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九十年中期,澳洲發行量最大的家庭雜誌:“Women’s day”圖文並茂地記載了一個發生在悉尼的故事:一個唱歌劇的西人女演員與丈夫多年膝下無子女。他們決定收養小孩。經過多方努力,在一個慈善組織幫助下,這對夫婦可以從香港孤兒院裏領養一個六歲大的、名叫玲玲(化名)的小女孩。
在這對西人夫婦赴香港領養小孩的日子裏,夫婦倆人很開心地帶著女孩四處遊玩,期間,女孩說出她有個妹妹,名字叫娟娟(化名),但不在孤兒院裏,夫婦倆人即向孤兒院打聽,希望能找到娟娟,一併收養。
原來,女孩姐妹出身於窮困的一個香港的鄉村家庭,因為家變之故,四歲的玲玲先被送往孤兒院,小兩歲的娟娟則被人領養,但不久事出有因被送去另一個孤兒院,因此倆姐妹分離。
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各方麵的協力,不久,小姐妹倆終於在香港團聚了!之後,隨這對西人夫婦飛往澳洲,開始了新的生活!
事有湊巧,沒想到,上述故事中的主人公一家四口竟讓我遇上了!
我與這一家人相見認識,是在一個親友的家庭聚會時開始的。這對西人夫婦原來是我這個親戚的親戚。這時的玲玲己經八歲多了,娟娟也快七歲了,看上去小姐妹都很健康可愛、比較安靜,有些害羞。她倆有了英文名字而且隻用英語會話,當我用普通話和她倆閑聊時,娟娟一直緊閉著嘴偎依在媽媽懷裏;玲玲則好奇地看著我似乎不明我說什麽,我又用粵語問候她,她開口了!我把隨身帶上的兩條用塑料繩子編織的小金魚送給她倆,她倆接受了,笑了,笑得很可愛!
在以後的日子裏,每逢親友聚會,我都能見到這對小姐妹。小姐妹的西人父母非常友善,所有他們出席的各種社會活動,如果可能,都帶著倆姐妹出席,他們覺得要讓女兒開心,適應不同的環境同時也増長見識。看得出,這個中西合併的家庭過得融洽愉快!
隨著時光的轉換,雖然一年中我們最多隻有一、兩次的見麵,但每次見麵我都欣喜地看到姐妹倆的健康成長。
玲玲越來越開朗活潑,長發飄逸出落成大家閨秀;娟娟比較沉靜同樣知書識禮,清爽齊耳的短發陽光的臉孔。姐姐還能說一些簡短的粵語,妺妺則是完全英語交流。父母也常向人誇耀著姐妹倆如何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又過了些日子,又見到這一家庭四口。令我吃驚的是12歲的娟娟異樣核突地剪了個幾乎是光頭的超短發,配上小短露臍丅恤和短裙子,顯出修長的雙腿!而玲玲一如既往的優雅、大家閨秀風範。
我聽到了唱歌劇的母親的一些抱怨:娟娟開始不聽話了,房間總是淩亂不愛收拾,買了很多新衣服給她、都讓她扔到一邊,隻穿丅恤和褲子,今天幾乎是硬迫著她才穿上裙子!學校的老師反映娟娟在校表現不錯,成績中上,與別的同學也合得來,就是個人的生活問題……唉!
當玲玲高中畢業準備考大學時,娟娟也快十六歲了。這次我見到姐妹倆時,我的眼神不時地往娟娟身上飄,我不知道該用“她”或是“他”來形容娟娟,娟娟照樣是對人彬彬有禮話不多,但出奇地發胖,胖乎乎的臉上還帶著一副眼鏡;“小平頭”的發型,身上穿著特大號的丅恤,原來修長的雙腿被鬆袴的長褲遮蓋了,一條粗大的鎖匙鐵鏈子垂掛在褲兜外麵,整個看上去就是一個胖小子!在我為娟娟的變化而吃驚的同時,我聽到了她母親的無奈的聲音:不喜歡娟娟變成這樣,卻又無法製止,隻能仼其發展!
但是,大家似乎都能接納娟娟的變化,除了聽到她母親的一點怨言外,可能這是年度的親友聚會,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有說有笑,一樣在燒烤吃肉,一樣在後院一起玩板球。
今年初的親友聚會,己經大學畢業的玲玲,帶來了西人帥哥男朋友;娟娟照樣是“胖小子”一個,但她手拉手地帶來了一個泰囯女孩,女孩長發披肩,性格開朗。言談之下了解到玲玲將與帥哥一起到北京工作,正在努力學習普通話;而娟娟在一個公司打工,希望賺夠旅費與泰囯女孩一起遊泰囯遊香港。
我問姐妹倆的母親,如果她們想回中國尋找親身父母,該如何看待?她回答:I am open,I will help them.
生活還在繼續,姐妹倆有她們各自的活法,而且活得很好。我為她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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