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雁後來找到我,說發現宋頌單獨約阿竹出去吃飯,讓我跟她一起去捉奸。我笑了笑,告訴她,你憑什麽捉啊,你還沒有嫁給宋頌,我也沒有娶阿竹。愛情自由萬歲,愛誰誰。
我當然不會相信阿竹會真的投入宋頌的懷抱,不過,我跟她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激情,勉勉強強,磕磕碰碰。我們之所以還這麽若即若離的吊著,純粹是因為我們過去是同班同學,誰也不願意去捅那層窗戶紙。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覺得我再不去捅,實際上是一種殘酷。
所以,我決定找阿竹談一談。
我給阿竹打電話:“阿竹,組織上決定讓我找你談一次話。”我盡量裝做很輕鬆。
阿竹見我沒有嬉皮笑臉地用想她之類的話作為開場白,馬上就明白事情有點不對,於是很謹慎地問:“談什麽?什麽時候?”
我跟阿竹說:“這個周末吧,在我家,我覺得我們之見應該好好做個決定了。”
阿竹什麽也沒有說,掛了電話。
我一個人住著一套父親留下的房子,倒也方便。其實有一陣子我很希望阿竹能搬過來住,這樣我們相互之間能有個照顧,不過因為阿竹的工作實在太忙了,而且她又沒有主動提出來想搬過來,所以我除了暗示過兩次,也沒有明說。隻是阿竹每次來的時候,我們都會像約好了的一樣,進門先做愛,然後再做其他的事情。
照例,這次阿竹進門就開始脫衣服。也許是想在最後給阿竹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我這一次特別地下了功夫,給了阿竹一個超常的前戲,在沒有實質性做愛之前就讓她高潮了兩次。最後我們都癱倒到床上的時候,阿竹哭了。而且是很傷心的哭了……
我本來不想哭,但是為了配合一下阿竹,我還是跟著一起留下了眼淚。我心裏雖然也很難受,但是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受。因為我突然想到了兩句話: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我身邊的這些讀書人,朋友也好,生意上的夥伴也好,自身有點條件的,沒有一個不是打著愛情的幌子在幹著雞鳴狗盜的事。無論是姿色或是金錢這些外在的條件都變成了愛情祭壇上的祭物,祭奠著本來已經變得廉價的愛情。所以,我也決定,用我廉價的眼淚最後一次祭奠你——愛情!
和阿竹分開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和很多女人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關係,其中也包括王莉。我很快由一個帶著點純情的男生,變成了獵豔的高手。要說起來,我自身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人長得精神,暫時還多金。雖然床上功夫不是十分出眾,但是有時候靠一點酒精的麻醉,還是很神勇的。不過,這一切都給我帶來了更深的虛空,結果走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的怪圈,為了滿足自己身體的需要,不斷地去尋找各種女人,但是多半情況下,在兩個人完成上床這個任務之後,我卻連再給她打個電話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因為我再也沒有品嚐過當初見到朱雁時的那種心動,和阿竹在一起時的那種心動也都沒有。
心動已經成了一件奢侈品,到處都買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