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先生剛吃了兩口老板娘專門為他炸的硬窩窩頭,就聽到外邊熟悉的鬆鼠一樣的腳步聲,而搶在腳步聲前邊的,是那熟悉的讓人眩暈的冷香。N年了,這些似乎都沒改變,隻是,不知佳人變了幾多。笑先生定了定神,一口吞下剩下的窩窩頭,然後轉過身來,靜靜的望著門口。
一對玉人悠然飄進。左邊的玉麵羅刹走著鬆鼠步,麵如桃花神若仙女,嘴角眼角甚至鬢角都帶著微笑;右邊的東瀛魔女大大咧咧的踱著狐步,脂粉全無也是冰肌玉膚的讓男人想親女人想掐,隻不過讓她那大大的冷目一瞪,眾人立馬都變得有心無膽了。
後邊還跟著個暗藏殺氣的大漢,江湖人稱“算先生”,白淨的臉和細挑的身材要在平時早就激起女LM們的口哨,隻是今天大家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誰也沒對他在意。
6月23日,對於紅袖添香客棧來說注定是個大日子。
10年前的今天,當時聲震江湖的四惡和四秀曾在這裏對決,最後各自帶傷離去。5年後的今天,新四惡和新四秀再次在此惡戰,最終還是各自帶傷離去。
今天,當年的兩撥四惡四秀和當下的新新四惡四秀還有他們的情人粉絲們再次齊聚這裏準備一戰,名義上是了結過往的恩仇,實際上都在打玉麵羅刹家傳的《內功》、《外功》兩本秘籍的主意。因為,江湖上一直在傳言,誰得了這兩本書,誰就得了天下。
卻說玉麵羅刹和東瀛魔女進得屋來,見屋內已無空座,甚為不悅。東瀛魔女衝笑先生喝道:“你大老遠的約人家來見麵,怎的也不事先占個座?”
笑先生心說我又不知道今天這裏會聚這麽多人,我自己還沒撈上個座呢。正要賠笑回話,卻見屋角的一個穿黑坎肩的漢子緩緩站起,隨手把剛才坐著的雙人沙發甩過來,道:“我給你占著呢”。
東瀛魔女接過沙發,也不道謝就和玉麵羅刹雙雙坐下,喝了口小二遞上來的綠茶,然後冷冷的道:“你誰呀,穿這麽大個坎肩。”
漢子正要答話,卻見外邊呼啦啦又湧進一班人馬。屋內眾人的手都伸向自己的家夥,大戰一觸即發。
剛踏進門的領頭漢子連忙搖手示意,給大家作揖請安,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汗的開始發言:“各位姐,各位哥,各位常客和過客,笑先生,坎肩先生,大家好!我是LM,有人叫我浪漫,有人稱我流氓,都沒關係啦,隻要知道我是村長就行了。這位是紅袖添香客棧的老板娘,這位是小舞,小舞背著的是三十,那兩位是禿子和美共,他倆是我們的村管。”
下邊靜靜的,沒人鼓掌也沒人起哄。
LM接著說:“我們來這裏,主要是想請大夥兒幫個忙。大夥兒都知道,自從建村後,每五年總會在這個店裏惡鬥一場。前兩次保險公司最後都如數賠償了,老板娘事後換了新家當還小有盈餘。隻是這保險公司也不傻呀,人家這回保險條例裏專門加了一款:凡和玉麵羅刹有關的損失一概不予理賠。女士們、先生們,這個店就是老板娘的命啊,錢是小事啊,店沒有了,老板娘每天砸誰去呀?還有,那後院的幾桶地溝油給誰吃呀?所以,請大夥兒幫個忙,要打別在店裏打,到外邊打去,願咋打咋打,我給大夥兒燒水助興。”
屋子裏死一樣的靜。半晌,一個聲音從後邊飄過來:“老劉,你吃錯藥了?你以為俺們是衝著京秋來的嗎?這裏誰不知道那兩本秘籍現在都在你的手裏!”
LM臉一沉,回道:“不錯,那兩本書是在我手上。我並不是要獨占這兩本書,當初我把它們留下隻是想讓大家就此斷了念頭,不再為得到它們而殺來殺去。”
屋裏一片怪笑,沒有人相信他的話。接著就是一片抽出兵器的聲音。
千鈞一發之際,笑先生輕飄飄的飛到空中,在玉麵羅刹麵前落下,把手一揮,道:“且慢!既然今天這個梁子是我約的,大夥兒容我先問小秋一句。”
屋裏又是一片怪笑,原來站起來的惡惡和秀秀們又都呼啦啦的坐下。生死決戰之前,有柔情戲還是可以先觀賞觀賞的。
笑先生清了清嗓子,柔聲問玉麵羅刹:“秋,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玉麵羅刹輕輕笑著,柔聲道:“愛怎樣,不愛又怎樣?”
笑先生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盒子,打開,裏邊露出個碩大的鑽戒,亮的讓人眩暈。笑先生舉著鑽戒,一字一句道:“愛我,就把這個戴上;不愛我,我就把這個給那誰誰戴上。”
屋裏的好幾個秀秀都不約而同的挺了挺小胸脯。
玉麵羅刹依然輕輕的笑著:“那你說說,你愛我嗎?”
“愛。”
“愛我什麽?”
“愛你的。。。”笑先生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原因。
“難道你不愛我家傳的武功秘籍?”
“不愛。”
旁邊的老板娘插了一句。
“沒有。”笑先生不急不惱,慢慢說道:“你想啊,要是誰有了那兩本書就真的天下無敵了,小秋還用把那書藏來藏去嗎?你們大家今天還敢在這裏和小秋動手嗎?”
眾人一怔,紛紛點頭,隻有屋角那個穿黑坎肩的人在輕輕搖頭。
東瀛魔女眼光衝那人一掃,喝道:“你搖什麽大頭呀你!你給說個道道出來,要不你就給姐姐我把坎肩脫了!”
那人隨手把最後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不緊不慢的道:“好,那我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