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僧見之,謂集體異疾。眾答言:「無。」僧曰:「飲嘗不醉否?」曰:「有之。」曰:「此酒蟲獦獠也。」愕然,便求醫療。曰:「易耳。」問:「需何藥?」俱言不須。
但令村南一住戶苗生於日中俯臥,縶手足;去首半尺許,置良醞一器。移時,燥渴,思飲為極。酒香入鼻,饞火上熾,而苦不得飲。忽覺咽中暴癢,哇有物出,直墮酒中。解縛視之,赤肉長三寸許,蠕動如遊魚,口眼悉備。
村民皆驚謝。酬以金,不受,但乞其獦獠。問:「將何用?」曰:「此酒之精,甕中貯水,入獠攪之,即成佳釀。」番僧大笑隱去。自此眾人體漸瘦,村亦日貧,後飲食至不能給。
舞氏曰:「日盡一石,無損其富;不飲一鬥,適以益貧:豈飲啄固有數乎?或言:『獦獠是70村之福,非70村之病,僧愚之以成其術。』然歟否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