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有棵大棗樹,不說簌簌衣巾落棗花,不說長得才黃豆粒兒大的小青棗順著雨水漂,隻說大棗熟了大家商量好了一起打棗。大人孩子樹下撿棗兒,一邊兒打一邊兒撿,棗兒掉下來時砸在身上頭上,顧不得疼,拿著小盆兒,一會兒就撿好多。淘氣的男孩子會爬到樹上自己摘,我還記得弟弟從口袋裏掏出他摘的又紅又大的棗兒遞給我。那時候整個院子都歡聲笑語。後來的幾天天氣好媽媽就把棗兒鋪開晾在院子裏。冬天的時候媽媽給我們蒸棗饅頭,煮臘八粥,棗香棗甜裏都是愉快的記憶。
後來平房要拆了,我們搬到爸爸單位分的樓房裏去住,那個小院子就沒有了。童年時一起玩兒的小夥伴也分散了。
我是在那個小院裏出生的,到十歲離開那裏。最後那年棗樹象通人性一樣,結了滿滿一樹,把樹枝都壓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