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前晚，有個啥金融國企的老大說要請教些問題，在“倪氏海泰海鮮”亮馬橋店設宴請阿裏。還有四人作陪。好像人均800。
第二天下午起，我就不行了。雖然有個重要的晚會，請假回家，公司車送。
近午夜，兩腿發軟。覺得需要去醫院。給純友誼電話覺得太晚，給120電話覺得還不至於，也不知如何結算。忽然看見垃圾袋裏的一個美女照片“純情少女與你共度良宵”。
這是阿裏生平第一次給應招女郎電話：“喂。。。。。。”“。。。。。。”
“不需要按摩。。。”“。。。。。。”
“也不是做愛。就需要你盡快來陪我去醫院。”“。。。。。。”
“每小時４００沒問題。”
２０分鍾後門鈴響了。
“外麵冷，你怎麽沒多穿點？你叫什麽名字？”
“娟兒。有人送我來的。我也會開車。”
“你會開車也沒用。我沒車。你幫我下去打車吧。把我的大衣穿上。或者把剛才送你的人叫回來。”
一個黑社會老大一樣打扮的人把我們送到協和醫院急診室。
阿裏看人多，就讓娟兒雙手撫著走到盡頭，然後電梯上二樓。那裏人很少，叫“國際醫療中心”，掛號費是普通的４０倍。
“你對這裏很熟？你花２００元掛號？”
“那你４００一小時呢。我喜歡看醫生。而且喜歡夜裏看。”
2
娟兒說，“這樣雙手捧著你太累了。你就從背後趴在我身上吧。你叫什麽？”
“阿裏。阿爾巴尼亞的阿，裏外裏的裏。”
“什麽阿爾巴尼亞？你輕一點。。。。。。阿裏。。。”
“娟兒，我們以前見過嗎？”
“應當沒有。但我看你覺得以前見過, 阿裏。”
“我也有這種感覺。”
“娟兒，我要上洗手間。你在這裏等著。。。。。。”
醫生說我需要輸液。我有虛脫的跡象，血壓明顯低。
娟兒在我耳邊悄悄話說：“阿裏，別擔心，我陪你，不加費用。”
我躺了下來。護士把針紮在我的右手上。護士一邊紮的時候，一邊斜著眼睛看娟兒， 紮得阿裏嗷嗷叫：
“美女護士啊，你看我的手紮，別看別的美女啊。。。。。。”
娟兒“撲哧”笑了起來， 把圍巾解開，漏出低胸裝。 顯然她沒戴胸罩，裸露出圓圓的乳房的上一半。。。。。。
阿裏趕緊閉上眼睛，否則感覺更加虛弱。。。。。。
阿裏把眼睛閉了很久。睜開眼時，那一對圓圓的乳房的上一半離他更近了。娟兒坐在他的床前，那兒正好在他眼前的位置。。。
“娟兒，你在我旁邊躺下來吧。你這樣晃，我受不了。。。”
“我沒晃啊。。。”
“你那兒晃。。。”阿裏瞟了她乳房一眼，閉上眼睛。
覺得到娟兒在他左邊躺下了。開始有點迷糊的時候，他感覺一雙軟軟的手捏住他的左手。
。。。。。。
3
阿裏在醫院的床上輸液， 一直燒得昏昏沉沉的。
娟兒躺在阿裏的左邊，用兩隻軟軟的手握著阿裏的左手，然後把阿裏的左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自己的兩個乳房之間。
這樣阿裏的左胳膊就半懸著，顯得很累。
“娟兒啊，你別折騰了，讓阿裏睡一會兒。。。”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阿裏，人家這樣也很辛苦，也是為了讓你高興啊。。。”
“娟兒，”阿裏開始醒過來了，“靠辛苦掙錢是很有限的。要靠給別人帶來幸福這樣的價值才大。。。”
“我這樣架你的胳膊就是為了讓你感到幸福啊。。。。。。”
“哎呀，不是這一類的幸福，是精神上的。。。。。。”
“那，你說，我應當怎麽做？”
“你。。。你說說你的初戀吧。。。。。。”“我沒有初戀。”
“你戀愛過嗎？”“算有過吧。”
“你的第一次戀愛就是初戀。是和誰？”“數學老師。”
“啊？那時你多大？他吃你豆腐了嗎？”“我15歲。我把第一次給了他。”
“這個壞蛋，他那時多大？” “可能40歲上下。”
“你為啥就給他了？” “他對我好，幫我做數學作業。”
“唉。。。你那些題，我肯定也會做！”“我那時還不認識你呢！”
“後來呢？” “後來我很害怕。就退學了。”
“啊？ 要是沒那事，你會退學嗎？這個數學老師太壞了。。。”“可能不會。。。都是過去了。。。”
“娟兒，我希望你通過認識我改變你的life path...” “聽不明白。。。”
“就是改變你的生活道路。。。”“我能幹嘛？”
“你喜歡讀書嗎？我可以支持你念個什麽學校。。。”“我書讀不了了。我想學芳香術。。。”
“是不是一種美容什麽的？”“是。但我怕自己嫌麻煩，堅持不下去。。。”
“奧。我幫你想想。。。等我好了以後。。。”“你為什麽要幫我？”
“也就順便。你怪可憐的。。。”
娟兒忽然眼裏全是淚水。。。。。
4
天蒙蒙亮了。阿裏醒來了。娟兒還在一旁睡得很沉，兩手把阿裏的左手攥得很緊。
他看到葡萄糖已經快完了，想去按鈴找護士，但又怕吵醒娟兒。 他小心翼翼地把左手往外抽。。。
娟兒手動了動，放開阿裏的左手， 沒有醒。
阿裏慢慢地坐起來。 那個輸液的支架是可以移動的，底下有小輪子。他輕輕地推著輸液的支架走出去。。。
回來時，他左手按著右手上的藥水棉花，因為護士讓他按五分鍾。
娟兒依然睡得很沉。阿裏在她麵前坐下來，把頭伏在床上接著睡。。。
“喂，這個小姑娘什麽病啊？”醫生來了。
娟兒慌亂地坐起來：“不是我，是他。。。”
“這倒有意思，病人坐著，家屬躺著。。。”
阿裏趕緊說：“我躺累了，起來坐一會兒。。。”
娟兒扶著阿裏走到大街上攔住一個Taxi,阿裏靠在娟兒的肩上睡著了。忽然一個呼嚕阿裏把自己吵醒了。
“這就到了。”
阿裏的樓下正好有一家銀行，ATM機前，他把銀行卡給了娟兒，說：“你取3千，我的密碼是721123，我的生日。”
“啊？你把密碼都告訴我？！”
“我信任大多數人。至少你。。。”
娟兒取了兩千。阿裏堅持讓她再去一千，說：“說好的。”
“我就在那兒睡覺。你最後還自己坐著等我。。。”
“不，我願意給你的。真的。”
娟兒堅持把阿裏送上樓，送到房裏。開門時，阿裏說：“我習慣一個人了，你洗個臉就走吧。我還要再睡一覺。。。”
阿裏的屋子很暖和。娟兒在洗手間裏呆了好一會兒。
娟兒再出來的時候重新化了妝。一點風塵相也沒有。。。
娟兒走近阿裏，忽然敞開風衣，裏麵什麽也沒穿，很熱烈地撲向阿裏擁抱。。。
“娟兒，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今天就是請你來送我去醫院的。。。我今天頭很容易暈。。。”
“你不喜歡我？”
“喜歡。但我覺得我們之間是純友誼。。。”
“純友誼？”娟兒好像在重複一個外星球語一樣。。。
“改天我好了，請你去國家大戲院看芭蕾舞。。。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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