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珂蕊(8) 20101014 珠蓮用看守的手機給珂蕊來電話了,當然是在Rush Hospital。這個醫院在芝加哥很有名,是一個大學醫院。學校即醫院,醫院即學校。隻是要給中國人翻譯這個醫院的名字就好玩了。意譯叫燈心草醫院,但不能叫草率醫院。音譯叫拉*醫院,很不好聽,因為醫院的名字來自Benjamin Rush,是美國的Founding Father之一。 珠蓮說自己沒事了,幸虧有看守護著,她現在很幸福,好想多病幾天。但是,最多明天下午就要出院了,否則保險公司不再付賬。 醫院也許是可以救人的地方,但是不總是。有的時候醫院也沒有用。上個月有個新澤西的男孩子殺了,據說是因為跟另一個男人在網上ML時候被同學偷偷視頻,想不開就從橋上跳下去的。 “這孩子好可憐啊”。一開始有人這麽說,然後大家都這麽說,Cyberbully。這個詞就是簡單地把cyber 和bully合並起來,但是韋氏字典的語庫裏還沒有把它作為一個詞條來說明過。中文網絡有個詞語叫做網絡暴力,正好對應cyberbully。 “應該把這個詞列進韋氏大字典來了”。珂蕊這麽想,把這個詞語寫在隨手的一張napkin上記下來。準備一會兒跟同是討論一下。 但是有點蹊蹺的地方是,bully這個詞指使用瘋狂的(blustering)和威脅的(browbeating)語言。如果對方僅僅是把我們的隱私公布出來,比如視頻曝光,這算得上侵犯隱私權,卻沒有以上的語言特性,算不算得上Cyberbully呢? 珂蕊去查了一下新聞,沒有找到任何有bully特點的描述。也許Ravi當時隻不過是好奇而以,因為Humans are natural voyeurs。就像Ravi的朋友們說的那樣,這孩子並沒有什麽bully的特點。所以可能最多是個cyber harassment。還好Ravi的律師說執法者在全麵調查案情的細節,希望公眾不要過早下結論。 珂蕊這麽想,沒有說別的。隻是覺得媒體在這個時候的功能太拙劣了。商業媒體最關心的是怎麽把新聞渲染得更Striking一些,然後糾集更多的人的眼球。媒體並不對他們潛移默化的引導大眾的認知方向負任何責任。所以媒體要做的隻是順著不斷流行的方向繼續推波助瀾。比如,MTV 新聞說,受訪者覺得同性戀自殺在增加。然後有個18歲的孩子說, “數字時代,缺乏健全的法律來約束人們在校園外、在Facebook和Myspace等社交網絡的行為。沒有相應健全的法律來阻止,太暴力,影響很壞。政府需要加強法律建設。” 這跟2007年底的時候有個中國女孩說的“狠黃狠暴力”有點兒像。所以幹脆就這麽翻譯了吧。珂蕊朝我這個不太稱職的中文翻譯瞥了一眼。我說,“這其實不一樣嗎?”中國的孩子被采訪時候,她其實可能事先被指定說那些話,美國的孩子也是事先被流行的輿論所引導的。不這麽表明立場不行,否則一個是上不了電視,另一個是上了就要被大家扁。 有人問了個極好的問題。Hate Crime是一種對某個minority成員的有針對性地刑事犯罪行為。那麽Ravi和Molly也都是minority,現在全社會的整個輿論地在沒有法律認定之前對他們進行一邊倒的負麵報道,是否構成hate crime? Ravi和Molly現在不說話是對的,不管發生了什麽。God still loves them, they are both wonderful kids of him。珂蕊就是這麽覺得的。她現在更傾向於這麽定義Cyberbully:to use browbeating or blustering language on internet (not to be confused with cyber-harassment)。 備注:voyeur,偷窺者,窺淫(陰)者。這個詞從法文的看(Voir)一詞來的,大概英國人認為喜歡浪漫的法國人最愛偷看淫(陰)了。這樣解釋倒是很準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