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死阿譯了,這個徹頭徹尾的上海癟三。他被所有的人瞧不起,因為在那個炮灰團裏他一直在維持著一個體麵,在眾多原本隻顧活下去的人們裏太過紮眼,隻有無視或鄙視他才有權利再自顧自活著。阿譯在很多應該較真和不應該較真的時候都滑稽的較著真,比如他在豬肉燉粉條的時候試圖說清豬肉的來之不易,那個時候饑餓是主題,所有人隻想看到切成片煮熟的豬肉最後有可能被分到自己碗裏,難不成有人在意軟弱的他是如何在屠夫的刀下拿到這塊肉。他無疑是有理想的:“打回上海去”。故鄉在他的想象和夢中依然是那麽美好,淪陷是在遙不可及的遠處,蝴蝶仍然在他的心裏翻飛。他極力的想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他說我什麽都做不好,他自卑他自覺渺小,他甚至隻想在悲傷的時候可以流下眼淚。他抽搐著嘴角寡著臉把卑微放到最大,他情感太直白,人人都想抽他一個耳光,因為他哀傷的同時激發了所有人的哀傷。最後一集他唱歌,我認為旁白很畫蛇添足,在那個抖動的顫音裏淒涼是無需再加上任何解釋的。如果這個演員原本的性格不和阿譯靠近,我認為這個演員是個演技上的神,躲閃的眼神,想說又有點不敢說話,痙攣的臉部肌肉,把撩頭發的動作誇張到恨不得象凜然就義,每當看到這些,我都不禁要罵髒話,這演的太XX的好了。
虞嘯卿無疑是高貴的,出身高貴,說話高貴,理想高貴,我在他筆挺的軍裝錚亮的軍靴上都看到了高貴的範兒。他崇拜屈原想做不死的嶽飛,他把所有瑣碎的軍事都交給別人去做,而把自己生生戳在哪裏站成了高貴的神,俗稱嘔像。他總是在咆哮,咆哮著為什麽沒有機會讓他拋頭顱灑熱血,他永遠會做的是攥緊自己的拳頭猛打在別人的胸膛然後說我心裏好痛。他是不敢,他比誰都怕死,他之所以跪在龍文章麵前求一個攻克的答案因為隻有那樣才可能不全軍覆沒,他當然會活下來。他有的勇氣是在升遷的路上,而不是在進軍的途中。我想編劇不是想把他塑造成這樣一個人物,虞嘯卿應該有他的掙紮,我想把他看成一個鐵血愛國之士,可是我實在是在他身上隻找到了小醜的特質。我懷疑這個演員在劇組裏是不拿片酬的,因為不用演就能演成那樣,沒有眼神沒有表情,沒有任何可以稱為演技的東西,唯一剩下的就是真可笑。
有時候“癟三”不是罵人的話,就像有時候我們叫一個人小時候惡毒的外號是為了和他無比親近,而高貴一詞也未必什麽時候都動聽,高貴背後往往是虛偽和無為,我的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