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舞回憶,那我也隨便回憶一下。
1. 小學時學校用的是大隊的舊牛棚,我們搬進去的時候東廂房的牛還沒來得及搬出去,於是上課時常常聽到悠長的牛叫,上體育課時牛們都擠到欄杆處來觀摩。
2. 一個姓王的老師家裏副業是燒陶,課間休息時飛跑回去捏一個花盆或者半隻水缸,氣喘籲籲地跑回來,還能趕得上第二節課。
3. 學生們自給自足,負責學校裏一周一次的大掃除、以及製造泥磚修葺校舍、植樹美化校園等工作。一般都是兩人一組。我是體力勞動困難戶,誰也不願跟我一組,所以每次都由老師強行調配,結果因禍得福,每次都調配到班上最強壯力大的同學,木哈哈哈哈
4. 小學班主任是個老太太,有一天上自然課,我居然聽她讀“溫度計和溫度計的區別在於……”,整節課講的都是溫度計和溫度計的區別。我麵前的課本上寫的赫然是 “溫度計和濕度計的區別“。最後我不能忍了,舉手試圖糾錯,她說:“別吵!你跟同學有什麽矛盾下課再報告!”於是糾錯未遂。
5.初中班主任是我爸。有一次把我書包從教室窗戶裏扔了出去,扔到樓下的一灘爛泥裏。因為我在晚自習時肆無忌憚地整理了一個小時的書包。
6.我爸的同事老說要娶我做兒媳婦。本來跟他兒子還算兩小無猜的抹泥之交,被他這麽一攪和,惱羞成怒,立刻劃清界限,與那男孩子從此勢同水火、成了仇敵。
7.高中時第一位班主任組建女子足球隊。十四個女生,大夥都是正式隊員,就我是替補。三年裏隻上過一次場,為時六分鍾,把球踢到了對方隊員的肚子上,就下場了。
8.高中時第二位班主任是數學老師,毫不掩飾對我們文科生的鄙視。最喜歡說的兩句話是“以前的寄生蟲士大夫階層就是文科生”和“同學們要做到紅樓夢裏賈政說的:見怪不怪,其怪自敗。”至今我不明白他第二句話是什麽意思以及他引用這句話的用意何在。
9. 大學時一個男老師在孩子一歲的時候跟比自己小十幾歲的老婆離婚,然後娶了個比自己大近二十歲的老外。
10. 在瑞士時有個法國籍老師。有一次在北京問他“您是法國人,為什麽到瑞士去執教”,他說:“首要的原因是,在瑞士比在法國掙錢多。”心裏頓時對他的坦誠肅然起敬。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兼提供回憶素材也。人非生而癡呆者,孰能無憶?憶而不及師,其為憶者,終不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