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我沒看過《芳華》,不過剛才看到有篇文章說:不寫芳華都不好意思進文學城。那,我就把“絕壁履冰仍從容”改成"絕壁履冰覓芳華“趕時髦一把)
Dec 10, 2017 Door Jamb and Loder peak loop. 10 km. Elevation gain 805m. 8 hours. 今天第一次加入隊伍浩大的登山隊(16人同行,14人登頂)。隊友們歡聲笑語團結友愛互相扶持,共同經曆了在能將人吹落懸崖的狂風中攀登絕壁、沿著覆蓋冰雪的險峻溪溝險象環生地下山、又在黑暗的夜色中穿越森林和在滑溜溜的河穀中足履薄冰的難忘之旅。
在這之前天駿和我多是自行登山,雖然更加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卻也因為自由散漫而減少了成功登頂的機率。這一次有幸加入的山友會,發現隊友們的登山水平都相當高。團員中年紀最大的已經60歲,卻爬得比一般人都要快要好。隊長已有超過10年的登山史,女領隊也是經驗豐富活力十足。其他隊員經過自8月份以來每周一次攀登700米以上山峰的訓練,體能也都相當好。相比之下我們雖然體能不錯,在經驗和毅力方麵卻是相形失色了。
這條線路看起來難度不算大而且不長,可是攀登Door Jamb Peak之前需爬上兩處逾越10米的陡峭絕壁,光禿禿的懸崖絕壁上碎石遍布,手腳無處著力,再加上狂風呼嘯,幾欲將人吹落懸崖。我眼看著天駿在風中搖曳而上的身影越來越小,聽到他回頭對我說:“從這裏慢慢爬上來吧!後麵隻會越來越陡,要小心,別怕!我們的鞋子不滑。”但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步其後塵,隻敢扶著懸崖邊的鬆枝艱難上行,一直走到除了攀岩而上已經無路可走的地方。那時候其他的隊員都已經從較低的岩壁爬上去了,四周渺無人跡。我用沙啞的聲音呼喚天駿,卻聽不到他的回答,隻好膽戰心驚地蹲下身子顫巍巍地開始攀岩。有好幾次都幾乎被風吹倒,我不敢回頭望腳下的懸崖峭壁,隻是拚命用十指抓住觸手能及的稍大的石塊。終於爬到安全地帶後,才看到在叢林中隱約可見的天駿和其他人。
不久我們就遇到了登頂Door Jamb Peak 之前的最後一道絕壁。這個絕壁並不高,但是垂直的懸崖能落腳的地方超出了身體能承受的跨度。我們一行6人試了很多次都沒能爬上去,最後年紀最大的老趙伸出左腳踏在懸崖中間作為支點,讓一個身體輕盈的人先爬上去,再在上麵拉一把後麵的人。在後麵的人也伸手推送著上爬的人。這樣群體合作的結果是大家都登頂成功了。
從Door Jamb peak可以欣賞到巨扇形的Yamnuska山在陽光下閃耀金光,右邊的Barier lake 以及好些不知名的小湖泊如同一顆顆藍寶石散落在如玉帶環繞的弓河兩旁。左邊則被黛岩白雪的群峰環繞。我們在青鬆翠綠白雪皚皚的頂峰上休息和吃午餐,從那上麵看我們即將衝頂的Loder peak近在咫尺,雖然還有另外800米的爬高,看起來卻並不險峻,所以大家都精神飽滿喜笑顏開。
真正衝頂Loder peak的確沒有任何困難。在那巔峰之上,更是一覽眾山小,無限風光盡收眼底。但是,登頂雖然容易,沿著陡直的溪溝下行時卻出乎意料地艱難。因為盡是覆蓋了冰雪的石頭,踩上去滑溜溜的,稍不留神就會摔倒,隊員中一個最年輕的女孩被嚇得花容失色,不斷地因為滑倒而驚呼連聲。我們非常緩慢地往下移動著,用了一個多小時才下到山穀。那時已經是下午3點鍾,大家在穀底興高采烈地照了合照。
回程基本上全是沿著幹涸的河床走。大大小小的石頭遍布河床,石頭中間全是積雪,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個多小時,隊長說All Trails app 指向山路是在河床旁的山上,沿著路徑走應該比較容易。於是大家便跟著他穿過密集的鬆樹爬上小山,那時天色已經暗沉,看不見路,大家便吆喝著緊緊相跟。有人談起林中猛獸,愛開玩笑的老樸還學起了狼嚎。那時我想:如果隻是我和天駿兩個人,又沒有All Trails app引路,我們一定會感覺害怕的。但是因為有一大群人在一起,所以我並沒有任何恐懼的感覺,隻是覺得很安心。走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路,隊長又引著大家下山走進河穀,從河床繼續往回走。
最後一段河床全是滑溜溜的薄冰,那時天已經全黑了,有經驗豐富的隊員開了頭燈為大家引路。在冰上小心翼翼地走了200米左右,又走到了陡峭懸崖邊,沒法繼續從河床上走了。好在很快又找到了從旁邊的山上往回走的小徑。那時天駿卻頭腦混亂了起來,把以前我們跟妹妹在Heart Mountain旁爬過的山混在了一起,以為上山的路是絕路。不過他還是勉強地跟著大隊伍走,到後來才發現自己搞混了。
我們順利回到車上時已經是傍晚6點鍾。天全黑了,大家都走得很累,雖然隻是走了10公裏的路,感覺上卻走了比那長得多的。我的小腿一直到第三天還有點酸痛,不過,還是覺得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登山,非常值得。
徒手攀岩惡風中,絕壁履冰仍從容。
芳華如電何處覓,回首搖曳雪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