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每年的萬聖節,我都會收到幾十份這樣的電郵。不同的發信人,同樣的內容。我從不回信,人類的遊戲就要走人類的規矩。
明媚的陽光下,遍地盛開的蝴蝶花,一個少女,赤裸著潔白的身體,半蹲在花從中。長發如瀑布般垂著,遮住了大半個臉。露出的一小片臉龐,就像她身體的肌膚一樣,嬌豔光滑。
這就是花小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完美身體。雪白。沒有瑕疵。
花小蝶,薑郵。吳明。三角是永恒的關係。
他們都是住校生。那一年夏天宿舍樓的下水道堵了,很久沒法修好。學校就騰出兩間舊的雜物房,臨時作為下水道修好之前的洗澡間。因為是單間,裏麵裝上鎖,所以不分男女。
但大家都喜歡外麵這一間,有時候幾個男生或者幾個女生情願擠一塊洗。因為裏麵的那一間地勢低,常有積水,夏天味道不好聞。
這天自習課,沒有老師。我看見吳明溜出教室,趁著沒人,準備好好洗個澡。於是我也偷偷溜了出去。以前都是傍晚洗,人又多,燈又昏暗,洗的很不痛快。吳明洗了一半,發現地上有個白白的光點。他順著光點,看到兩個洗澡間中間靠地上的牆上有一個小窟窿。也不知道是以前就有,還是哪個無聊的家夥摳出來的。
他笑笑,接著洗。
我敲門:“誰在裏麵?”
吳明有點慌張,說:“我是吳明。”
要是就是這個。
我關上門,開始褪掉外邊的衣服。人類真可笑,畫蛇添足。
水灑在我雪白的胸脯上。
我把臉扭向一邊。不想他看到我慢慢茨出的尖利獠牙。隻把緊致玲瓏的少女肉身對著他,反正男人想看的就是這個。
我太喜歡男人這樣子了。這會兒的血最甜。
但是我不能一次吸幹他。我可不是初入行的冒失鬼。
“流氓”。第二天我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低聲說,同時飛了個小眼神給他。他又一次血脈噴張。
人類的血以15歲動情男童為上品。35歲中止。
吳明後來去了美國。
我開始轉向薑郵。不過他太黑。黑的和醬油一樣。嫉妒心太重,味道就不是那麽好了。
還是吳明好。我決定去找吳明。
如今去哪裏都不方便。空中管製更嚴。對了,美國還有身份問題。
隻好搭薑郵的橋。
車禍。我死了。花小蝶已經死了。
薑郵真可愛。韓國,泰國,一通忙。現在他薑郵就是花小蝶。
其實,我才是。
吳明,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