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少年也知愁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佳珊他們剛吃完早飯，小三兒就跑來了，“佳珊，叫上大慶二慶，我們一塊兒去西頭撈魚吧？我那倆哥一會兒就過來！”
佳珊瞪著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小三兒：湊到他的臉上，又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往他身上看，就差拿放大鏡了--小三兒臉上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佳珊傻傻地愣在了那裏。
小三兒看佳珊沒反應，神情古怪呆呆地看著他，以為她還為昨天蟈蟈的事兒不高興哪，佳珊屬於撂爪兒就忘的那種，何況這都過了一夜呢？看來這次她記仇了。昨天晚上小三兒就為躲他們幾兄妹乖乖在家呆著，沒敢出來。
“那什麽，今天我撈著蝦的話就都給你，成不？”
佳珊沒接他的話岔兒，“你昨天晚上幹啥去了？”
小三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家呆著來著。”
”沒看見我大哥？”佳珊追問了一句，她想確認一下。
小三兒一臉狐疑，搖了搖頭，“沒。。。。。。”
這下佳珊開始用大腦思考了：昨天自己就是心急，完全限定在自己的想象裏，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明白那蟈蟈怎麽那麽容易逮？怎麽可能順路就帶回來一個？而且小三兒就那麽老實跟大哥出去找打？再說大哥怎麽也不會因為一隻蟈蟈兒那麽打小三兒，畢竟是親堂弟。
佳珊心裏氣大哥讓她這麽擔驚受怕，又想想，都沒事兒最好了，她就把給小三兒留的那顆糖拿出來，剝開糖紙，自己咬下一半兒，另外一半兒賽進小三兒嘴裏，佳珊覺得這樣吃糖更甜。
小三兒受寵若驚，“我今天要是撈著魚，也都給你！”這等於空頭支票，但佳珊還是高高興興地答應，“好啊！”
六個孩子出了姥姥家往西走。
西頭有一條小河彎彎曲曲地從山上流下來，窄的地方大概隻有五六人寬，寬的地方就像一個小湖；水淺的地方隻到佳珊的膝蓋，深的地方要沒了她的頭。有些地方山勢要險一些，但更容易撈到魚。
六個孩子一行往山上走，去他們經常撈魚的地方，那兒水麵寬而深。快到了，四個哥哥讓小三兒和佳珊停下來，“你倆就在這兒撈蝦，別亂跑！”
這個地方水清見底，小卵石清晰可見，水草在輕巧地左右搖擺，可以看到有小蝦在水草間穿來穿去，一會兒又隱在水草裏；邊上有幾棵大柳樹，柳梢兒一直伸到水裏，像那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揮動長袖翩翩起舞；山坡下往西就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高粱玉米都葉子肥大，滿眼繁繁茂茂的無邊綠色。
隻一會兒，就看見二慶拿著個小網子往他們這邊兒走來。“二慶你又被趕下來了？”
“二慶是你叫的？叫二哥！”
“你肯定又碎嘴兒叨叨，被趕下來和我們作伴兒了。”
“二哥不放心你們，來看著你們，嘿嘿。。。。。。”
“我們不用你看著，你老說話，我們連蝦都撈不著！”
“有這麽跟二哥說話的？回頭告你媽。”
“我媽也是這麽說的！嗬嗬。”
。。。。。。
佳珊笑嘻嘻地看著哥倆兒鬥嘴。本來他們就是混著出來玩兒的，主要靠那三個哥哥撈魚蝦，大哥一個頂倆，最後都是五五分，一家拿一半兒。
他們坐在河邊兒的大石頭上，脫了鞋，把腳放進水裏，水清清涼涼的，緩緩流動的水還輕輕地按摩著他們的腳底，別提多舒服。
他們握著拴在網子上的一米來長的棍子，等著有大蝦出現。
“這塊兒石頭咯屁股。”二慶開始扭來扭去。
“你該把你家的棉墊子帶出來。”小三兒調侃二慶。
“忘了，下次帶來，嘿嘿！”
“你別說了！二慶，要不我們總是啥也撈不著！”
“好象跟你能撈著啥似的。二哥渴了。”
“你喝河水貝。”河水清清涼涼，還有股子甜味兒。
“還想弄點兒更有味兒的。”二慶已經站起來，往西邊看。西邊那寬大的玉米葉子仿佛在向他招手。
隻一會兒，二慶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根玉米杆子，麻利地一掰三節，先遞給了佳珊一節。
回身對小三兒說，“叫哥，不叫不給。”
小三兒乖乖地叫了一聲，“二哥。”
“以後還嫌我吵不？”
“不敢了。”
哥仨兒開始啃起了玉米杆子。玉米杆子不如甘蔗甜，但自有一份清香。
“太熱，得下水涼快涼快。”二慶脫了背心，往水稍深的地方走。
“我也下去了。”小三兒把要撈蝦的事兒放到了一邊，也把背心脫了。
哥倆嘻笑著互相撩水，打著水仗，那清徹的水飛濺起，帶來了絲絲清涼。佳珊站起來，把褲腿往上挽了挽，就在岸邊上追逐這小蝦。
這時又有幾個孩子往山上走，“你們往上走時別出聲兒，我哥他們撈魚哪。”二慶吆喝了一聲。
“知道了。”有一兩個孩子接著往上走，剩下的也都加入了二慶他們打水仗。
大慶他們拿著兩個小桶下來，佳珊趕緊跑過去，大慶的桶裏有幾條大小不一的小鯽魚在水裏遊，還有十多條手掌大小的蝦，那淡青色的蝦如同透明的一般，觸角在不停地顫動。佳珊讒得直流口水，想象著吃到嘴裏的香美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佳珊他們剛吃完早飯，小三兒就跑來了，“佳珊，叫上大慶二慶，我們一塊兒去西頭撈魚吧？我那倆哥一會兒就過來！”
佳珊瞪著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小三兒：湊到他的臉上，又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往他身上看，就差拿放大鏡了--小三兒臉上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佳珊傻傻地愣在了那裏。
小三兒看佳珊沒反應，神情古怪呆呆地看著他，以為她還為昨天蟈蟈的事兒不高興哪，佳珊屬於撂爪兒就忘的那種，何況這都過了一夜呢？看來這次她記仇了。昨天晚上小三兒就為躲他們幾兄妹乖乖在家呆著，沒敢出來。
“那什麽，今天我撈著蝦的話就都給你，成不？”
佳珊沒接他的話岔兒，“你昨天晚上幹啥去了？”
小三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家呆著來著。”
”沒看見我大哥？”佳珊追問了一句，她想確認一下。
小三兒一臉狐疑，搖了搖頭，“沒。。。。。。”
這下佳珊開始用大腦思考了：昨天自己就是心急，完全限定在自己的想象裏，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明白那蟈蟈怎麽那麽容易逮？怎麽可能順路就帶回來一個？而且小三兒就那麽老實跟大哥出去找打？再說大哥怎麽也不會因為一隻蟈蟈兒那麽打小三兒，畢竟是親堂弟。
佳珊心裏氣大哥讓她這麽擔驚受怕，又想想，都沒事兒最好了，她就把給小三兒留的那顆糖拿出來，剝開糖紙，自己咬下一半兒，另外一半兒賽進小三兒嘴裏，佳珊覺得這樣吃糖更甜。
小三兒受寵若驚，“我今天要是撈著魚，也都給你！”這等於空頭支票，但佳珊還是高高興興地答應，“好啊！”
六個孩子出了姥姥家往西走。
西頭有一條小河彎彎曲曲地從山上流下來，窄的地方大概隻有五六人寬，寬的地方就像一個小湖；水淺的地方隻到佳珊的膝蓋，深的地方要沒了她的頭。有些地方山勢要險一些，但更容易撈到魚。
六個孩子一行往山上走，去他們經常撈魚的地方，那兒水麵寬而深。快到了，四個哥哥讓小三兒和佳珊停下來，“你倆就在這兒撈蝦，別亂跑！”
這個地方水清見底，小卵石清晰可見，水草在輕巧地左右搖擺，可以看到有小蝦在水草間穿來穿去，一會兒又隱在水草裏；邊上有幾棵大柳樹，柳梢兒一直伸到水裏，像那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揮動長袖翩翩起舞；山坡下往西就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高粱玉米都葉子肥大，滿眼繁繁茂茂的無邊綠色。
隻一會兒，就看見二慶拿著個小網子往他們這邊兒走來。“二慶你又被趕下來了？”
“二慶是你叫的？叫二哥！”
“你肯定又碎嘴兒叨叨，被趕下來和我們作伴兒了。”
“二哥不放心你們，來看著你們，嘿嘿。。。。。。”
“我們不用你看著，你老說話，我們連蝦都撈不著！”
“有這麽跟二哥說話的？回頭告你媽。”
“我媽也是這麽說的！嗬嗬。”
。。。。。。
佳珊笑嘻嘻地看著哥倆兒鬥嘴。本來他們就是混著出來玩兒的，主要靠那三個哥哥撈魚蝦，大哥一個頂倆，最後都是五五分，一家拿一半兒。
他們坐在河邊兒的大石頭上，脫了鞋，把腳放進水裏，水清清涼涼的，緩緩流動的水還輕輕地按摩著他們的腳底，別提多舒服。
他們握著拴在網子上的一米來長的棍子，等著有大蝦出現。
“這塊兒石頭咯屁股。”二慶開始扭來扭去。
“你該把你家的棉墊子帶出來。”小三兒調侃二慶。
“忘了，下次帶來，嘿嘿！”
“你別說了！二慶，要不我們總是啥也撈不著！”
“好象跟你能撈著啥似的。二哥渴了。”
“你喝河水貝。”河水清清涼涼，還有股子甜味兒。
“還想弄點兒更有味兒的。”二慶已經站起來，往西邊看。西邊那寬大的玉米葉子仿佛在向他招手。
隻一會兒，二慶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根玉米杆子，麻利地一掰三節，先遞給了佳珊一節。
回身對小三兒說，“叫哥，不叫不給。”
小三兒乖乖地叫了一聲，“二哥。”
“以後還嫌我吵不？”
“不敢了。”
哥仨兒開始啃起了玉米杆子。玉米杆子不如甘蔗甜，但自有一份清香。
“太熱，得下水涼快涼快。”二慶脫了背心，往水稍深的地方走。
“我也下去了。”小三兒把要撈蝦的事兒放到了一邊，也把背心脫了。
哥倆嘻笑著互相撩水，打著水仗，那清徹的水飛濺起，帶來了絲絲清涼。佳珊站起來，把褲腿往上挽了挽，就在岸邊上追逐這小蝦。
這時又有幾個孩子往山上走，“你們往上走時別出聲兒，我哥他們撈魚哪。”二慶吆喝了一聲。
“知道了。”有一兩個孩子接著往上走，剩下的也都加入了二慶他們打水仗。
大慶他們拿著兩個小桶下來，佳珊趕緊跑過去，大慶的桶裏有幾條大小不一的小鯽魚在水裏遊，還有十多條手掌大小的蝦，那淡青色的蝦如同透明的一般，觸角在不停地顫動。佳珊讒得直流口水，想象著吃到嘴裏的香美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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