Jackstand 死頂子
中秋過後,秋高氣爽。德州的毒辣太陽,也終於有所收斂。
於是,貓了一夏天的人們終於可以走出戶外,呼吸一把涼爽的新鮮空氣了。
老中門保守得多,大不了是帶著一家老小到公園散散步。而老外們,玩兒的可就大了去了。
這不,滿大街的都是敞篷車, 摩托車,喧囂而過。好不拉風。
對於俺來說,這也是最好的養眼時節,一是看車,而是看車上的人。紅男綠女,香車寶馬,爭奇鬥豔,分外妖嬈。
這不昨天,俺的老板一天沒來,後來就聽說出了大事兒。他老婆騎著摩托車去兜風,摔斷了雙腿。都五十多歲的人了, 可真要命啊!
說到這兒, 俺就想起了在加拿大時,過聖誕節前, 老外朋友們給俺的祝願老是:“一個安全的假期”。起初俺還不明白哪。後來, 俺就看見節後的地鐵上,有好多人打著支架,拄著拐, 才領悟到這一層。鬧了半天人家過節從來不貓冬, 人家玩兒命去啦!
要說這老外們, 玩兒起來可真夠不要命的,花多少錢無所謂,甚麽地方危險,那是偏向虎山行!
咱老中可就踏實多了,找點朋友,包點餃子,聊聊大天兒,也弄個神采飛揚,神清氣爽的,多安全,多綠色,多好!
可你這個玩法,年輕的不一定待見,他們可是越來越有“隨了”老外的玩兒法的危險。這些事兒都趕到一塊兒,就又喚起了俺的憂國憂民之心,俺就覺得,得寫點什莫了。
人死如燈滅。 一是說生命易逝,二是說,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單說這生命易逝,俺是有親身體會的。
八十年代末的時候,俺還很年輕。那一年,所裏組織去北戴河,讓俺和另一個小年輕的,通知那些個沒來上班的何時出發。那時候可不像現在,打個電話,或發個短信甚麽的就得。那時候,你得四九城的挨門兒挨戶兒上門兒送信兒才行。好在所裏有兩輛三輪兒摩托,是給殘疾人用的那種,排量才50CC,夠小了吧?俺們倆有騎摩托的癮,別人不願意幹這事兒,俺們倆求之不得。當下把名單分了,各奔東西送信不在話下。。。
一直忙活到天擦黑兒,俺才回來,快到家了,大馬路又寬,還沒有什麽人兒,俺就油門兒擰到了頭兒。這種摩托,由於發動機小,說句不好聽的,跟俺現在的割草機有一拚,開足了馬力,也快不到哪兒去,40公裏到頭兒了。 可俺就覺得兩耳生風,渾身透氣兒,怎一個爽字而了得!
眼看前頭是往樓裏拐的路口兒了,俺頭腦中就閃現出了摩托車賽手過彎道的雄姿:車身向裏側傾斜,一直到膝蓋都快蹭著地皮兒了。
思想指導行動,俺也就絲毫沒有減速,打算模仿一把。 到了拐彎處,俺是雙手向裏拐把,身子也想向裏歪,可是這三輪兒車,由於有內側的軲轆頂著,怎末也沒法像二輪兒摩托那樣向裏傾斜,你要是硬拐,前輪就開始打滑,失去了方向控製。
這下兒,俺就幹看著轉不過彎來了,刹車都沒來得及,就斜著衝上了馬路牙子,一頭撞到了一個大土堆兒上。。。
車是停了, 可俺卻停不下來了,一沒有安全帶管著,二連神兒都沒有回過來,哪有半點反應啊?就這樣囫圇著從車上搶了出去,腦袋撞在了土堆兒上,俺就蒙了。。。
過了一陣子,回過神兒來了,看了看自己,滿頭滿臉都是土。 又動了動胳膊腿兒的,還好除了一些擦傷,並無大礙。可是等俺再一看腦袋紮的地方,俺就不由得冒了一聲冷汗:離俺腦袋紮落處也就一拳頭遠的地方,赫然挺立著一段鋼筋頭,露出土堆兒表麵有一紮長左右,小母手指頭兒粗細。俺要是紮得稍微偏一點兒,腦袋就沒準被這根鋼筋給穿了糖葫蘆兒,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篇文章了。。。
還有一件事,是在俺上研究生的時候,晚上回來,看看時間快到了單田芳的評書的點了,騎得就快了起來。剛過北醫三院門口兒,前軲轆壓上了一塊磚頭兒,俺就又從車把上飛出去了,摔在了地上,背過氣去了半天。要說自行車那點速度,頂多也就20來公裏,人就得照飛不誤。
有了這兩檔子事兒, 俺可是小心多了。首先一條,開車必係安全帶。國內的朋友都笑話俺,看你惜命惜的!俺可管不了那些個,俺就知道,即便係了安全帶,50公裏以上,保不保活命還都得兩說著哪?安全氣囊?勸您還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兒或是別的物件兒上,最好還是把“寬打窄用”時刻記在心上為要。
俺有一個同學,在加拿大學成回國,被一個房地產老板看中,成了頂梁柱子。有一回出去慶祝,回來時出了車禍,還是一輛麵包車。我的同學坐在最後排,沒有係安全帶,出事時由後排一直撞到了前頭,身上沒有甚麽傷,連一點血都沒有,可人卻沒了。那是七八年以前的事情了,要是人還在,現在應該很有成就了, 多可惜呀!
都是真事兒,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國慶節快到了,別玩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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