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離去
媽媽外出的時光
會為我留下極大的快樂
那些短暫的離去。
有時甚至不需要告別
就像現在
她已經走到門口
正對我喊出：“我走了。”
我沒有回答她
仍然注視著電腦
或許，她還說了
像往常那樣，
中午要好好吃飯
但她已關上了大鐵門
她已經走了。
有一天我會傷心的。
因為他們都離開了我
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們在那裏那樣開心
他們不會再回來
不會再想我
也不會再掛念我
掛念我的午飯。
思念是現世的
誰也帶不走，
就像現在的你；
那隻桃子裏的蟲子
一肚子的甜蜜。
立
2019/09/02
一小段華爾茲
——關於愛和分手的全部的秘密
*
看到網友在博客裏給我留言說：前兩天，她帶著她的媽媽跳華爾茲，盡管很短很短。我突然很感動。好像在舞曲的音樂聲中看見了女兒帶著母親跳起一支華爾茲，隻是很短很短的一小段時間。那個女兒已經是一個女人了，或許都有了自己的女兒或許沒有，但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曾教過她跳舞，那時她的母親一定曾經教會給她很多的事情。那時，她的母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每天清晨都很費力的把她叫起床，尤其是在冬天，然後做好一家人的早飯。生活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就像茨維塔耶娃回憶她的母親時談到的那樣：最後她的母親站起來，自己走到鋼琴前，最後一次彈奏。那時每個人都站在那裏看著，她的手最後停了下來。“但是我不想說出那是怎樣的音樂，這仍然是我和她一起擁有的秘密。”那是我們每個人都曾有過的秘密。我們愛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能給我們的隻有這些短短的甜蜜的回憶。她們曾和我們一起跳過一小段華爾茲。然後，給我們留下無盡的回憶。盡管她們曾給過我們的其實要遠遠比這些多得多。茨維塔耶娃的母親最後彈奏的就是這支華爾茲。這我們都知道。我們所不能知道的是留在茨維塔耶娃心中的甜蜜與傷痛。那是她和她愛過的人的秘密。
生活總是讓我們擁有了我們所無法擁有的幸福。一小段華爾茲。很短很短，但那就是關於愛和分手的全部的秘密了。不要說再見。
*
我們開始相信
這個夜晚不會結束。
有人說音樂放完，但沒有人留意。
然後有人說起行星，說起恒星，
它們多麽渺小，多麽遙遠。
——馬克·斯特蘭德《來自漫長的悲傷的舞會》
立
2019/1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