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回顧:戰戰兢兢的性啟蒙年代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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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手抄本:戰戰兢兢的性啟蒙年代

核心提要:因在街接吻,被抓牢裏去的事,應該沒有多少人相信了,不卻是真生在三十年前。在70年代,情是重的“禁品”,“性”尤甚。就是在這樣代,卻有一本名叫《少女之心》的“黃色”手抄本在民廣泛流,它是很多人能找到的、流很廣的性啟蒙物。

到它,青年會背道德重,甚至牢之災,盡管三十年後的今天,有著赤裸床的《色,戒》已能在影院上映,隆胸廣告中的女郎也能在任何一個段向電視觀眾搔首弄姿。早已不是一個性色代,《少女之心》的黃色神秘感已消退,人們發現,《少女之心》的描寫,其並未超出《赤腳醫生手冊》中有關生理生知的介

來源:凰網

抄《少女之心》抄了手

 

《少女之心》,又名《曼娜回憶錄》,述的是主人公曼娜和表哥少、同學林濤之的三角戀情,曼娜有著遏製不住的兩性衝,在性和心靈方麵男性有深刻的渴望。《少女之心》自70年代起開始在民間傳播。

上海學者朱大可讀過十幾個版本的《少女之心》,他最早接觸是在1974年。“當在念中學,已不大得是誰傳給我的,拿到後,我立即套上毛皮,這樣會安全些。”

“當們讀書非常快,通常是晚上八點左右,被一個人送達,第二天早晨八點,就會被另一個人取走。我往往隻有十二小閱讀時間,在15瓦的燈泡光亮下,我是能在下半夜之前先把全書瀏覽一遍,再用剩下的時間細讀一些重要的章。天亮的刻,當我交出上百萬字的大,就像交出一個被榨空的袋。筋疲力盡,但心情很愉快。”朱大可到的《少女之心》,篇幅不,不到一萬字,平時練就的速度,他沒花多長時間完了全

“我當並沒有想去把《少女之心》抄下來,有些同學秘密地抄,甚至此手都抄了。不,抄《少女之心》的人並不太多,大家也都是看就算了,很大一部分是抄《唐三百首》和王力的《詩詞格律》,即使是,也都是禁品,屬於‘封修’”。

在當的手抄本中,《少女之心》是唯一直接描寫性行和性器官的,甚至被稱之“文革第一淫”,這讓朱大可有食禁果的感。“在那個年代,路上一侶談,都會被抓起來,接吻、抱的作,在公共合都是流氓行法。《少女之心》,更是冒,若被抓住,要受分,盡管如此,大家是都敢冒,青春期的那種渴望,是怎麽也禁不了”。

在朱大可所在的中學,他認為大多數人應該都看《少女之心》,流非常廣,因為說起曼娜,大家都是心神會。不,《少女之心》並沒有普及到人人皆知的程度。寶瑞是“文革”手抄本《梅花鞋》、《一隻花鞋》的作者,他當正在北京合金廠當爐前工,沒有讀過《少女之心》。不,他了一個細節:“在工廠夜班,我發現總有一些人喜在休息室的神侃,後來打聽才知道,他們說的是《少女之心》,我當較傳統,作出麵阻止了他”。

些阻止行並沒有阻止手抄本的筆筆相,被抄送到了更大的範。“手抄本通各種路徑,被在內蒙古插的哥哥去了大草原,被在大西北當兵的表哥到了新疆,又到軍墾,被在山西、西插的同學去了黃土高原……”《少女之心》在當甚至引起了轟動,到了1975年年初,姚文元《少女之心》一“淫”手抄本的廣泛流行,特地布了“剿‘文革’手抄本”的命令。

跟著曼娜普及性知

剿並沒有《少女之心》的流受阻,甚至更多的人知道了,其,也有很多人急切地想到它,需要它。

“沒有任何一個代像我代那,在和生命之也能建立了最深切的係。”朱大可在中學期的幾次聚眾打架,不的,就了一個人不另一個人,他甚至成立了幫會。最激烈的一次,了刀子,方落荒而逃,第二天,被中人送了回來。

“當是一個荒的代,店也都開,但是的都是毛,公開出版的是《陽天》、《金光大道》,《西沙之》,迅的小如《孔已己》、《阿Q正》,有八個”,寶瑞認為,當大家無是手抄本流行的原因之一。

,《少女之心》作家摩而言,更多的是知普及所來的欣喜。摩的高中兩年(當高中兩年製)是在一個塞的小的,在小上,他很難獲得外界的息,能到的更是有限,接觸到的手抄本隻有兩種,一種是《詩選》,另一種就是《少女之心》。摩至今都認為《少女之心》能夠傳到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羅讀到的版本很短,大概不到五千字,“有人把那些枝枝蔓蔓的內容都掉了,隻抄最直接的性描寫,接觸到些內容的候,心裏有點不放心,特小心,盡量不要知道。當是1978年,已沒有了什麽恐懼感。”《少女之心》是摩接觸到的第一份關於性的知紹讀物。“當太禁了,性方麵的知不能正常地播,所以,那個作品等於承擔了一個介性知西。我當時讀的版本是抄在一個學生的作本,完,也沒有想抄下來,我得文學性太差。”

《少女之心》是作黃色小說傳播的,不,摩羅認為,《少女之心》不上是什麽黃色小,在《少女之心》裏麵,寫了那種青年人由於性知的不了解,造成的那種不必要的恐慌,而當現實就是如此。

《少女之心》中,少跟曼娜一起抱後,他雙方都下子完了,曼娜要孕了。摩在一次座中,就曾向在座者起他所到的《少女之心》的片段:“他穿著衣服一次,就以孕了,很恐懼。後來又仔地想,少華說穿著衣服大概不會孕,如果不穿衣服兩個人這樣抱著、著通氣那可能要孕。所的通氣,他理解眼、雙方肚眼會通氣,後來每一次會,曼娜就找兩張傷濕止痛膏,自己先好一,到了那個會的地點,華貼好一,然後他抱在一起,享受密的愉快。後來他就有了性生活,可能他們認為現在把肚眼封死了,已沒有個眼來通氣,不會孕,不會有承受不了的後果生。”

《少女之心》致流氓案頻發

,廣州美學院教授李公明所到的版本並沒有這樣細節,“當到的版本,沒有故事,大多是直接的性描寫,手抄本上並無增的痕跡”,不,和摩,《少女之心》是李公明到的第一個色情文本。

實際上,當的性教育基本於停滯狀。1973年,周理曾向有關部負責詢問實施性生教育的情況。並且要求中學教材上不要有一章的內容,而且在講課時應有大幅彩色男女生殖器的掛,便於形象明。盡管當中學二年的《生理生》本有“生殖器官”一章,加了插,但在大多數中學,仍未授。摩羅認為,《少女之心》中性的無知,其就是現實的反映。

“即使到了80年代後期,我,在一所中學教,就曾遇到了似的問題。有一個女孩,出生在城一個幹部家庭,是我妹妹的同學,她就認為男生跟女生拉一下手是肯定要孕的,她就整天在那種性的恐懼之中,她心裏可能某個男孩有很好的印象,想跟他拉手,但是一想到個後果,又承受不了。一直到 80年代後期,中國的一個出生在城幹部家庭的女孩,都上高中了,性知的了解卻麽一個認識。”

性普及的程並不利,《少女之心》自70年代開始廣泛播,是公安機關多次通報查抄的主要作品。者因為傳文受到批鬥,乃至被以“流氓罪”勞動教養,但文久禁不期致力於“文革”文學研究的中央戲劇學院的健注意到,直到80年代中期有青少年在抄寫、閱讀《少女之心》,手抄本正以其特有的方式在民廣泛播。

周勍是研究“文革”手抄本的家,2001年,在他與出版人白士弘合作的《暗流——“文革”手抄文存》一中,周勍率先以尋訪的形式采了十幾位手抄本收藏者(刊出三篇),並寫了一篇達兩萬字的《文革手抄本的一次總結與表達》文章。

周勍一位“某木先生”的訪問中,“某木先生”述了他的抄書經曆,可的手抄本的抄情景:“當是非常蔽的,拿到手抄本後,你分幾,我分幾,然後再加上複寫,一次就能印五六份,抄好後再收起來往一拚一下,然後再就成了,所以一本手抄本抄下來字跡都完全不一”, “四川有很多小丘陵,丘陵上有不少零零星星的小包,我就到小包上去抄,那兒人去得少,一般男生都這類事兒,女生多打掩,幫著抄筆,沒有被老抓住。要是抓住就不得了,都是些封修,得你家的成分,取消你的困難補助。”

手抄本的抄,在當也有著一定的風險。朱大可就有一位同學此而付出代價:“我有一個同學,在看了《少女之心》後,凶猛地追求他自己的姐姐,他姐是哭著把他送了派出所的。他在派出所挨了一毒打之後,被放了出來,他當晚就把刀捅進了姐姐的肚子。他被槍斃前,在學校操開了公大會,我平生第一次目睹肅殺恐怖的麵。公安和民兵荷槍實彈、如,高音喇叭裏聲色俱地宣著罪行,而我們這些半大的孩子在驚悸地聽。”很多年以後,朱大可能清晰地回起那位同學受死前的表情:他在人群裏仔著班的位置,然後衝我放肆地一,露出了黃黃的牙

在當,學校針對《少女之心》和《第二次握手》,就流有“三不準,一立即”:不準看、不準抄、不準;立即告老。在李公明的記憶裏,1974年前後,還發生了一起轟動性的案件,有一位青年因為傳抄《少女之心》被判了死刑。周勍查閱了一些記載文獻,在西北政法學院科研 1982年(此案例集中案期)5月油印的《西北地區青少年犯罪研究文集》,青海省西寧市公安局青少的《青少年失足犯罪原因初探》一文中提到,一位姓女青年因從朋友那裏借來一本《少女之心》手抄本如至寶,朋友索要,她以借口拒,整天翻,並開始找男流氓。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1 月出版的《麵形形色色的案件》一中,有關因看了《少女之心》手抄本而施性犯罪的案例也是篇累,特是其中一篇《一本彩皮的背後》更離奇,文中寫一個名叫李人,整天抱著一個用《大眾影》彩封包皮的抄有《少女之心》的本子如癡似呆,先是跟蹤少女所,近而在公共汽上耍流氓,接著竟將友來部的女友先奸後,最後被行了死刑。

十幾個不同版本《少女之心》的周勍認為然《少女之心》在抄的程中不斷加入抄寫者的個人感受和想象,但其主體無是性行的敘述言,細節描寫,都沒有超出《赤腳醫生手冊》中有關生理生部分的介性白描文字的範疇。“當所流的和《少女之心》有關係的流氓案,在一定程度上是‘罪格式’所致。我發現監獄裏占絕對多數的罪犯的‘罪’或者‘悔’材料,幾乎是一成不的口不言心的‘老三篇’——述犯罪程、深挖犯罪根源、無限上的自我作踐,然後再痛下決心迎趕上之的套,因閱讀《少女之心》而犯罪也可能是在深挖犯罪最容易想到的一個原因,因《少女之心》大家都知道。”周勍並不同把社會的性犯罪都歸結為一本,文學文本應該沒有那麽大的作用,“如果是這樣,在能更容易找到性物的今天,奸罪的案事件應該更多,但是事並非如此。”

抄《少女之心》,在當是有風險的,不“情況而定”,有著通的餘地。朱大可有一位女同學看《少女之心》被老師發現,老師問從哪裏來的,朱大可當時還氣地站出來承是他的。“後來那個老看我講義氣的,就沒有追究,也沒有追究到我的學校,我是幸逃去的,相當幸運。那個候已是1975年了,相比1974年管得鬆。”到了80年代,朱大可開始得到一些《少女之心》的收藏本,“有些人直接我了,他趣似乎在減弱,最先到《少女之心》時緊張傳遞的情景並沒有繼續發生。”不,在當時讀過十幾個版本《少女之心》的朱大可,從來沒有想作者是,他什麽寫在當是一個謎團在也是。

作者到底是,一直就沒有人清楚

在民的不斷抄,在情上不可避免地生了變動,甚至每個人到版本會相差甚。“比十幾個版本,有著很明代印,我得當 80年代流行的衫也出在主人公曼娜的衣著描述上”,在名上更是多種多,周勍到的版本除了有《少女之心》、《曼娜回憶錄》外,有《梅茹回憶錄》、《我和我的表哥》,不,有些版本沒有寫名,或者直接加上一個套。

在2004年,曾經傳出要出版《少女之心》的白士弘,從丹麥女者葉英那裏得到一個版本,關於本《少女之心》的來中介紹說是署名“小思”的作者“我”在坐牢所交待的材料,後來被抄出來,最後被定名《少女之心》,後來成了“文革”期的“大毒草”。

周勍也曾接到一個電話,稱他有一個戚是山一個察院的幹部,辦過這個案子,“當接到電話,我很興奮,《少女之心》的作者是一個,我當和白士弘極力想找到作者。於是,我趕再和係,但是他提供不了料,我我可以上趕往山那個察官,他後來就不和我係了。”

,朱大可卻認為少女之心不可能是“”,“從我的幾十年的文學研究經驗上看,它的文本並不像口供,《少女之心》是有一定的文學性。” “就本身而言它是一本低的色情文學,直截了當地描述性生活;但是在‘文革’當中,它有一個叛逆的步性,它是的消解和叛逆,也整個社會意的反叛,的社會的一個挑。”

經為白士弘的整理版本寫序,“當、餘傑風頭正盛,白士弘通朋友就找到了摩,希望他能寫序,在當,摩的序能直接地拉動銷量。”周勍告訴記者,在序言中,摩高度稱《少女之心》,認為《少女之心》立意不在渲染所黃色,而在表性禁忌造成的荒以及民眾來的精神害和人性扭曲。摩羅還因此猜作者很可能具有豐富的人文主文化源,就像、黃翔、一凡、北等人一,是當最有文化、最有思想的人。“篇序在當引起了比大的爭,很多人認為對一部黃色小說評高,不靠。在《少女之心》的價上,呈出兩極化的狀況。”

但是,作者是,她什麽寫於雙方而言仍然是一個頗為好奇的謎團。“如果當初我找到了作者,也是好事,也未必是。”周勍讀過《第二次握手》的兩個版本,“手抄本《第二次握手》隻有八千到一萬字,但是張揚後來充到了幾十萬字,如果《少女之心》的作者在,我不知道她會怎麽充,但是,我可以肯定眾的趣已不會太大,性的昧已消除,我甚至每天都能電視到裸露著身體的廣告,以及無意中流露的性暗示。”

 

大事

1974年因《少女之心》中提到的“學黃”運起於1973年年末,1974年達到高潮。出版人白士弘依此推斷,《少女之心》開始在民間傳抄的時間最早是1974年。

  1975年“文革”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作者被“四人幫”逮捕並內定死刑。1979年1月在胡耀邦直接幹下平反。《第二次握手》於1979年7月正式出版。在“文革”期,《第二次握手》和《少女之心》都被列“壞”。

1980年第一期《科學畫》刊登了北京郎景和醫生寫的《新婚性生》一文,當便有人呼:“性禁區被打破了”。同年,江西科技出版社出版了江西胡廷溢著的《性知》,該書於1985年和1988年再版,數達280萬冊。

1988年國家教育委會、生部、國家劃生育委出在中學開展青春期教育的通知。並劃在全國5000所中學開展青春期的性健康教育。

1997年重新修後公布的《刑法》取消了“流氓罪”,原流氓罪中“製猥、侮辱女罪”被收入“侵犯公民人身利、民主利罪”一章中,“聚眾淫亂罪”被收入“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一章中。在《少女之心》抄中,被抓罪者多以“流氓罪”判

1998年《焦點》在年的第12期誌上表《〈少女之心〉冒名走江湖》一文,文章稱在深圳發現出版社出版的《少女之心》,知,哈出版社並未出版該書,《少女之心》的號盜自《數學的史思想與方法》。

  2004年白士弘在1月初舉辦的北京圖書訂貨會上,向公眾展示了《少女之心》的書樣該書計劃由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不印刷完後,正待上市卻被叫停,相關部通告各有關出版社,不得安排該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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