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在那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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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你用天堂誘惑我，用地獄恐嚇我都沒有用，我不受你的迷惑。我就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到我想去的地方去”-------王溢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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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下著雨，起飛的時候視線不好。比正常時間晚點了。

我問野驢。到了拉薩我怎麽認出你來？
野驢說，你看人群中最帥最有型那個就是我。
我說，人群中看過去又帥又有型的一大片，你能不能長得有點特色？
野驢說，我的特色就是帥氣逼人。

飛機上，我和同伴興奮得有些呼吸困難。我們彼此嘲笑一番，打賭說看誰先從拉薩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

下了飛機，手有些發抖，暈乎乎的，有點High起來的感覺。
野驢和他的黃色吉普在機場外守候，那畫麵太美很是動人。

上了車，野驢先給我們發放了紅景天口服液。然後說你們就使勁喝水吧，這是抗高原反應的好方法。
在路上，我們停車在路邊從藏民手上買了兩個西瓜。野驢說你們要使勁吃西瓜。
我說不行，我太餓了，我要吃飯。
同伴說先到酒店洗漱一番再出來吃飯吧。我勉強同意。

路上我們討論著拉薩的酒店，我問野驢，雅魯藏布酒店是不是比喜來登酒店好。聽說那裏就像一個小型的博物館。
野驢說他去過那個酒店。房間太小。相對說喜來登的軟件和硬件都要好一些。
野驢還說，那些擺設的物件都是從他朋友手上買的，他朋友在做一些拉薩的古董買賣。那些東西，嘿嘿，哄著你們玩呢。

我強調，住酒店的主旨是要幹淨。擺設風格和麵積都可以原諒，但清潔是首要的。
野驢說拉薩還好，但從拉薩出去後就不能擔保那些酒店的衛生都很好。不過你不用擔心，西藏的太陽又大又毒辣，消毒方麵是毋庸置疑的，就算不能做到一人一換，細菌是沒有的，頂多有些異味而已。
盡管野驢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很真誠，但我卻感覺到他有些嘲弄我的意味在裏麵。

其實，野驢不知道，像我們這種疲於紅塵疏於鍛煉的享樂主義者，並沒有挑戰自己身體極限的勇氣。我們的旅行大都帶著獵奇的心態。用逃離這種方式來緬懷我們過慣了的舒適生活。
我並不想做真正的苦行僧，也沒有胸懷天下的責任感，我甚至連野心都沒有。
我隻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追求著我卑微的理想，如果我還有理想的話，我的理想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酒店備有氧氣筒，還可以免費撥打全國的長途電話。我給家人報了個平安。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吃飯。

野驢帶我們到太陽島的小吃街。在一家川菜館點了些家常菜。我的胃口出奇的好。但野驢不許我吃多。還沒吃完，我的肚子開始劇痛，我擔心發生在溫州那樣上吐下瀉的“慘劇”。趕緊讓野驢把我送回酒店。吞下自己帶來的腸胃藥。倒頭睡下去。

半夜，突然醒了。
根據各路消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期待中的高原反應了。

我想我應該頭昏耳鳴，果然有了頭暈耳鳴；我想我應該惡心想吐，果然有了惡心想吐；我想我應該胸悶氣短，果然有了胸悶氣短；我想我應該暈眩倒下，但是，我沒有暈眩倒下！這不對了！我再一想，對了，我躺在床上呢，怎麽能暈眩倒下呢？我趕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哈哈，果然劇烈地暈眩，我如願以償地“哐當”倒下了。
我滿意了，微笑著再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