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要有點新意還真不容易。上年末梳理往事的時候,不知道那根筋搭電源上了,想寫篇褲衩的文章。心想,這主題該沒人寫吧。上網一搜,好家夥,詩歌散文應有盡有。那咱也寫,不能標新立異,能有機會與眾文人雅士一論短長,也是美事。
記不得是什麽時候的事了,那個時候,還年輕,夫妻間的浪,還時不時地漫出來。雖然不是對方看一眼異性就運氣吧,醋意酸水還是有的。我們公寓(或稱單元房,俗稱筒子樓)有很多人家,各家各戶是沒有洗衣設備的,而在地下室,有幾個洗衣機烘幹機,幾個鋼蹦就可以解決問題。冬天暖氣很熱,我們也不用烘幹,涼在家裏很快也就幹了。那個洗衣間光線不是太好,所以洗衣是我的事,孩兒他娘比較膽小。
話說有一天,我洗完衣服,回來諒起來,看到一條紅褲衩,心裏直犯嘀咕:孩兒他娘的內衣內褲從來不在洗衣機裏洗的,都是她老人家自己用手洗,為此還專門背個洗衣板跨過三大洲兩大洋。這回怎麽啦?當時也沒多想,就晾上了。
孩兒他娘回來後,勾著手指頭衝我說:“小子,過來!”
我一聽,pi癲pi癲地跑過去。多少年沒用這甜蜜稱呼了,還以為是什麽好事呢。孩兒他娘用手指著那個紅褲衩,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我理直氣壯地說:“這可不能怪我,你放在洗衣筐裏,就一起洗了。”
她也不說話,兩隻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我說:“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行就扔了唄。”
她說:“扔是要扔的,不過,扔之前”,她老人家拿起一本書,狠狠地摔在桌上,跟那驚堂木似的,“要先過堂!”
我一看她真的麵帶怒氣,趕緊拿出殺手鐧: 嬉皮笑臉。“您老人家不是要灌辣椒水吧,咱可是吃川菜的!”
“灌辣椒水幹嘛?你若老實交代”,她一指臥室,“咱們那裏的幹活;你小子若給我耍奸猾”,一指那洗衣板,“那裏的幹活。”
色誘哇?這個可是咱的弱點!我正要說點什麽,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這條紅褲衩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買過這種褲衩。”
我一聽這個,頭嗡地一下漲得老大,汗毛都豎起來了。電影上那些熱鬧的場麵,在腦海裏翻滾。好在咱從小看主流電影,紅岩啦什麽的。知道這個時候鎮定是多麽重要,稍不留神,後果不堪設想。我定了定神,說:“翠花姐,這玩笑開大了。不是你的,咱家哪裏來的紅褲衩?”
“問你呢!你小子蔥動了,到現在給我裝蒜!”孩兒他娘這個時候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玩了,雪花膏直往下掉。
我趕緊說:“淡定淡定,聽我說,你想想,如果我涼衣服時,是第二次看到這條褲衩,我會把它涼在這兒嗎?”
這句話很管用,她氣色平緩了許多,幾乎到了我們相親時慈眉善目的水平。“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看我的褲衩呀。”
我一看有轉機,不失時機地轉守為攻:“我看你的時候,褲衩都沒了,上哪裏看褲衩去?”
“這麽說,是上一家洗衣服掛在洗衣機裏了?”
“老婆明鑒,隻有這種可能啊!”
“你小子要敢跟我活動心眼,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知道,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沒有忘記。”
噓。。。有驚無險,一身冷汗。幸虧咱沒有前科!
不久後,老婆生日,我送的生日禮物就是:一條紅褲衩。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