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莫的哥們兒
陳燕女士(男一號)
青年理發師
小女孩
理發師他媽
今年九月九號與一九七六年九月九號同為中秋翌日,是毛主席睡滿三十八周年日。國內幾大書網上有人預先通報仔細端詳毛主席,看似長舒幾口氣,待蘇醒──
照片一
其中一姓莫的哥們兒報告,九月九號夜,關閉後的天安門廣場顯得空曠和寂寥,紀念堂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然而,就在此刻,他看見一個身著灰色中山裝的高大身影從紀念堂裏一閃而出。
廣場曾在建國六十周年夜景照明改造工程中全麵采用LED燈及金屬鹵化物燈,此類燈源滲出的藍色光譜將那高大身影映襯得藍光滿麵‘神’采奕奕。但聽身影高叫著:“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我說這裏有人沒有哇?”
照片二
姓莫這哥們兒膽兒肥,為辨人神,好報告給天管委,竟迎上前去。“啊,毛主席!是您?真是您!”
“哦?小鬼,不是我毛澤東,還會是哪一個喲。”毛主席微笑,衝他擺手招呼。
“您、您不是早就走了……”這哥們兒意識到話太直白,頓然打住。
毛主席不解地問:“我走那裏去哩?我隻是休息休息,睡了一個長長的覺嘛。啊?人艱不拆,對不對呀小鬼?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呀?”
“嗯,是這樣,以前吧,夏天能在廣場隨意坐臥過夜,您走後過了十三年,每晚九十點鍾開始清場,今兒把我一人兒給漏了。毛主席,每天都有人進紀念堂觀您,您頭上二樓後來還增設了劉主席紀念室,沒擾您安睡嗎?”
毛主席聞之心有不爽:真是三天不學習,趕不上劉少奇喲,竟爬到我頭上來嘍,64年搞四清運動時,我就對他講過我動一個小手指頭就可以把你打倒!
毛主席邊想邊回過頭來,才注意到了紀念堂。“哦?這是個什麽東西?廣場上怎麽蓋了房子?”
“這就是您方才休息休息睡了一個長長的覺的地方呀。”
“胡鬧!亂彈琴嘛!怎麽為我毛澤東一個人睡覺就專門蓋了這麽大的一幢臥房?這不是讓那些右傾的人民操我娘嗎?!當年廬山會議上,我折騰三麵紅旗餓死人的大躍進,不過才3年,他彭老總就說要操我20天的娘,我對他說,延安華北座談會上我操了你40天娘,補足20天,這次也40天,滿足操娘要求,操夠……現在你們這個大房子要留多少年下去?得讓右傾的人民操我多少天的娘哩?!”毛主席越說越生氣:“我們是共產黨人,才不要封建迷信那一套,我就多次對王海容說過麽,我在世時吃魚比較多,我死後可以把我扔到大海裏喂魚嘛。”說到這兒大手一揮:“拆!通知中辦拆掉!”
中辦毛管局聞訊,連夜派人,從那幾個不適用於活人的金字招牌開拆──
照片三
毛主席慨歎:“三十八年過去,舊貌變新顏沒有哇?我要到處走走看看呀。”遂往前門外大步流星,穿過大柵欄西街,摸進靠珠市口一側的八大胡同一帶,在一家晝夜營業的發廊裏拾綴老臉縷發型──
照片四
毛主席見理發的是一小青年,就問他為何留城,不去插隊。理發師八零後,沒認出他來,話兒回得挺隨意:“嗨,早沒內一說啦,聽我媽嘚啵,他們內時候叫上山下鄉,是毛主席賤招兒的,忒特麽坑爹,坑得我爸還跟十萬知青去了雲南農墾,得瘧疾的破傷風的死了一的批。”
“哦?真地麽?那麽嚴重?”
“嘿,您當我騙您哪,跟您說老爺子,我爸後來說幸虧毛主席他老人家嗝兒屁招涼大海棠了,他才活著回北京,可跟別地兒知青一比,還是晚回來好幾年,結果您瞧給耽誤的嘿,內時候又沒擴招,跟後幾年的畢業生一起參加統考,連一正規中專都沒考上,這不,合著也影響了我,害得接個活兒吧還隻能輪到夜班兒,您說丫嗯那損政策整個叫一什麽玩硬呀這。”
什麽玩意?毛主席笑了:“還不是為了把跟我瞎胡鬧的幾撥紅衛兵小將用完之後轟出城,眼不見心不煩嘛。我這個人啊,好處占70%,壞處占30%,就很滿足了,我不隱瞞自己的缺點,我不是聖人,也解決不了那麽多畢業生的就業問題嘛,順水推舟,就推到雲南去奮鬥嘍。當然啦,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我親手發動的文革,光是十大元帥就整死四個整趴下倆,十大將軍整死倆整趴下五個,其他局級以上老幹部何其多也,全國又何止幾百萬人哩,比起那些你爸媽還算幸運嘍,如今都在做什麽呀?”
發動文革?誰呀?理發師納悶兒剃須刀又沒刮著這老爺子的腦神經,丫把自己當毛主席了還,就不願再跟他聊扯了,隻是簡單回他話兒說他爸常去宣武圖書館看報,他媽每天去宣武門內大街時代廣場領舞。
毛主席也不再問,將目光移向理發台一旁小電視機默默發呆,電視裏中央一套正在播放《曆史轉折中的鄧小平》電視劇。
照片五
東方白,略霧霾,拾綴完臉縷完發的毛主席容光煥發走出發廊走到胡同口,瞧見一座自己的雕像,又留意到雕像後麵樓門窗上的招牌,隨即點燃第一支煙,陷入沉思:“這像一個什麽樣子嘛?足浴,按摩,還有什麽溫式、泰式,不明覺厲喲。記得49年的5月,我從西柏坡搬到香山,有天晚上,帶秘書乘吉普車進了北平城。就是在這個胡同口,車子被一群吵吵嚷嚷的人擋住了去路,原來是妓院的老鴇在打一個逃出來的小妓女。我看到了這一幕啊,就讓秘書去阻止。半年後,我們就在一夜之間取締了八大胡同麽。看來還是要恢複上山下鄉,讓這些伢子們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天全亮起時,毛主席化名陳燕,信步來到理發師提到的宣武門內大街時代廣場,剛燃起第二支煙,被人群認出,團團圍住。毛主席指著對拍他的手機好奇地問:“噢,步話機都變成這樣小了。你這個同誌是8341派來嘀麽?”
照片六
一個小女孩咬耳朵告訴他:“這個叫手機,媽媽天天從早到晚不停地刷微信,現在的大人們都跟神經病號似的走哪刷哪,媽媽連開車時還不停地發自拍呢。”
“哦?你媽媽還是光榮的公交車司機哩。”毛主席也隻能聽懂小女孩最後一句話。
小女孩一聽,笑得前仰後合。“不是公交車,是小汽車。”
“還配小汽車?你媽媽是局級還是部級呀?部局級以上的幹部不是都被我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給革趴下差不多嘍嗎?”
小女孩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我媽是老師,今天放假說要刷一整天微信。”
毛主席略感疑惑:“今天九月十號放什麽假嘛?”
小女孩繼續咬耳朵道:“教師節呀,她自己玩兒,不帶我。”
毛主席皺起眉頭,怎麽我一掛了第二天老九們就喜大普奔了呢?“你媽媽為什麽不帶你玩兒呀?”
“媽媽讓我天天從早到晚不停地學這個那個的。”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嘛。”
“背呀考的沒完沒了,一點兒也不輕鬆。”
照片七
毛主席聽罷,麵向眾人:“理發的時候,我看了個電視劇,是不是我走了後,那個在曆史轉折中的鄧小平又把高考給恢複起來了呀?你看你看,我要搞一大二公,他就搞三自一包,我要以階級鬥爭為綱,他就要工作重點轉移。凡是我作出的決策,他們沒有堅決維護,凡是我的指示,他們沒有始終不渝地遵循嘛。我看哪,學製要縮短,教育要革命,現在課程多,害死人,課程可以砍掉一半,學生成天看書,並不好,家長成天刷微信,要麽是思想無聊靈魂寂寞,要麽就是象形文字給害的,可以參加一些生產勞動和必要的社會勞動。現在的考試,我不讚成,要完全改變。我主張題目公開,由學生研究,看書去做。例如,出二十個題,學生能答出十題,其中有的答得有創見,可以打一百分;二十題都答了,也對,但是平平淡淡沒有創見的,給五十分、六十分。考試可以交頭接耳,無非自己不懂,問了別人懂了。懂了就有收獲,為什麽要死記硬背呢?人家做了,我抄一遍也好。要取消高考,中國的孔子、祖衝之、李時珍,外國的富蘭克林、瓦特和高爾基,都沒有上過什麽中學大學嘛。”
他這一席話,小女孩豈能聽懂,倒是引來一群跳完廣場舞的婦女,把小女孩擠到毛主席身後去了。左手邊那位領舞的就是理發師他媽,帶頭訴起苦來:毛主席呀毛主席,如今二奶滿天飛,姐妹們的老公們不僅外包二奶,還包小三兒……我們家內老不死的,什麽家務活兒也不幹,說是去泡圖書館,見天兒不見人影,指不定背地兒裏去找老相好切磋伍的……
照片八
毛主席費牛勁弄明白老公即愛人,二奶即情婦,小三兒即破鞋的同義詞後,表情嚴肅,燃起第三支煙,斬釘截鐵地主持公道:“同誌們哪,外國大文豪說得對嘛,凡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婦女們聽了個個歡欣鼓舞,一致要求毛主席繼續教導下去。然而她們哪裏知道她們怕是歡欣得太早了,因為毛主席接下來的一番教導啊,竟讓她們花容失色,灰心泄氣。
毛主席看了看篇幅說:“今天的篇幅太長嘍,我們下一次接著說,你們看,好不好哇?”
預謝下次出場人物:陳燕女士(男一號)、理發師他媽、艾滋病大媽、M.Y.陳教授、中國國際旅遊小姐們、新宇將軍。
【BLACK HUMOR·忌念毛係列】
聊聊9月9日前後和毛主席沾邊兒的事吧
還原被PS過的紅色組圖:話說曆史是個神馬模樣?
毛主席和女人民在一起(肢體接觸動圖組)
2076年9月9日 毛主席紀念堂升遷工程開工嘍!
主席一覺醒來,讀報揮毫,調寄環球南周(真跡哎)
和毛主席神會在京都餃子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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