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騾子是馬,出來遛遛”,其實講的是時光。
白天像匹小白駒兒,得瑟滴一閃,等你忙忙碌碌裏終於得空兒抬起頭,它已經滋溜一下竄出老遠,沒了蹤影。
一如閃逝的青春。
你還站在幽長的、青苔如愁的巷子口上,不依不饒滴、一根細針兒似地別在狹窄的縫隙間,卻不過是刻舟求劍的把柄匕首的薄刃。
自以為鋒利無比,劃下了痕跡。可它細若蛛絲,不足以做線索、尋回什麽,也難以為曾經的存在作證;弱媲毫發,拴不了馬、縛不了雞的,簡直不勝塵埃的重量。眨目之間自睫毛尖上撣落的一顆鉛華的微粒,與它,就是千鈞萬壑的滾雷。
要想不失望,唯有不奢望。
陽光明媚的青春,權且是一股作氣的爽蕩,不可回腸…放了吧~
我是越到夜深人靜越歡實的主兒。
不是誰的白天誰做主的。披衣當風、獨擁夜晚,這個可以有。
夜晚是一頭聰明得你以為它傻的黑騾子,慢吞吞地轉悠。
上下左右,東西南北,方圓大著呢,哪能逛得完?!所以,它懂得不疾不徐,不僅一路有哼有唱,無論一板一眼,還是荒腔走調,都煞有介事滴念作得好聽好看,而且還有吃有喝的,一記酒嗝兒,崩出枚月亮,一聲咳嗽,噴出漫天星鬥。。。
魂遊天外,冥弋萬宇,是黑暗寂靜之中才靈光的功夫。
當黑布蒙住了雙眼,更能雪亮地感知,荒原的沙礫下種子發芽、頂破地表,野花一片,芳香滿穀。。。
生命的長度變得無關緊要,因為夜的廣博,無從丈量,夜的深邃,無限延展了靈魂的自由。
那天,我在夜的唱本的第N章,邂逅了這段文字,忽悠一下呆住了。。
發呆時,除了以上的胡謅八扯,我還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呆,是一個什麽地方啊? 我咋那麽喜歡,騎著騾子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