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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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中旬的事.

本來預約拔智齒是周四中午, 因為醫生有事, 改為周三上午9:30AM, LD說他今年的假期已經用光光, 一天都沒有了, 不巧又碰上本周大老板巡視,不能要求在家上班, 所以沒有辦法接我。好在NANCY同學夠姐們，一口答應她來接送，後來LD說他送，這樣一來， NANCY不必一大早跑過來。

周三上午和LD同時起, 9點出門, 天冷, 我在牛仔褲裏麵還穿了條棉毛褲(又稱秋褲), 上麵是白襯衫外麵套了件毛衣開衫, 一雙平底鞋. LD把我DROP在醫院門前就跑了, 我到二樓找到醫生診所, 那前台老太太希拉很熱情的招呼我, 讓我填表, 問:"你LG呢?" 我說:"上班去了,一會兒我朋友NANCY來接."她說"這不行,一定要NANCY到這裏等著." 沒辦法, 趕快打給NANCY, 好在她正準備出門.

表格無非是再次確認手術風險, 尤其有一項, 術前8小時不得吃喝,否則有生命危險! 我想到早上喝了點水, 就和希拉匯報, 她很重視, 問:"幾點喝的? 喝了多少, 要誠實." 老大! 我怎麽可能不誠實? 我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希拉拿著表格就去找醫生, 我心裏七上八下, 擔心今天做不了.過了會希拉笑眯眯跑來說醫生講沒關係, 然後讓我簽了字, 付手術費, 拔這4顆智齒, 用了保險我還得付$668, 真貴!

半小時後, NANCY同學穿著她喜歡的黑色羊絨大衣,夾著本小說出現了,很快, 裏麵護士宣我進去, 同時交給NANCY一張術後注意事項請她學習.我很鎮定的按照指示進了手術室, 醫生在門口戴口罩, 和我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手術室小小一間, 和平時洗牙的椅子是一樣的. 護士讓我躺上去,放鬆.在我的左臂圍了個量血壓的東西, 解開兩粒襯衫扣子, 粘了兩條線在胸前,又從襯衫下擺, 粘了兩條線在小腹, 估計是測量心跳? 護士跟我說:"放鬆點".又問我要不要蓋毯子, 我想了想說"來一個吧". 他們都笑了, 醫生說:"我們這裏很冷的",護士說:"是啊, 我們希望你感覺舒服.". 我想到全麻, 不由自主覺得緊張.---因為沒有麻過.

醫生在我身旁坐下來, 拿起我的右手腕甩了幾下, 告訴我他在控製血液流動, 然後開始拍我的手背,說我在找靜脈, 他說:"你血管很細啊", 然後他告訴我找到了, 隨後在我手背上噴了點液體, 很冷, 他說這可以減少針紮的疼痛感, 果然麻藥點滴針紮進去不怎麽感覺疼.我的右手被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我看到醫生手裏拿著針管從藥瓶裏抽透明的藥水, 我估計是要打在牙床上的麻藥.醫生說隻要兩分鍾, 你就會想睡覺了, 他這句話說完, 我就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了.

醒過來之前感覺到頭前麵有好幾個人在忙, 往我嘴裏塞了點什麽, 然後我就醒了, 護士給我看旁邊等等侯的輪椅, 我要起身, 她說等等, 就跑出去通知NANCY了. 過了會兒她回來, 扶我坐到輪椅上, 推進電梯, 出來推到樓門口, NANCY的車已經停在那裏, 車門開著, 我上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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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麻藥的關係, 我雖說話但是有點口齒不清, 好在提前溝通過回家路上去藥店取藥, NANCY 很聰明的DRIVE THROUGH了一下, 這樣一來就不用下車了. 到了家, 因為好久不開門,(都是從車庫進), 居然開了半天才打開, NANCY在旁邊看得奇怪, 問"你行不行?" 我當然沒有問題, 神誌還是清醒的.看起來比較迷糊,其實不然.

因為術後注意事項說1到2小時後去除醫生放在創口的紗布, 我就把鬧鍾上好, 上床睡覺, 被鬧醒後起來, 把兩團血紗布取出來扔了, 覺得下唇那裏還有東西, 揪了揪, 不是紗布,是我仍然麻木的下嘴唇.對照說明, 先喝8盎司水, 然後吃一顆抗生素. 喝水那叫一個費勁,嘴唇和舌頭都不聽使喚, 好幾次喝嗆了.不過我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了醫囑. 再上1小時鬧鍾, 然後起來吃止疼片. 止疼片超級有效, 吃下去1分鍾後什麽痛感都沒有了, 副作用是磕睡想吐.

吃完止疼片接著睡, 這時候感覺口腔麻藥的勁兒慢慢消了, 我的舌頭和嘴唇又是自己的了. 本來還很擔心醫生弄壞了牙神經, 摸摸下巴, 自己自言自語了兩句, 很高興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