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藍似練,水碧如鏡。
被柔軟的雲絲捆綁著的漢子幸福地坐在盤絲洞裏的交椅上,目光朦朧地盯著我的舞裙,嘴裏小聲地念叨:“三十不立,四十才立。。。”。
斜陽的光輝在洞口編製出斑斕十色的幻影,將洞外的喧鬧擋住。
山巒間嘶啞的狼嚎隱隱約約,我不禁暗笑,急切的尋覓是徒勞的,即使你有那執著的惡俗。
再也不需擔心那煩人的悄悄話了,洞內的男人不再需要語言,也不需要詩句。
即使洞口被人發現,也是不用擔心的,因為那時早已是星月燦爛,銀河剔透。雲絲早成情絲,生米已成熟飯。
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讓漢子忘記“三十,四十”的數字,該立就立,不該立創造條件也要立。這個道理居然他還不懂。
男人是從半山腰林中抓獲的。長大的一條漢子,拿了個哨棒就覺得天下老虎都是貓了。嗬嗬,我一曲華爾茲就讓他倒了,乖乖地躺在絲網裏。哼,誰讓你那樣自信:明知山有舞,偏向舞山行。還說什麽勝之不武。
前麵的二十九條好漢性命和我無關,我到70山時,老板娘早將人肉賣紅了江湖,連骨頭都沒剩下。我隻好發了個江湖帖:“第三十是我的”,防的是山上那些女LM的貪婪。
結果,明爭似乎是沒有了,但暗鬥的波濤依然洶湧。這不,漢子還沒到進山,就有人發悄悄話。說什麽唱歌的事,誰信?唱歌的事還需要悄悄地去說。
然後還整出“三帖不過壇”。有必要嗎?我出道以來,幾曾靠將麻翻人去虜人的?本舞俠靠的是舞技和嫵媚。當然,嫵媚的手段尚未用過,因為如今江湖上的LM們過於膚淺,根本不需要出這樣的手段。試問,誰能在我的華爾茲舞步前挺站三秒?
不過,那些女LM們不會在我的舞曲中寂寞的。藍鈴將自己係在大瀑布的山頂上,逗得子正那漢子詩情盎然。不料,這柔情的詩句飄得夠遠,讓大洋那邊的寶貓燃起了春心。公然帶著幾個人把人家修煉了好幾世的金剛體給破了。罪過呀罪過。
Hiahiahia,不理這些了,太陽落山之前,我還是靜下心。山中那隻老惡俗老狼一定是老板娘找來的。江湖早有傳言,老狼有收藏殘骸的怪癖。
洞口不遠處的水裏忽然有了動靜,山間飄落的樹葉讓一江小魚提起了警覺。頃刻間遊動跳躍起來。小魚是我的朋友,那是向我示警。
我沒驚慌,因為還有最後一道警戒線,那就是放在洞口處的一片老薑。那老薑依然紋絲不動。隻有當老薑由平變凸,再由凸變平的時候,我才需要出去。
當然還有洞口左邊的天寺,主持老道羅曼是個穩重的人,如果真有危險,即使他沒動靜,寺院中神鷹若鴻一定會一飛驚天。
盤絲洞是絕對安全的。
天色慢慢地暗下來,漢子已經不再叨嘮“三十四十”和“立不立”了。外麵的老狼早沒了聲響,湖裏的小魚也安靜地潛了。老薑不平也不凸,似乎還有點凹,神鷹若鴻安靜地和老道羅曼呆在天寺裏。山下老板娘今晚到底賣什麽肉不去管了,最好將那惡俗老狼的肉那啥了。已破了金剛體的字正就讓貓兒她們去騷擾吧,而本舞俠則要盤盤絲了。
我換上輕如羽毛的舞裙,裸露的肩膀上搭一條網眼披肩,望著鏡子裏自己的媚態,我忍不住笑了。
忽然,發現背後黑暗處有兩個光亮在閃,啊,那是一雙眼!
不是坐在椅子上漢子的雙眼,它們直直地在側麵凝聚在我柔滑的肩膀上,再說他的眼光不會發出那幽秘的光亮。是誰?居然潛過來攪局!忽然我不寒而栗。
要知後事如果,且聽明日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