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 夏夜有風
付明泉
咖啡廳裏，音樂聲音很小，咿咿呀呀的，好像是布萊尼的那種性感歌曲。
他看著她，寧靜出神。她嬌羞的如同娃娃，眼睛和含了水一樣。
她說了，不談異國戀，不談異地戀，太沒譜。
她說，現在在一起了，感覺真好。
她問他的愛情故事，他說，沒啥說的，都過去了。純潔歲月。她看著他笑，你肯定沒我清純！大把年紀！
他無語，啥算清純？他也不知道？ 至少現在按她感情以少為純的標準，他還真不那麽清純，戀愛曆史寫出來，夠20本書幾十章，每段都有那麽點文學的浪漫和酸楚。
那故事不能寫了吧…寫了麻煩…
他就感覺是：不懂愛的時候到處找愛，愛的天昏地暗，浪漫也知道了不少，傷痛也製造了不少，懂的時候，愛來了也不知道，鼠標點擊看浪漫小說，浪漫就溜走，也愛不起來了。
她讓他愛起來了麽？
他不知道。
反正看她，青春的，真實的，充滿活力的，就在眼前。
揉揉眼睛，怎麽那麽像那次，不，那次，哦，是初戀那次的約會？
浪漫不起來還是熱情耗完了？ 不知道不知道。
“白玫瑰紅玫瑰，那故事你記得不了，你會不會要兩隻玫瑰”？ 耳邊似乎響起那聲音，剛想回答，長發披肩的她，有些青澀和嬌羞？ 哦，但不是現在短發的她，那是15年前的故事了，而比眼前的她要大15歲?
那玫瑰消失了，她也消失了。不答了吧，那就是那次大雪，冰雪覆蓋，另一個那時也青春的大她有10歲的她和雪一起忽然不見了，他就找啊找啊，那感覺麽？ 如同世界消失了，一滴冰，不是水，覆蓋了心。凍結了，冰冰的心。然後冷到每個毛孔，冷到到似乎每個身體的分子。
送別的場景？ 她說，人生就一段一段的，感情也容易就這樣一段一段。你不覺得？ 他說是。他就揮手，揮手揮手就看不到了，他就看比她大十二三歲的她，小小的，在那裏哭，看不清楚了，他的淚就浸滿了心。這裏人好多啊，溫度高啊，熱。不會不會，不是那次。。。。
你不喜歡這歌麽？ 哦哦，他急忙回答：喜歡喜歡，譚詠麟，劉德華的？
“哎，我告訴你有代溝。。。這是？ 最後給你次機會，你知道我最喜歡誰的歌”！
知道知道… 你告訴過我，是不是張信哲？ 愛如潮水…
生氣了，她說，誰告訴過你我喜歡張信哲？ 這是周傑倫的最新……
哎，怎麽不管我，真不會憐香惜玉…她說。
啊？他說？ 說我不會憐香惜玉，是吧，怎麽和10年前說一樣的話？
這詞不是她說的，那是那個她，文靜的樣子，那個夏夜在山上爬山回來，他到餐館坐下，幾口水下去，開始了狼吞虎咽，她就看著他笑，和眼前的她笑的很像：哎，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夏夜有風，吹的咖啡廳門的風鈴響，那影子就交疊交疊，隻是那音樂不是那大大的唱片機放的，不是那大大錄音機放的，也不是那小隨身聽放的，不是那CD機放的，幻化成了咬了一口的蘋果的機器，穿越了大大的幾十年。
夏夜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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