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達·芬奇到倫勃朗,魯本斯和盎格爾,謝羅夫和弗羅貝爾,米葉和塞尚,克裏蒙特和門采爾,有哪兩個人的畫法是一樣的?哪個是最“標準的畫法”呢? 梵高和塞尚在當時學院派素描眼裏那都是“野狐禪”-不會畫畫的水平。
在紀念董先生的文中也已講過我考美院前隻是自學,那時附中學生已按契斯恰科夫的“標準”體係學了好幾年,考試時,我按自己畫法覺得已經畫完了,看到他們還在那裏胸有成竹地排線條鋪明暗,一下子都弄懵了,最後按“標準”畫的並沒有都考上,我這不標準的卻考上了。
當然作為具象寫實的速寫都有共同追求的自然中的規律性的東西,那是你應該理解並掌握的,比如比例、形體的把握,比如對結構的觀察和理解、比如整體觀察方法,整體和局部的關係,對象的取舍,光線明暗的處理等等。這些規律性的東西隻有在你不斷畫的過程中才能逐步理解,而不是在先。
“邯鄲學步”指的是不理解各種不同畫法中的共同規律性東西,隻是學某個人的表麵,便很容易學死,以致臨了很多,卻不會自己處理一個最簡單的對象。即除了臨摹他不會畫任何其他的對象,我曾在倫敦見過一個職業的臨畫工作者,在臨維米爾,已到最後階段,用的也完全是維米爾的材料和工具,除了比原畫冷一層外(等著上光油),幾乎亂真,他便一輩子靠此為生,從沒有自己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