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突然很想婉約一下,望望月亮,寫首小詩。
詩裏麵不說月亮,免俗,可是卻要讓人一讀而知我是在寫月亮,因為那點兒意境已盡在其中。
可是,寫不出來,起先用了幾個華麗詞,後來又改用了幾個樸實低調的詞,卻還是拚湊不出一首詩。
感覺很對不起月亮,這樣美這樣美,我卻什麽都不能為它做,連首詩都吟不出來,就像感覺對不起隔著千山萬水的老爸老媽一樣,對我那樣好那樣好,我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們做,甚至在他們生病的時候,還要讓他們瞞著我,在電話裏裝做若無其事地說,我們都很好,不要擔心我們,照顧好倆孩子,自己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如果不是小姨告訴我,真得以為他們很好,其實老爸還打著點滴,老媽也瘦了一圈。
不覺間,已淚流滿麵。
中秋節,是讓人用來思念的,徹徹底底地思念,放縱地思念,名正言順地讓自己軟弱,多情又善感。
一直以為,幸福是一個指向外麵的箭頭,向外,向外,一直向外。下了汽車,坐上火車,還不夠遠,再登飛機,離開地麵,穿雲破霧,才會看到幸福女神在向我微笑招手。
所以,我無心無肺地撲騰自己的翅膀,讓它們越來越硬,好越飛越遠,遠地聽不到老爸老媽的囉嗦,遠到學會自己療傷,在大洋的另一邊流著淚報喜不報憂。
可笑如我,不僅以為幸福有方向,還常為幸福找參照物。幸福不幸福,要看跟誰比。
一年一年又一年,才發現幸福沒有箭頭,就是一個圓點,是起點也是終點,是心裏的一點點感覺,是萬丈紅塵中的一縷清風,兩滴露水,不要包裝。
說已沒有回頭路,其實那是假話,人生常有回頭路,問題是自己到底想不想回頭,有沒有勇氣回頭。
最終還是老爸老媽給了不回頭的理由———隻要你們在外麵過得好,我們就安心了。
其實,我不用學做詩,也不用學賦辭。蘇軾的水調歌頭,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個夜晚,我全用來想你們。想小時候老爸寬寬的背,可以讓我在從電影院回來的路上,舒服地爬在你的背上,一路星光一路夢。想老媽為我做的花裙子,還有給我紮的那一對小辮子,讓我像隻花蝴蝶一樣逗人喜歡。我還要想,老爸現今微駝的背,瘦弱的雙肩,老媽昏花的雙眼,不帶花鏡一定不行,帶久了,又頭暈,還有她的高血壓……
不覺間,又淚流滿麵。
但願,一定一定,一定人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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