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裏真正吐血的是繼母,一個被丈夫婆婆小姑壓榨半生的女人,蘭才不會吐血呢,也正是蘭的鼓勵繼母終於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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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太太一時怔住,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那倆女兒就象看外星人似地滿麵狐疑地看著蘭,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好大的膽,竟敢頂撞老太太的話,這還了得。那個小姑婆向來就是她媽命令的執行者,此時看她媽漸漸鐵青起來的臉,就有些蠢蠢欲動起來:*蘭,這是跟誰說話呢?你奶奶這是在親戚麵前給你做臉呢?怎麽這麽不懂事呢?他們都是你公公的舅舅姨媽,你做兒媳的不該替他孝敬麽?快跟老太太道歉去!
蘭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然有這麽無恥的人和事,跟我要錢還是給我臉,這是哪國的邏輯?蘭轉向浩:浩,這也是你老*家的規矩麽?
浩此時象被霜打了的茄子,渾身不自在,想躲無處躲,想藏無處藏,聽到蘭問他,十分不情願地過來,拉起蘭的胳膊,低聲到;蘭,別這樣,會把奶奶氣著的,你快給她老人家道個歉,快說對不起。
蘭使勁扯開浩的手,半腦怒半失望地看著浩,臉色越來越沉,一個不小心,眼淚就掉下來。
蘭平時其實是個樂觀豁達的女孩子,待人禮貌和氣,大方周全,遇事也是鎮定自如,紋絲不亂,她總是開開心心地麵對一切問題,從上學就業工作等好多事都是自己搞定,從不讓父母操心,所以一路順風下來,不免有些自負。這次結婚,媽媽因婚房的事情對浩家不免有些失望,這種失望日積月累漸漸就變成對女兒未來婚姻的擔心,可惜一向自信滿滿的蘭那時並不能體會父母那顆飽經人情世故的心。她那時覺得,結婚不就兩人之間的事麽,兩個人結合在一起,同甘共苦,相親相愛,撫育兒女,她們的工作前程都不錯,兩家家庭條件也相當,以為自己不會象其他遭遇鳳凰家庭的同事一樣嘔心吐血,整天在各種各樣的家庭糾紛中消耗生命。蘭很為自己的選擇驕傲,為此,盡管這幾天被浩的家人規矩擺弄,心裏想最多也不過一周時間,忍過就算了,以後每年還不知來幾回,何必把關係弄那麽僵,隻是她卻不知道,她不惹人家,不等於人家就會放過她。
浩再次推搡蘭,“快給奶奶道歉,看奶奶氣壞了。”
蘭忍住眼淚,甩開浩的手,一言不發地奔向她們自己屋,關上門,任憑淚水無聲地流下來,這是蘭長這麽大第二次如此傷心,第一次是蘭上高中時外婆去世。
外麵一片敲門聲,浩低聲地叫著蘭的名字,小姑婆的罵聲就在整個客廳裏回蕩。蘭索性把門鎖上,對外麵的喧鬧聲不理不睬。
哭了一陣,蘭漸漸清醒,一種職業的思維習慣開始,就象在工作上,一個問題出現了不及時解決而任其發展下去,勢必是問題越來越大,最後弄到無法收拾。與其到那時再痛苦後悔,不如現在就把問題扼殺在搖籃裏。想到這裏,蘭竟然笑了,心說這樣也好,早點知道這是家什麽人家,也省得我大量吐血,這老天還真不薄待我。蘭在衛生間裏把臉好好洗洗,鏡子裏呈現的依然是那張自信開朗的臉。
蘭整理了一下床鋪,也不管浩還在外麵,索性自己一個人睡下,外邊的一群人愛幹啥幹啥,養足了精神明天還要跟那幫極品鬥哪。
第二天,天還沒亮呢,蘭朦朦朧朧就聽見外邊敲門聲,先是小聲的,後來聲音就大起來,再後來幹脆就是砸門了,同時小姑婆的大嗓門就進來了:*蘭,快起來做飯,一家人都等著呢。
蘭磨磨蹭蹭地起來,一邊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床鋪,一邊心裏想著對策:一家子人等著我這個進門不到三天的新媳婦做飯,笑話,我又不是天生給你家做飯的。蘭精心地打扮著自己,直等差不多一個鍾頭了,才慢慢騰騰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