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欲望 下篇 (二) 談婚

愛情需要停靠,再純美的愛情,也經不起多少歲月的顛沛流離,因此愛情也需要有個家。和他相處愈久,我對他的了解愈深。我突然有了想和他結婚的念頭,而且當這個念頭出現在我的腦子裏後,就一天比一天強烈。但像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對我這個有家,有孩子的人來說卻不是一件腦子一熱就可以馬上付諸實現的事情,我必須先結束現在的婚姻。這確實讓我非常頭痛,我丈夫能同意嗎? 我的兒子怎麽辦? 法院能把兒子判給我嗎? 既便能判給我,他能接受嗎? 這些問題都像絞索一樣纏繞在我的脖子上,一環套著一環,讓我常常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開始失眠了,即便有時能睡上一會兒也是一夜一夢,一夜多夢。他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給我找來本市最好的中醫。我吃了幾副藥,也不見有什麽起色,我沒告訴他其中的原因,因為我還沒想好如何對他說。但又不願意辜負他一片苦心,就順從的任憑他找來的醫生問長問短。我曾試探著像開玩笑似的問過他,如果我們結婚,我的兒子怎麽辦? 他沒有一絲猶豫地說,當然我養了,我是他爹啊,而且我一定還會待他如己出。我完全相信他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用一個長長的吻酬謝了他對此事的態度。

我真的相信他,看他平時對朋友態度,對那些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是能幫十份決不幫九份。而且他又是那種至純至性,愛屋及烏的性情中人。反過來,我最擔心的還是我丈夫,他可不是個磊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我和丈夫說了,他很可能不同意,也許還說不定會鬧什麽事情來呢。到時,豈不大家都沒趣。當然如果讓他動用國內的關係( 他在國內有非常龐大的關係網),我們一定會如願以嚐。但這樣對我丈夫又太殘酷了,盡管他背叛了他結婚前的誓言在先。

女人有時就是矛盾揉成的麵團,水放少了要裂,水放多了又太軟,而沒有水呢,永遠都是散落的粉。我的思想現在就像無水的粉,拎不出個兒來。

"你到底怎麽了,是我哪兒做得不好,還是你家出了什麽事?  你心裏一定有事,說出來,隻要我能辦到,就是傾家當產我也在所不惜。"

一天晚上散完步回到房間,他拉著我的手,滿臉關切的問我。我猛地撲到他的懷裏,長期悶在心裏的委屈,煩惱終於找到了一個喧泄的缺口,一泄千裏。我哭得像個淚人,欲罷不能。他一聲不響的輕撫摸著我的後背,讓我盡情的把淚哭幹。等我沒了力氣,停了下來,他才起身去洗手間,用熱水溫了一條臉巾,又順便給我拿來一瓶水,先一點一點的幫我擦去淚漬,然後溫柔的把我抱在懷裏,再把水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喂到我嘴裏,

"說出來吧,你會好受些,有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他的瞳子裏放射著鼓勵的光芒。

"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我把頭低了下去,用幾近蚊子的聲音問到。

"我娶你嫁,就是我們的未來。"
 
他回答的很幹脆。
 
"問題是你準備好了嗎?"   他反問我一句。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吧,讓我做什麽?"  他豪氣甘雲地說。

"我想嫁給你,但,但我又不知道怎麽和我丈夫提"   我抬頭望著他。

"直接了當,該怎麽說就怎麽說,這種事越遮遮掩掩越被動,也不是負責任的態度"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我怕他。。。"

"沒什麽好怕的,我和你一起麵對。", 他打斷了我的話。

'如果我丈夫不肯離呢"  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看著外麵的月亮若有所思。

"你們分居一年多了,按中國的法律,離婚的條件已經成熟。隻要你下決心了,國內的事情,我來搞定。"

我相信隻要我點頭同意,他明天就會付之行動。他做事就是這樣,想好了,就全力已付,不達目地決不回頭。

"你真的肯娶我? "  我把頭重新依偎在他的懷裏。

"我們不已經是實際意義上的夫妻了嗎,等你拿了藍皮,我們就去領紅寶書。然後就去買個大房子,我要讓你嫁得風風光,你不總是報怨你沒有過像樣的婚禮嗎,我給你補上這一課。你還有什麽猶豫的呢? 你想想看,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愛我,不愛你丈夫,他又有背叛你的前科。其次我在各個方麵都比他優秀,他又大
你六歲,已然是個小老頭了,我比你小一歲,是個小夥(我知道他的調侃,是不想讓我們的談話太沉重了)。再有你那麽喜歡國外,他又不肯出來,你們離婚是遲早的事,即便沒有我還是會有張三李四出來填補他的空缺的。再說我在國外事業有成,而他是個白丁。所以無論從感情上講,還是權衡利弊的結果,結論隻有一個-----嫁給我"

他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足以讓任何像我這樣的人下最後決心的話

"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即便你很窮,我也不在乎。"
 
我有點驕情,此時我躺在他懷裏深深的被幸福包圍著。

"我這輩子就沒有受窮的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先離開你。" 他說這話時,像在給自己畫出了一個不可逾越界溝,眼光異常凝重。

有時他真的很狂,而我就喜歡他這種狂妄。但我想他有資格如此,他做生意十多年,無論是國內國外都是隻賺不賠,也難怪他狂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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