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交通與小秩序
2013.7.13.晚21時02分,乘G226次高鐵至青島。
2013.7.14.上午溜達海邊。下午張樂特意請了假,帶我們遊覽青島人的驕傲,外來觀光者必看的海底隧道及青島海灣過海大橋。
青島膠州灣隧道,是我國最長的海底隧道。全長7800米,連接青島和黃島兩地。2006年開工,2011年開通運營。
從青島這邊進入隧道,10分鍾不到,就到了黃島。在青島那麽多年,隻知道有個黃島。今天頭一次來,竟然像嶗山道士一樣遁海而過。到了黃島沒有下車,直接找跨海大橋入口上橋。
天下烏鴉一般黑,地球上的女司機都沒有方向感,我們在黃島迷路了。
在奧克蘭,即使有GPS,老伴也經常“走丟”。我每每在很熟的地方抄近路、小路,然後得意的問她:
“知道這是哪兒嗎?”
“不知道!愛哪兒哪兒”.
幾經周折,終於上了橋。過隧道時沒什麽感覺,隻有車子在跑,隻看到電子指示牌的標示“離海麵高度為82.8米”。在橋上可不一樣了,雖然天氣不好,能見度很低,但仍然能體會出橋的氣勢。
青島海灣大橋橫跨膠州灣,全長35.4公裏,到目前為止,是長度僅次於“杭州灣大橋”的世界第二跨海大橋。2007年開工,2011年建成通車。
這是什麽效率,這是什麽速度?這是除中國現代史外的所有人類發展史上,從未有過的奇跡。
1959年建成的奧克蘭大橋,其承載力以遠遠不能滿足今天的交通需要。我到奧克蘭的第一天,就聽到政府在討論“再建座橋還是再挖條隧道”的議題。
以不破壞環境為宗旨的環保組織反對;以逆襲現代生活為目標,恨不得把你拉回到原始社會的綠黨反對;安生慣了的附近的居民也反對。這還不算,更嚴重的是錢從哪裏來?雖說是隻有一千多米長,但耗資不少於“膠州灣大橋”。政府當然沒那麽多錢,在西方國家,通常是“民富國窮”。政府隻能拿出慣用的伎倆,“在汽油費裏再加幾分錢稅”。可想而知包括我在內的全部納稅人都反對,
“我們的油費已經是美國的兩倍,還要加,不行!”
十年過去了,二十年過去了,建築成本在打著滾兒的瘋漲。2013年6月,中央政府終於批複奧克蘭市政府關於“修建過海隧道”的方案了。未來十年(不知哪年)內動工,工期12 - 17年。
再看我們大青島,一座橋、一條隧道,上百億工程幾乎同時上馬,同時完工。從開始到完工不到4年時間。什麽叫中國速度?什麽叫中國實力!杭州灣大橋引起的世界轟動還沒消退,膠州灣又推起另一波更大的波瀾。連通遼東半島膠東半島的“跨渤海隧道”,連通大陸與海南島的“跨瓊州海峽隧道”也許都在規劃中,50年後坐高鐵去台灣,也並非不可能。
至2013年,中國高鐵總裏程已達到一萬多公裏。四縱:“京滬、京港、京哈、杭福深”,四橫:“徐蘭、滬昆、青太、滬漢蓉”幹線基本成型。中國高速鐵路運營裏程,居世界榜首。
至2013年,中國的高速公路已突破3萬公裏,城際間高速公路網絡基本建成,總裏程位居世界第二。
中國的大鐵路,大公路,大橋梁,大交通建設,史上無有,世界第一。“超英趕美”已不是笑談。奧巴馬在2011年度國情谘文中道:“中國正在發展更快的火車和更新的機場。而美國自己的工程師則在評價本土基礎設施時,僅給出了‘D’的低分。”
利用上午的空閑,逛了青島東部市區及海濱景區。看到一些“小事”,我稱其為中國的“小秩序”,令人擔憂。
全國人民都想買車,可車停在哪裏卻沒人管。這是所謂靜態交通問題,也是各城市“致堵”的大問題。居民小區沒車位;商業區、風景區少車位;大酒店,大商場的車位也少的可憐,大樓式立體停車場,在青島、大連、長春都沒見過。
一次聚會,受邀者有一“物業經理”,席間有人提到“我媽家住你們小區,下水道堵了兩天沒人搭理”。他一通電話就能解決: “明天上午10點,一定有人去修”.
“我住你們小區,能不能幫忙買個車位”
“抱歉,我自己的車,也停在道牙子上”
他還解釋建停車位是最不體現政績的事情,有關部門是前任沒管,現任不管,後任管不著。
怎麽停車?聰明的車主各顯神通。小區的路給占了,風景區的路給占了,實在沒地兒,把人行路也給占了。整個城市就是一個大停車場!記得在美國旅行進入洛杉磯時,導遊調侃地說:“歡迎大家來到世界最大的停車場”。到了中國一看,隻能感歎美國人的確沒見過世麵!
所有的地方都停了車,人怎麽走路?沒問題!路在人腳下,人走在哪裏哪裏就是路。享譽世界的“中國式過馬路”法則就誕生了。人任意穿梭於汽車夾縫、各種大小路口;遊蕩於車水馬龍之中。
今天如此,十年後怎麽辦?二線城市如此,一線城市怎麽辦?
我相信,中國有大魄力搞“大交通”,就一定有能力順暢“小秩序”。有一點是肯定的,中國式的問題,隻能靠中國式的智慧去解決。
我幾乎每天收看央視“新聞聯播”,驚喜的發現,一場處罰“中國式過馬路”的運動,已在大江南北悄然興起。
北京:2013年4月9日起,行人闖紅燈處以5元以上,50元以下罰款;
南京:2013年4月8日起,行人闖紅燈處以20元罰款;
深圳:2012年12月起,行人闖紅燈處以20元罰款,穿綠馬甲站崗半小時;
石家莊:2013年3月起,大路口群體性行人闖紅燈罰前三名,小路口闖紅燈處以20元罰款;
可是不合理的規則,沒給行人足夠的空間又該罰誰呢?我遊曆過的城市:青島、大連、長春、吉林的人們仍然在闖馬路。入鄉隨俗,我也很快找到了在人海車潮中遊弋的樂趣。
2.同學大聚會
我們班的大本營在青島,所以回國必來青島。前幾天聚會,江海在外地出差,今天他要做東請同學們再聚。在上海的大曹,濰坊的光金兄,也趕來湊熱鬧。
讀書時,我和大曹都是江海“室長”領導下的室友。大曹很靦腆,少言寡語,畢業後也一直未能見麵。現在常年駐守國外,這次專程從上海飛回來與我們相聚,實在令人感動。
光金兄這幾年和我互動頻繁,2011年5月,我到無錫出席朋友的畫館開幕式,曾去杭州會過老兄。他的兩個當年曾玩過我送的望遠鏡的兒子,現在已經是中國美院的棟梁之才。去年,老兄又喜得一對雙胞胎大孫子,更是樂不可支。原計劃到濰坊去看他,後來生變,老兄就專程趕來青島。老哥除了杭州、濰坊兩地常駐外,還到處旅遊,回去後馬上要偕老伴去新疆,好開心的老哥們。
三杯酒下肚,我的臉漲的通紅,心潮澎湃,往事如泉湧。
我們寢室共有八人,江海是最年輕的,所以被大家選為“寢室長”。室長在位四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大事小事,有事沒事,事必躬親。
室長住在門邊上鋪,每次他換洗的花內褲總掛在鋪邊晾衣繩上,成為我們寢室一景。經大家三輪票選後決定:大花褲衩為我們寢室的“室旗”;室長很時髦,早早地就有了一台“磚頭式錄放機”,鄧麗君的歌,每天縈繞著我們的寢室,經再一次票選,鄧小姐的“泥娃娃”,光榮地成為我們寢室的“室歌”。
想象這樣的一個場景:某年夏,八條著各色褲衩的赤膊漢子,站在微風招展的大花褲衩下,扯開喉嚨(最少有三位五音不全),齊聲不同調地開吼:
“泥娃娃,泥娃娃,泥呀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泥娃娃,泥呀泥娃娃,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喝了江海帶來的法國葡萄酒,再喝我帶來的新西蘭葡萄酒。大夥兒都說新西蘭酒好喝。我也借題發揮,趁機給新西蘭葡萄酒揚名。
新西蘭葡萄酒,無論是葡萄品質,釀造工藝,水質,都是一流的,在世界級各類比賽中獲獎無數。和法國葡萄酒比,就差一點“文化”,正因為此,新西蘭酒物美價廉。順便告訴大家,我的好友就是經營酒的,我帶來的就是以他獨家經營並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品牌。
喝了法國紅酒,新西蘭葡萄酒,青島啤酒,張樂提議:
“你應該嚐嚐青島琅琊台‘小琅高’,喝過小琅高,你會瞬間知道腸、肚、胃的位置。”
江海馬上拿來一瓶,這是一種70度烈酒,喝過後的感覺是香醇、暖胃,連呼“好酒、好酒”。江海看我喜歡,告訴我他車裏還有幾瓶,飯後別忘了帶走。可惜得知我是飛去大連,又遺憾地說飛機不讓帶這種烈性酒,隻能下次再喝了。好酒不怕留,我下次回來一定喝。
看著老家夥們如此盛情,我能為他們做點什麽呢。我在老同學合影的照片上寫過一段話,形容我的心情恰好不過:
他從上海,濰坊,煙台趕來;
他陪我爬嶗山,她陪我登泰山遊曲阜;
他們三天內陪我醉了四回。
情有多深,意有多重,我測不準拎不清。
無奈何,平心說一句,隔空喊一聲:
老家夥們,來吧!
新西蘭的純淨空氣會讓你們窒息;
新西蘭可以直接飲用的自來水會把你們灌醉;
新西蘭溫柔的白雲會纏綿你們的夢鄉;
新西蘭強烈的紫外線會把你們曬黑。
2013.10.15. 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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