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笑先生坐在床上運氣透視酒店各個房間,隻見京秋和若鴻兩人對視半天,臉色陰晴轉換數遭,然後突然起身,跟那算先生出店一溜煙的跑了。又看到那書房後的牆上羅曼的臉閃了一下,隨著一堆包子隱去了。
笑先生連忙運起十成功力,卻無論如何再也看不透那麵牆。一股寒意從笑先生後背升起,腦海裏突然又浮現出昨晚店中的那場惡戰。。。
昨天下午的酒店氣氛及其詭異,老板娘格外慷慨的送給笑先生的幾盤花生米,吃的人嗓子發齁。好在後來老板娘抵抗不住鴨梨,帶頭狂歡一陣。笑先生跟著吼了幾嗓子秦腔,才感到舒服一點。正當店裏歌聲震天,一片祥和之際,一個柔和的聲音忽忽悠悠從遠處飄來。。。
這聲音不緊不慢深入每個人的耳鼓,將其它一切的噪音全部趕走。
“給大家請安。”一紅一綠兩個絕色女子飄然而至。老板娘喊聲,“風緊,扯乎。”呼啦一聲,店裏店外趴tei的人閃的無影無蹤。
來人正是玉麵羅刹京秋和東瀛一枝花若鴻。而遠處忽隱忽現的,還跟著一個賬房先生,腋下挾一個巨大的金算盤。
三人到店裏挑個角落坐下,也不說話,埋頭喝著自帶的燒酒。不一會,三三兩兩又有幾批人馬進店,個個看上去都是練家子。長袍短裙下鼓鼓囊囊,顯是藏了兵器。幾十個人把個小店塞的滿滿當當,可互相沒有寒暄,也不搭話。店力靜的連隻螞蟻路過都聽的清清楚楚。
老板娘坐在灶邊,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那些奇形怪狀的麵孔後麵響當當的名號讓老板娘心驚膽顫。這麽多人齊聚小店到底是衝著什麽來的呢?
靜!又是死一般的靜!笑先生看的出來,老板娘又一次瀕臨崩潰的邊緣。她頭頂碧玉簪上懸掛的大黑珍珠不停的抖動,振幅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叮------”珍珠撞上玉簪,發出清脆的一響。
“嗖------”,一條輕紗白練從玉麵羅刹手中激射而出,直取玉簪。老板娘紅袖一抖,將那白練截在半路。兩人暗自運力試圖抽回武器,不想竟是旗鼓相當。那玉簪懸在紅白相交之處,沒有絲毫移動。
屋內眾人一看有人動上了手,發一聲喊,數十件兵器一起出手,直奔玉簪而去。
叮叮當當,哎呦,哇,我的個娘,胡哈。。。響成一片。隻見一個綠影一閃,紅袖白練霎時分開。眾人穩定身形,發現地上散落著數隻斷劍,半個鋤頭,兩個擀麵杖,五個算盤珠子,而那玉簪,卻早已不見蹤影。
屋角,若鴻低頭對京秋耳語兩句,伸手遞給她一個物事,卻正是那玉簪。一個大漢見狀率先發難,掄雙拳使個攬腰式奔玉簪而去。若鴻單掌淩空一揚,那大漢頓覺一股大力襲來,啊的一聲如斷線風箏般飛出了店外。
眾人一看這個情形,暗自思量是否該要出手。忽聽一聲暴喝,“呔,還我老板娘寶物。”一個大黑胖子從店後的灶邊跳出,圍裙一抖,扇出一股辛辣的異味。若鴻一個把持不住,暈倒在地。胖廚子手中斬骨菜刀直奔京秋輕握玉簪的纖手而去。京秋頭也不抬,微啟櫻唇,“薑哥哥一向可好?”這溫柔化骨移魂功一出,胖廚子一個跟頭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笑先生施展濺波微步搶到屋子中央,把受了內傷的廚子拖回到老板娘身邊。一看老板娘雙目緊閉,正在運功恢複體力。於是咬咬牙,將金鍾鐵褲衩內力運遍全身,慢慢向京秋走去。抬眼看時,隻見一雙明眸正深情的盯著自己。美麗直挺的鼻翼下,粉紅的一隻小口輕輕張開,一個淺淺的笑送入自己的腦海。笑先生頓覺滿眼都是京秋的影子,腦中迷迷糊糊,手腳不停的舞動起來。
要不是老板娘拚著受內傷的危險用長袖把笑先生拽回來,這小店的地上就會多一具嫵媚催心攝魄功的戰利品。京秋這兩招一露,大家都不敢再貿然上前。老板娘自忖有五五開的把握對付京秋,可是剛才與對方比拚內力損耗過大,還要兩個時辰才能把戰鬥力恢複到100。 廚子和笑笑都廢了,舞女又不在身邊,雪晶還在窗戶邊奮筆疾書。。。這,如何才能奪回那件對自己無比重要的玉簪呢??
嗵,嗵,嗵。。。一陣巨物砸地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直震的屋頂的土簌簌下落,店裏內力稍差的人已是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這來得是救兵還是敵人??老板娘心中很沒有底。張目望店外看去,隻見一個彪形大漢,單手托一個巨大的水缸向店裏走來。那缸少說也有一丈方圓,裝滿水估計至少得上萬斤。何方來得高人有如此驚人內力?那人每走一步,落腳之處青磚盡碎。座上有人讚到,“好大的臀力!”那人莞爾一笑“字念錯了。。。”
老板娘仔細看看來人,麵熟。象是鄰村的二混子,可是卻想不起來那人的名字。此人上身著一件唰白的文化衫,胸前印大大的一個“HA”,背上一個“N”。老板娘尋思,“難道是北村黃庵的那位看門大爺?”這時躺在地下的廚子悠悠轉醒,“HAN?哪裏冒出個高麗棒子?”屋角的若鴻突然說道,“傻呀,那個HAN要用方言說,就是鹽吃多了的意思。”
眾人在小聲議論猜測來人。那人卻氣定神閑的托缸站在店中央,掃視一遍眾人,突然奔向左邊一個漁夫打扮的精瘦老者。那漁夫大駭,劈手飛出手中的精鋼魚網當頭罩向han人。Han人隨手一揮,魚網碎成數片,腳下更不停留,來到漁夫麵前,伸手一點漁夫耳後穴位,“啊”----,漁夫大嘴一張動彈不得。han人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個黑咕隆咚的大水瓢,伸進另一手托的缸中舀起一瓢水,兜頭倒向漁夫,嘴裏念念有詞,“我灌。。。”。兩瓢水下去,漁夫顯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han人撤身形回到屋中間。尋找下一個目標,欺進,點穴,灌水,回撤。片刻之間,店內十幾人被灌暈過去。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了京秋的身上。那邊京秋正和若鴻忙著找那碧玉簪上的秘密,哪裏看到這一幕?han人意識到這是一個厲害角色,不敢貿然進攻。而是倒吸一口涼氣,雙臂運力,將那大缸呼的一聲擲向京秋。京秋大驚,玉手連劃橢圓卸掉來力,若鴻飛起一腳踹向缸底。那萬斤大水缸猛然向han人飛回。han人伸手輕輕接住,身形不見絲毫移動。眾人不禁暗喝一聲好。再看han人,一手托缸,一手隨意把玩一個物事,這不正是那個碧玉簪嗎?
京秋見狀怒火攻心,溫柔化骨移魂功和嫵媚催心攝魄功齊使,拋處出一個微笑,說一句“Han,你嚇(surprise)到我了”。手中白練帶著十成內力向han人襲來。眾人一看有人動手,掏出飛鏢鐵石血滴子石灰包向han人招呼過來。han人見狀心中一凜,急忙舀水灑向四方,腦中苦思禦敵之際。無奈對手眾多,眼見就要喪命當場。
突然,那han人暴喝一聲,將水缸拋起兩丈多高,一手向上一揮,用內力將缸定在空中。手腕微抖,缸身傾側,一股水柱當頭澆下。Han人大嘴一張,咕嘟咕嘟喝起水來。霎時,他身邊騰起一片水霧將他籠罩。那些暗器打到水霧之上便如被一團棉絮包裹,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
咣當,一口空缸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一個滾圓的身影一陣風似的骨碌碌滾出店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店中央的地上,那個碧玉簪裂成幾塊,大黑珍珠碎成一堆粉末。
老板娘一個箭步竄出來,小心翼翼的撮起珍珠粉在手掌,吐口唾沫拌成糊狀,回手抹在腳後跟上。嘴裏還嘟囔著,“這是純天然淡水養殖的珠子,俺yard sale好幾個罷克整來得。好東東可不能浪費。”
店裏眾人看的傻了眼。心說以為搶的是神馬絕世寶物呢。。。老板娘一看大家興趣索然,拍拍手,“散了,散了,今天的戲到此收場。大家洗洗睡吧。”
眾人一陣歡呼,回房睡覺。小店重回寂靜。而老板娘知道,更大的戰鬥,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