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留跟我說,你知不知道世上有四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還有女博士老公。
這是國內將女博士滅絕師太後的升級版。想想女博士都成了性別不明的第三種人了,她老公還不得是怪胎。
可我認識的女博士,老公也都是博士。哦,還真有一個不是。應該算所謂的第四種人。
故事又回到 long,long ago 的玉米學院。
實驗室的師姐風姿卓約,白晰苗條兼波霸,除了牙齒差點,絕對是女博士之極品。去她家party。她老公,高大威猛,不是一般的帥,一對璧人。而且一口倍兒脆京片子,幽默風趣。
那時候大家都才到玉米學院落腳不久。住著學校帶簡單家具的留學生公寓,各家造型基本雷同。但是師姐家新置一套豪華音響,1千多刀,比當時很多人的汽車都貴。
她老公興高采烈的展示了音響的各種功能。大家一邊吃美食一邊嘻嘻哈哈看一個台灣的綜藝節目,氣氛很嗨皮。我還記得一個男的模仿某崔姓過氣明星,妖裏妖氣地嗲著:"我現在是不行了,啊,來慰軍,老了啦,嗬嗬嗬。以~前,他們都叫我崔~~姬~~"眾人前仰後合,說國軍還這德行?這還有什麽前途可言。笑,你趕快回去呀,完成祖國統一大業,讀什麽博士嘛。
這次party後, 各種流言流傳。說她老公搞體育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英語不行,不掙錢還要老婆買那麽貴的東西,什麽玩意兒。特別一班鳳凰男,簡直就是挖了他的心。時隔半年,師姐痛心疾首逢人就劈謠,他不是搞體育的,學經濟的。
他再也沒有在任何party上出現。我們有一回吃包肥,一個人戴著口罩給客人切火腿肉,給了我又大又薄一片,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略點了點頭,才知道是他。
我懷老大的時候,背著書包,拎著飯盒,在校園碰到過他一次,他也注冊了兩門課。寒暄幾句,他說我們是中國人,不比老外,你自己還是要擔心點,別太累著,別有個閃失。第四種人,很溫暖,很陽光。
前年G教授的葬禮,五湖四海的人又聚一起。女博士因為近,全家開車去的,兩個孩子。女博士在一家大公司高就,我問那她老公呢?我家那位不置可否,我怎麽知道,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