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申明,這個故事與那場政治運動無關,也無意評價。但是故事的起因卻是那場運動觸發的,所以不得不提及。
64時,咱還在上高中, 沒趕上, 但那場運動的後遺症之一就是上大學後要去軍訓。 這個故事發生在軍訓結束回校以後的第一年。 記得是54或者是64前夕(實在記不清楚,太久了,或許也是因為發生得太突然)。 那個時候與現在不同,學生不能住在校外,都是必須住在學校裏,而且統一熄燈。 所以若要找一個人,晚上熄燈前是一定能找到的。記得當時剛下了晚自習,我在寢室裏,一位哥們推門進來, 說外麵有人找。 走出門外,看見係黨總支副書記站在走廊裏(那時候書記管老師,副書記管學生)。 看見我,他沒多說話,讓我收拾一下準備2周的換洗衣服跟他走。 臨了還告訴我不用帶錢。 那時候很單純,居然沒問去哪兒幹什麽, 也沒有跟室友說些什麽。 簡簡單單拿了些衣物和洗漱用具就跟書記走了。
到了樓下,不知怎的,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都是一個學生一個老師, 那些學生都提著一個小包。 其中還有一位師姐, 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第二天才發覺是一個青春活力的大美女。 其餘的那些老師到了後,跟書記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剩下書記和我們6個學生。這個時候寢室的燈都熄了,就剩下一些不明不暗的路燈瞪著我們。 書記帶著我們, 順著林蔭道朝旁邊的一個操場走去。 沒有人說話,其他5個學生,有2個我不認識, 但看他們的神情,相互之間應該是很熟的。 走了幾分鍾,就看見幾輛在當時比較豪華的大旅行車停在林蔭路的拐彎處。很安靜,外麵也看不到人影。 我們上了其中的一輛, 一進去,才發現裏麵已經有很多人了, 看來我們是來得比較晚的。 車裏的人有老師有學生,有幾個我也認識, 但由於我是新生,大半還是不認識的。 非常奇怪的是,沒有人交談,很安靜,大家坐下,有的閉上眼睛睡覺,有的瞪著窗外。 我這個時候已經覺得很奇怪了,但當時的氣氛有點詭異,實在沒法問這是怎麽回事。 看看旁邊師兄們的神情,有點凝重但也不是太緊張, 覺得他們應該是知道點什麽的。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人悄悄的上來。 由於我還不太困,所以注意到了。 那個人我認識, 其實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應該認識,是校黨委書記。幾位老師簡短交流了一下,估計是清點人數和交代一些事情, 聲音很小,隔了一段距離,聽不清楚。一會,書記就走了, 然後車也就開了。車開了一會,由於沒人說話,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發覺車在一些很小的丘陵地帶行駛。 又開了1,2個小時,車停了。 大家下來上廁所。停車的地方是一個很小的湖邊碼頭,下車時 沒有看見船。 除了我們這一輛車, 周圍看不見其他人和車, 遠遠望去,都是很小的丘陵, 沒見人家也沒種莊稼, 一片荒蕪。 看慣了高樓大廈和煩了城市的喧囂,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休閑去處。 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以前也沒人來過。 而且我清楚記得,前一天晚上是有幾輛旅行車的, 但現在就一輛, 其他的幾輛也不知道開到那兒去了。
(有空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