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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和約翰喝酒。
“王,你需要找個地方放鬆一下。 對了,她們講中文的。” 約翰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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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而且成為常客。一切程式化 – 交錢,除褲,完事,走人。回到公寓,依然空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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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Lily, 就是百合的意思,你呢?”
我眼前一亮,健康的小麥色,勻稱的身體在一襲小小的洋裝下凹凸有致,笑意盈盈。
“我,呃。。。,Tony。”
“嗨,Tony。”她笑意未減。
專業細致的按摩,溫柔投入的前戲。 我恍惚間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很久沒有這麽投入了。
準備起身。
“等等,我再給你按摩一下。”
很舒服,我付了額外的小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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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Lily,我有些意外。通常這裏的服務員是兩星期一換的。
一回生,二回熟。我給Lily講噩夢般的婚姻,Lily給我講她在田徑隊的苦樂。
我伸手捏捏她結實的小腿。
“討厭。”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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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時,地鐵站買束花,插在個空酒瓶裏。頓時,屋子有了幾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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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找Lily。”
“我們這兒來了個新的,漂亮,服務好,試試這個?”
“呃。。。,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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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Lily, 好像有些生分。
要不要約她出來吃頓飯?
我有點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了。
以後,我盡量還是找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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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們都很投入。
“我給你算算命吧。”她拉著我的手。
“。。。。。。”
“哎呀,還真準。”
“是啊,人們都叫我半仙呢。”笑起來,眼睛依舊是彎彎的。
“。。。。。”
“其實,女孩子是很容易對付的,隻要你哄哄她們就可以了。有時我們隻是嘴上說狠話,其實心裏很脆弱。”
“。。。。。”
“你還是好好的找個人結婚過日子吧,少來這種地方。”
女人真囉嗦,我打個哈哈,“不來這裏還認識不了你呢。”
Lily笑笑,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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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找Lily。”
“Lily走了。”
“走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們這兒來了個新的,漂亮,服務好,包你滿意。”
“呃。。。, 下次再說吧。”
桌上那束花已經枯萎了,我連瓶子扔進垃圾桶。 月光沁入,小小的公寓更顯得空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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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幹年後,我去一中部城市出差。
街角轉過一家人,男的是中部典型的心寬體胖白大漢,亞裔妻子牽著個蹦蹦跳跳的洋娃娃。
我多看了一眼,咦,那女的有些麵熟。
等我想起來時,他們已經走遠。
我想追上去看個仔細,但兩條腿釘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久違的空落落的感覺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