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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國沒受過藝術教育,所受的都是科學的專業訓練,甚至不知道中國有哪些藝術家,有哪些藝術作品。
我學畫畫,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沒有人教,從圖書館借書看,從網上找畫看,去博物館看畫。書是美國人寫的,畫也大部分是美國人畫的,博物館也是美國的。學習過程中,從來沒人提到這樣的觀念。看介紹現代藝術的書或文章,也沒說表達了除美之外的感覺。
藝術不僅可以表達美感,也可以表達醜感,惡感,一切人類具有的感覺。
那個業餘老太太修複耶穌的畫像,從恢複原作來說,是失敗的,但從現代藝術的角度來說,卻是成功的,她不是簡單地恢複,而是再創作。她把耶穌畫得極醜,醜,本身就是人類具有的感覺的一種,老太太實現了這個目的,雖然不是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