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把一天的疲憊隨著涮碗水衝進下水道,然後倚在沙發上和孩子們逗悶子...
'兒子,把老爸的那張CD放來聽聽...'
'哪個?'
'就是我最愛聽的那個.'
'哦...'
兒子任勞任怨地忙去了,閨女一臉壞笑湊過來:
'呆弟呆弟,what's your name?'
啊?看著閨女的一臉狡詐,憑著我七年的對女鬥爭經驗,我得出結論:此女有詐...
CD裏參謀長抑揚頓錯地提醒著:這eeeee個女人nnnnnnnn呐,不尋nnnnnnnnn常...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三十?
閨女繼續笑著:'how do you spell it?'
哦,這麽說第一個問題我回答對啦?
就在我腦子要轉彎還沒轉的時候,閨女又追問了一遍:'呆弟,how do you spell it?'
我腦子一短路,隨口答道:'撕安...'
幸好CD裏的女高音及時提醒我:'刁德eeee一iiiiii有什麽eeeeeee鬼心腸anggggggggggg...'
我懸崖勒嘴,頓時連呼吸都停止了.
氣氛凝固了四分之一秒後被淳樸的兒子融化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撕安---三,失日---十.'
閨女得意地嘎嘎大笑:'錯啦,是'挨踢'.我問的是'how do you spell it',不是問呆弟的名字.'
哼,臭丫頭,敢忽悠我!還好有我傻兒子給擋槍,不然我的老臉丟大了!
看著兒子一臉無辜,我於心不忍:
'兒子,甭聽你姐姐的,來,給我唱個歌.'
'好,我給你唱個坦克.'
什麽'坦克'?沒聽說過...
彈指一揮間,兒子已經咆哮上了:'啊啊咦哦,啊啊咦哦誒...'
靠,原來是這首'神曲',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兒學的.
兩句沒聽完我血壓翻了一翻,隨手把兒子抓起來,順壁爐的煙囪扔出九霄雲外...
一轉身,閨女又壞笑著湊過來:
'呆弟,how do you spell icup?'
我當時接著眼前一黑的機會,開始三心二意起來:
一方麵後悔,真不該一時興起把兒子送上太空----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
另一方麵,唉,對這小丫頭片子----我必須察言觀色把她防...
閨女一如既往地窮寇緊追:'呆弟呆弟:how do you spell icup?'
這個問題還真得仔細研究一下:i-cup...A,B,C,D,E,F,G,H,I-cup...我一邊屈指數著一邊屈掌比劃著,終於承認,額地親神啊,那是個什麽size啊?肯定早已經超出我的掌控範圍...這美國孩子都這麽早熟嗎?
正在我懷疑自己想的是不是和閨女一樣的時候,壁爐的煙囪裏傳來親切的歌聲:'阿姨壓抑阿姨壓抑阿姨壓抑哦...'
隨後'砰'的一聲,原來是兒子太空即時遊結束,已經安然著陸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I,C,U,P.'
嘿,這傻小子,一回來就堵槍眼上了.
果然,閨女嘎嘎地壞笑著:'呆弟呆弟,弟弟說 I see you pee...'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我是有一點兒惱羞然後就成怒了.但是,我是個高尚的男人,高尚的男人是不會打女人的.於是我盛怒,蹄之----之者,兒子也.
兒子順著窗戶飛出去的時候引吭高歌:'I wanna somebady somebady but you...'
雖然歌詞和原唱稍有出入,但也許正確反應了兒子此時的想法.
唉,回憶一下,想當年,鏡頭回放...
閨女三歲的時候,有一次送她去Daycare,坐在後麵的閨女突然問我:
'呆弟,剛才那個粉顏色的房子是誰家啊?'
粉顏色的房子?後視鏡告訴我,剛剛路邊還真有座粉顏色的房子.不過,我哪兒知道那是誰家啊?
實話實說:'呆弟不知道那是誰家.'
'我知道,那是別人家!'
暈...
唉,當時的閨女還隻是不經意間偶爾忽悠我一下,現在的閨女對我已經是伸手抓過來撒手扔出去了.再過幾年'踢你者'了,估計她的問題我都聽不懂了...
我把自己這幸福的小擔心告訴我那些並不知己的紅顏們,得到高度統一的回複:'別臭美了你,人家'踢你者'的時候估計都懶得理你了.趁著現在人家還理你,盡量享受被忽悠的感受吧,沒幾年了...'
真理啊.
古人說得好:
有人忽悠最是福
末待無人自忽悠
誒,說著說著忘了,我兒子呢?不會因為我用力過猛,那小子飛出地球引力範圍了吧?
正想著,兒子已經從車庫門飛回來了.嗯,沒丟就好...
晚上睡覺,閨女纏著我講故事,兒子已經在一邊兒打上呼嚕了----估計是白天飛累了.
不一會兒,閨女也睡著了.我把胳膊從閨女脖子下麵抽出來,一轉頭,眼睜睜看著兒子一個漂亮的翻身,平安著陸----動作很熟練.
我趕緊下床,想著把兒子扔回床上,就見那小子眼都沒睜,手腳並用爬回床上,一臉笑意地喃喃自語:'嘿嘿,it was fun...'
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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