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案我覺得關鍵在於分析和尚說的話是不是真話,是不是實話。
和尚說的是不是實話呢?應該不是他真實的感受,他說的其實他希望達到的境界。
人非草木更非岩石,怎麽會感受不到肉體相觸的感覺呢?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健全的人當然能感受到了。他不敢或不願說真實的感受,卻把自己希望達到的那種“理想”境界說成自己的感受,就是說假話了,於是反落入了不誠實的說假大空的地步。這點大家參照一下國內落馬官員會上高大上的講話,和人後腐敗墮落的行為立刻就明白了。這和尚說白了就是一個說話假大空,沒有一點實誠的和尚。
對比一下明朝的誌明和尚,就更加清楚不過了。
誌明和尚的“叫春詩”:
春叫貓兒貓叫春,
聽它越叫越精神。
老僧也有貓兒意,
不敢人前叫一聲。
這多坦蕩自然!那個枯木寒岩和尚見了這個真該鑽地縫了。
萬事以真為始、為基,去掉了真,就如同空中樓閣,終是竹籃打水。
起心動念無可厚非,關鍵在於動念之後的覺。隻要能做到“才動即覺,覺之即無”就行,也就是六祖說的無相無念。“無相者。於相而離相。無念者。於念而無念。”
用禪宗藝術化的句子來講就是如月映水,過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