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LM篇：第一次接觸國內風塵女子

改革開放，近香港的深圳首當其衝。拜鄧小平在南方“畫一圈”--畫出了新天地。

最近火車站的新都酒店，在80年代，是深圳改革開放的旗艦酒店。自助餐相當吸引人，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在三樓---我的國內“第一次”--就在那裏奉獻給---下午咖啡茶座廳。。。。

朋友在深圳靠近郊區的水庫附近工作，交通實在不方便，每次打的，又太奢侈，有的司機還不老實，不看米表，開大價錢。當然，關鍵是太偏僻，找不到一個像樣的雅座，我兩事接洽，他是由上海辭職移居到深圳，雄心萬丈，我是義無反顧的配合，也想在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下裏應外合做點事情。

為了趕時間往來香港，我們總是約在新都酒店的咖啡座碰麵，有時間有胃口的話，談完時，就到樓下吃自助餐。。。

下午茶，學香港英式時間表，定在三點半。

去到那裏，總選鋼琴邊左下角的位置，這個位置，離中心酒吧較遠、較安靜，還正對著敞開的大門口。

時間一到，三部電梯，不斷地將小姐們送上樓來：

風騷的，冷豔的，成熟的，校園的，盛裝的，悠閑的，豐滿的，苗條的，濃妝的，淡雅的，洋派的，民族的，。。。。咳，我的詞匯實在太有限，沒法形容出來自各地小姐的多姿多彩，他們幾乎是同時湧進大門，多帶幾雙眼睛都來不及觀賞！

有熟客的女孩，像見了老朋友一樣風姿招展的走過去---嗨--就坐下來。

有的小姐掃視一下，不見熟客，就散散得坐在吧台。吧台的工作人員好像視而不見，忙自己的事--一則，都是老顧客，再則，這些小姐一般都不會點飲料。（有的高級酒店為了減少小姐“光臨”，將咖啡價格30元升為60 元）她們隻是幹坐，等待。。。。她們象在悠閑的聊天，可是又心不在焉。不過，她們很有職業道德，幾乎沒有人去幹擾客人，於是，漸漸的，我對她們都產生了好感--不管她是哪一類的小姐，都是一道風景線。

像我這樣寒酸的客人畢竟是少數，來了個豪客，氣氛自然不同。有熟客介紹新小姐，有新小姐被客人叫到旁邊，有老相識介紹新相識。。。。在三腳大鋼琴的伴奏下，情調。。。情調還是欠奉，不過至少看起來氣氛不壞。

有一次，香港一個電影圈小混混，咬著雪茄，吞雲架霧，圍著他的有七八位小姐。突然熱鬧起哄了：原來，他在派發紅色得100塊錢，每人一張，還有人陸續走來。。。。。

有一次，喝著咖啡等朋友，他來電話說有急事要處理，要晚到兩個小時。

深圳，在改革開放前我就常去玩，離酒店20分鍾的老街是我喜歡去的地方。現在，除了新華書店，似乎沒有可去的地方，上一次來，剛買了不少新書，再說，天氣熱，又懶得動。正想著，這兩小時如何打發？。。。。

------先生，可以請我倆喝杯咖啡嗎？--一把溫柔的女聲，在我耳後傳來。

我抬頭一看（通常我帶著本閑書），兩位妙齡女子站在旁邊。

------恩----隻是喝咖啡？---我禮貌地反問她兩。

------是的，隻是喝咖啡。--其中一位揚眉笑著回答。

------不談“別的”？--我也揚眉笑著問她

------是，不談別的。--她的俏皮雖然沒有少女味，可是，依然顯得輕鬆，有點可愛了。

------那好，請坐下吧。----我站了起來讓座

她倆點了自己要喝的飲料。（沒有點洋酒---看來還很善良。）

------你知道嗎？我們注意你好久了。（一位小姐笑著說）

------？

------你老是一個人，從來不叫小姐。

-----我等朋友，他來，你們都走了。

-----我們都不敢來找你說話。

------？

------你的發型、穿著象公安。。。。。

------哈哈。。。--那，你們怎麽敢來呢？(2多年前，港客我那樣的小平頭真不多）

-----我兩打賭，才一起來問你。

。。。。。。。。。。。。。

開場白完了，言歸正傳。

------咳，我家裏有個弟弟，肺病，醫療費好貴，我隻好停學出來做小姐。。。。。

------（咳！我要是個大富翁多好呀，可以救她出火坑，重新上學，又可以幫他弟弟付醫療費。）

------我是為自己。我喜歡文學，我準備寫一本小說，我的小說需要生活的體驗。當然，出版也需要錢 --現在國內出書--好多是要自己掏錢的，買個書號就行。。。。。。

------（有點專業知識，坦然，不象搏同情，“準”作家呀---肅然起敬！）

------太巧了，我在香港幫人設計了一些書的封麵，你的書，將來就交給我辦吧？

------真的？！一言為定！（我們擊掌了）

------大概要體驗多久？十年？

------（撲哧！）你開玩笑----我們這行----五年！五年就要上岸！

------（我想起了民國初年的小說，說那時的大總統總理--和風塵女子的“工齡”一樣---走馬燈似的。想不到----現在也差不多。---不過。現在的風塵女子----現在政治家的“工齡”，好像長了些？）

。。。。。。。。。。。。。。。。

------你有時間嗎？（語調比剛才溫柔了好多好多，眼神都不一樣了）那個未來的作家輕輕地問我。

------我真的在等朋友。

------我在樓上就有房間。。。。。（她的眼直直地盯著我--體驗生活的眼光是這樣的灼熱呀？）

------嗬嗬，我們不是說好，“隻是喝咖啡”的嗎？---我笑著說。

-----嘻嘻。。。。她倆都笑了，笑得有點靦腆了，雖然，職業化了點。

------這麽久了，你朋友不會來了吧？我們就在樓上。。。。。

------他會來的，剛才說了，你們如果有事--隨時可以離開。。。。

------今天客人特別少。。。。。-

------所以，我才請你們喝咖啡呀。

。。。。。。。

正在難解難分，我的朋友到了，他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可不像我）--他看到我被兩個小姐圍著，大吃一驚，想要發問。。。。我馬上阻止：隻是喝咖啡----隻是喝咖啡。。。

她兩都笑了，我朋友剛坐下，她倆就起身，說謝謝我的咖啡，我也謝謝她倆，陪我聊天。

我第一次和國內風塵女子的接觸-----還是一箭雙雕呢。。。。。。

所有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