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時候,朋友為迎接我們的到來,特意頭天晚上熬了些豬油。豬油熬得很有看相,我不由得感慨道:以前人家老說美女腮若凝脂,現在看到你這塊豬油,我終於參透了它的深刻含義。翻成白話就是,她的皮膚真好,又細又白,就好像一塊沒有化開的豬油。朋友們聽了,轟然大笑。
腮若凝脂,對我來說,並不陌生。上高中的時候,隔壁班上的一個男生,喜歡上了我們班上的一個女生。青春期的男女,情竇初開,這一點兒都不奇怪。讓我不喜歡的是,有一天放學的時候,他和他的一位朋友推著車子,他的朋友健,用一種狎浪的語氣說道:你的心上人,可真是腮若凝脂啊!且不說他用詞不當,那位女生臉蛋總是紅撲撲的,豬油什麽時候成了紅色的?就算是,玩弄文字遊戲,且帶有下作的心理,也是非常令人不快的。
讀大學的時候,我和女友去另一區看朋友,又看見健。他在樓下大聲喊女友的名字,不耐中透著偽裝的不羈,看來他對女性,對情感的不尊重,是不大容易改變的了。
移民後,八小時外的生活很單調,所以吃,忙乎吃,和朋友聚餐大家一起吃,就成了節假日的主要活動,以至於我的中年發福提前了許多年,對著鏡子,我忍不住又想起腮若凝脂這個詞,不過再胖,我也成不了那塊被煉,被冷卻的凝脂,反倒更象一塊在冰庫裏放久了凍肥肉。硬,瓷實,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