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雪在一回帖中發現一特別趣文, 特獻上來; 來龍去脈在此: http://bbs.wenxuecity.com/70s/431247.html
By -三十沒立- ♂
2021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2011年的第一場雪似乎好象稍微可能大概也許差不多晚了一些些...
(喘口氣兒...)
已經臘月了----我說了'2021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2011年的第一場雪似乎好象稍微可能大概也許差不多晚了一些些...(再喘)',
紅袖村的各種莊稼早就該收的收,該存的存，平凸凸的荒地上冰冷地孕育著來年的希望,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卻片刻也沒停滯.
天剛擦黑兒,月光灑進四壁透風的紅袖草棚,蒼白得沒有點滴油鹽.
紅袖裹著一條麻布圍裙,長發懶散地挽在頭頂,四腳八叉地仰在草垛上,一些不著邊際的往事抽冷子在眼前閃過,恍恍惚惚,一驚一詐;
"一道兒道兒地那個山梁喲，
一道兒道兒地那個溝,
山溝兒溝兒裏那個紅袖袖,
額地那個心頭兒頭兒肉...'
一陣淒涼的口哨聲起, 尖利又詭異的吟唱, 從遠處飄來, 鑽進紅袖的耳朵......
是他們, 是他......., 他來到了山莊?? 什麽時候??
'紅顏索命,嗜血成性,殺豬屠狗,心狠袖紅'
十年前,紅袖還隻是個屠婦,在70村靠著刀把子混口飯吃.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屠婦,工作時不能象大老爺們兒一樣光膀子,特別是她,甚至連短袖也不穿,經常是白刀子進去,紅袖子出來----這也是她的混號'紅袖'的由來...
往事瘋,前世夢,夢不醒,睜眼空;
如果可能,紅袖也許會再找出那把殺豬刀,架在時間的脖子上,逼著它把自己再送回到十年前,回到2011年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 70村的記憶......., 畝產萬斤的水稻，在太陽下沉沉浮浮，飽滿,茁壯; 再怎麽經意的回眸，也看不出靈魂的交匯, 想不到清晰潔淨;
口哨聲,嘀咕聲, 記憶聲, 互撞互擊，稀裏糊塗, 一縷不安分的燥動氣氛在草棚在山村,彌散開來......
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紅袖幹脆起身,拎出一瓶燒刀子,嘴對嘴兒眼見底兒,再來一瓶,再來一瓶......;
口哨聲, 尖利詭異的吟唱, 依然從遠處飄來, 鑽進耳朵, 恍恍惚惚, 欲靜還亂;
躊躇間, 另外一個影子忽地閃進記憶; 模模糊糊的, 那個與 '他' 稱兄道弟, 一副三杠子壓不出一個P的蔫兒土匪, 卻藏著無盡LM心腸的影子; 就算是切片放在顯微鏡下也看不出任何讓人不安,卻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危險的影子;
這個影子, 再次激發起紅袖壓抑多年的嗜殺的血性, 心旌意動.......
一種莫名的感覺, 內心深處的, 頓起;
在70村做村支書的幾年時間, 使她變得對事物異常敏銳(P一個S:以支書的身份,她成功地把70村改名為紅袖村,嘔耶...),村子裏偶爾跑過的一條狗,結的一顆瓜,外村投過來的一塊小石......, 都能使她敏感到-----將要發生的事;
雖然隱居草棚十年了, 這種敏感有增無減;
今晚, 一定有事發生.....
"袖, 袖, 你看誰來了" ? 一個突如其來的興奮的聲音驚住了紅袖拎酒瓶的手; 是她的聲音, 是她?? 她也來了, 她同他一起來的???
'你, 你, 你們...?呃------' 過分的驚奇堵住了紅袖的嗓子,卻沒堵住一個孕育許久的酒嗝兒...
"十.....年, 十.....年, 十年了, 你....們, 你們 ...呃------”
心跳, 手抖, 汗流......
月光依舊, 蟲鳥依舊, 紅袖心裏忽然劃過一道黑暗的閃電:
"她同他一起來的, 他們一起來的...!”
刹那間,如許多的往事,未知的慌亂，似乎早在預知的敏感中，腦筋急轉彎地綻出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十年了,你...你...你們...你們一直在往我的酒裏兌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