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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長辦公室裏,D副院長(一位女醫生)誠懇地對我說:
"見我女兒之前,我一定要先見見你。S醫生極力推薦的人不會差的,我不是先替女兒把關,我是有幾句話交代一下。
我手頭現在有一把條件不錯的小夥子,女兒就要過了最好的相親年令了,她還在挑三揀四的。
我女兒會喜歡上你的。如果你不特別喜歡她,見一兩次麵就馬上分手,一個是不要擔誤你們的年齡,再一個也是刺激她一下:不是誰都能看好她的,她就會早點解決個人問題。
她不知道這件事兒,我給你寫個條子,你直接去第一人民醫院兒科,找M醫生,那就是她了。"
我趕到了醫院兒科,告訴護士我是M醫生的中學同學,一會兒M醫生就趕來了,她個子滿高的,穿一身嶄新的白製服。
四下無人,我遞上了她媽的條子:"這是介紹信!"
看完了條子,M醫生臉上有了三分羞澀:"我剛剛領了一身新白大褂!"
"要想俏,穿重孝。"古人誠不我欺。在這一身雪白製服的陪襯下,M醫生看起來楚楚動人。
我們聊了好一會兒。最後約定周末再次見麵。
那個周末,陰霾閉日,出門兒天上的壓抑就撲了上來。
我差一點點就沒認出來M醫生:她把頭發盤起來,穿一件暗灰色夾克,配條咖啡色褲子和一雙灰色平底兒布鞋。在那個倒黴的天空襯托下,她臉色蠟黃,足足老了好幾歲!
我們閑逛到了電影院,不爭臉的天老爺竟然飄起了毛毛細雨。電影院正在上眏的是一部高倉鍵主演的片子,她說她喜歡高倉鍵的電影,也是為了避雨,我們就進去看了一部極其有壓抑感的電影。
電影散場走出來,天仍然是那個陰霾的天,隻是M醫生的臉色由蠟黃轉變為灰黃。
那是我和她最後一次見麵,娶一位女醫生的夢想隨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