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和大伯住在祖屋,後院是有一個小小的花園的。 原本是幾棵槐花樹之間的一塊空地,被我折騰出來,用磚一塊塊地圍上,就成了我的了。
不大的地方,3米見方吧,記得斷斷續續種了不少東西。有紫色的美人蕉,鵝黃的夜來香,渾身是刺的天鵝蛋,從沒開過花的蘭草,。。。我最喜愛的是老爸千裏之外帶回來的一株香水玫瑰,從春天開到秋天結束,香飄四溢。後院出去就是莊園改建的中小學,那株玫瑰常常引來一些花朵般的小姑娘。 這也是我長大以後對玫瑰情有獨鍾的緣由。
但最讓我耿耿於懷的還是那十幾株不起眼的紅色小花。 現在想起來,別人給我種子的時候是告訴了我它的名字的,但在近30年的日子裏,我是完全忘記了。那些小花,沒什麽特別的,所以離開祖屋不久就記憶模糊了。重新記起它來是在大學裏,看電影,金三角,滿山的罌粟花映紅了我的眼。 我突然發現,這不就是我小時候種了7年的紅色小花嗎?原來,我居然種了多年的罌粟花。這麽多年, 一想起這件事,心裏總有點疙瘩。
直到不久前回國,路過一公園, 麵對滿園的紅色小花,我呆了。 誰這麽不要命, 居然把罌粟種到這兒來了?友人狂笑, 這是虞美人。。。那個時候,我也突然想起,當初給我種子的人好象說過那是虞美人的。
後來在想,為什麽古人要把這罌粟似的花兒叫做虞美人呢? 也許,美人就是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