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天使投資人
柳上青在電視項目無望的情況下，終於準備轉型弄互聯網項目了。這也是跟電視節目有關係的。柳上青做的是反盜版。視頻網站是拚命的盜版和色情。柳上青是走掃黃打非（非即為非法）的路子。她的一個師兄在掃黃打非辦公室。
她和她的師兄多次碰頭，最後確定了一個圍剿盜版的辦法。當然，在項目執行前，得到更高層的支持就變得非常重要了。否則，這個辦法也就因為沒有行政支持而流於形式了。柳上青開始想辦法了。李錦雲的老總，還是他。他們可是國營大型投資企業，直接歸國務院管的。
於是，柳上青就把新的商業計劃發給了李錦雲的老總。李錦雲的老總沒回複，但看得出來，這個商業計劃到了李錦雲的手裏。李錦雲再次給柳上青打電話，約著見上一麵。
還在第一次見到李錦雲的酒店大堂裏。
“李先生，好久沒見，您最近怎麽樣？”柳上青寒喧著。
“還可以，還可以。”李錦雲還是先打開了電腦，柳上青遞給了他U盤。
柳上青要了一壺鐵觀音。
“你這個PPT雖然做得簡單了點，但是意思差不多都在這兒了。”李錦雲說。
“您對這個項目感覺怎麽樣？”柳上青征詢著李錦雲的意見。
“還行，但是有個問題，你的技術總監似乎以前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
“他是我新找來的。這是個新領域，誰會有經驗呢？”柳上青反問道。
“最好有一個在視頻網站幹過的。”
“他們那個網也有視頻內容啊。新興的視頻網站雖然現在還不成規模，但是是大勢所趨。”柳上青對李錦雲的看法不以為然。
“行，但我需要見一下你的這個技術總監。”
“好，我給你約他。”柳上青答道。
柳上青尋找技術總監的道路可謂漫長。為了挖個技術總監，她還參加了華園組織的一個旅遊項目。這個旅遊項目其實是應該各公司的老總去的，但有點兒規模的公司幹脆就派“看攤兒”的那個人去了。第一次華園組織這個活動時，柳上青還在美國，是江小姍去的。但今年柳上青一直在尋找一位技術總監，那就最好親自去了。親自去的裏麵也有一些小老板，還有大部分“看攤兒的”。
柳上青也好久沒這麽玩兒過了，喝了酒，也有點醉意了，還要跳篝火晚會。柳上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其實這一次旅遊一點兒收獲都沒有，唯一看上的一個技術人才，還是創業基地內的企業的。他比柳上青自然是小了很多，但卻以為這是個交友旅遊項目，頻頻向柳上青放電。
不管放電不放電，反正回來以後，柳上青去他們公司看了一眼。他的老總也是從矽穀回來的留學生，很顯然，他們的網站是模仿craigslist。org。但當柳上青說他們是模仿craigslist。org，這位技術人才還故意保持神秘。沒什麽可神秘的，同一個領域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柳上青發現撬他是不可能的了，於是給遠在矽穀的一個同是單身女子的朋友發過去一封電郵，表示自己需要一個技術總監，希望她從矽穀那邊給推薦一個。
女友推薦過來的這個人果然了得。華園的博士、曾在微微軟工作過，還是專門做視頻的。他已經在國內，隻是在華園北邊的一個高新技術園裏注冊了公司。柳上青決定找他談談。
雖然他也獨立創業，但是似乎他也想了解一下其他公司的情況，畢竟大家都是做視頻網站。第一次見麵是在星巴克。柳上青還來晚了一點。博士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了。他長得很是周正，戴副眼鏡，典型的知識分子的模樣，但肯定是不木訥的。
這位管博士表示他來給柳上青買咖啡，但被柳上青製止了。還是柳上青付帳。管博士過去幫著端了杯子。管博士眨著好奇的眼睛問柳上青：“你們現在在做什麽業務？”
柳上青說：“以前我們是做電視節目的，現在要做的是反盜版的係統。”
“你能具體講一下你們的盜版係統是怎麽個原理？”管博士問。
柳上青笑了：“是反盜版。”管博士也發現了自己這個語誤，看來他是真想做個盜版係統。
“簡而言之吧，”柳上青還並不想把自己的全部想法告訴這個管博士，“比如視頻加密，這些微微軟總是做過的吧。”
管博士笑笑，“是，這是傳統的辦法之一。還有什麽新鮮的能讓我知道嗎？”
柳上青說：“設置網絡交通管理警察。”
管博士不笑了，嚴肅地問：“這是個什麽意思呢？”
柳上青說：“這個原理和高速公路的原理是一致的，你想高速公路上會有值勤的警察查超速行駛或無證行駛。目前的互聯網就跟高速公路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這條高速路上既沒有紅綠燈，又沒有值勤的警察。人們超速行駛，是沒有人管的。盜版片就如超速行駛或無證行駛的車輛，他們沒人管，所以便為所欲為。盜版問題是每個國家都關注的，盡管人們叫嚷著打擊盜版，但是沒有人真正站出來治理網上秩序。”
管博士想了想，問：“那我能幹什麽呢？”
柳上青說：“把“查超速駕駛”的那個工具做出來。值勤的警察車裏不都配著這樣的儀器嗎，你因為超速被警察叫停在路口的時候，你服從警察的詢問，是因為你知道他沒抓錯。現在在互聯網上我們就是需要這樣一個類似於“測速表”的裝置。”
“等等，我想想，原理是正確的，但如何測知是盜版而不是正版，那就不僅需要“測速表”，還需要一個發給正版上路的路牌。可以不用“測速表”來比喻，可以用查處無證駕駛來比喻。”管博士現在是在思考了。“如果有人做假行駛許可呢？”
“那就是說這個執勤警察還要能識別出假行駛許可，網絡上的電子眼。”
管博士說：“那我們的客戶是誰呢？”
柳上青說：“美國電影聯合會。它是由六大美國最大的電影商組成的。他們是我們最大的客戶。”柳上青為了給管博士說得形象一點兒，特意舉例子：“盜版就象是偷竊，有人類的曆史就有偷竊，所以要設置警察，但有了警察也不見得人們就完全不偷竊了，還會有人偷，但因為有警察在，所以他會有所顧及。現在的網上盜版的情況，就象是沒有警察的路段，人們在瘋搶。有了電子眼和警察的處罰，瘋搶的狀況會結束。”
管博士猶豫了一下，吸了口氣說：“這可最終是要靠政府的行政力量來推動的啊。”
“是啊，可這也是我師兄的意見，他可主管掃黃打非。”柳上青說，“咱們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師兄需要的網絡電子眼做出來。推廣就是官方的事情了。”
“你和你師兄的關係怎麽樣？”
“在學校的時候，他是學生會主席，我是副主席。我們在工作上一向搭檔得很愉快。”
管博士想了一下，問：“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公司怎麽樣？”
柳上青馬上打車和他一起回了公司。江小姍和小姚在。公司顯得有點曠，外麵七八個座位，但就這兩個人。
管博士沒在乎公司的規模小，如果規模大了，恐怕還找不到他的頭上呢。
晚上請管博士一起吃個快餐。江小姍有事需要處理完了再過來。隻剩下小姚陪著。柳上青問完大家都吃什麽，去肯德基的付款口買單，小姚歪著身子倚在收款台前等著拿食物。管博士立刻問了柳上青：“這是你的親戚？”話語中有些詫異。
柳上青打發小姚去找江小姍過來。小姚見管博士的詫異狀，也覺得事情有點大，便趕緊走了。
小姚與自己的親屬關係柳上青一直都是瞞著江小姍、小李和財務老張的。也就是說，小姚來之前，柳上青就跟姑姑說好在公司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親戚關係。管博士火眼金睛看出小姚和自己的關係，柳上青隻好說：“這是暫時的，如果天津公司那邊發展起來，他是要回天津的。我和你談過的項目發展起來，是要在天津雇傭一部分人的，那邊人力比北京便宜得多。”
但很顯然，這個答案未必使管博士滿意。
是表弟的身體語言泄露了這個信息。
管博士說：“我自己的表弟沒工作，要進我的公司，我都沒讓。”
柳上青說：“他隻是負責跑跑腿。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話，那我看看能不能找找我的老關係幫他找份工作。”
管博士沒說話。但也沒再對柳上青的“網絡測速器/電子眼”太上心。
此後，小姚與柳上青都分外注意了這個問題，盡量不讓任何人看出親屬關係。而江小姍呢？她一直以為小姚是天津電廣的關係塞進公司的。總而言之，在她眼裏，小姚一直與那筆天津的創意資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真正對“網絡測速器/電子眼”工程上心的是另一個軟件工程師。隻是他是柳上青誤打誤撞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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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上青在電視項目無望的情況下，終於準備轉型弄互聯網項目了。這也是跟電視節目有關係的。柳上青做的是反盜版。視頻網站是拚命的盜版和色情。柳上青是走掃黃打非（非即為非法）的路子。她的一個師兄在掃黃打非辦公室。
她和她的師兄多次碰頭，最後確定了一個圍剿盜版的辦法。當然，在項目執行前，得到更高層的支持就變得非常重要了。否則，這個辦法也就因為沒有行政支持而流於形式了。柳上青開始想辦法了。李錦雲的老總，還是他。他們可是國營大型投資企業，直接歸國務院管的。
於是，柳上青就把新的商業計劃發給了李錦雲的老總。李錦雲的老總沒回複，但看得出來，這個商業計劃到了李錦雲的手裏。李錦雲再次給柳上青打電話，約著見上一麵。
還在第一次見到李錦雲的酒店大堂裏。
“李先生，好久沒見，您最近怎麽樣？”柳上青寒喧著。
“還可以，還可以。”李錦雲還是先打開了電腦，柳上青遞給了他U盤。
柳上青要了一壺鐵觀音。
“你這個PPT雖然做得簡單了點，但是意思差不多都在這兒了。”李錦雲說。
“您對這個項目感覺怎麽樣？”柳上青征詢著李錦雲的意見。
“還行，但是有個問題，你的技術總監似乎以前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
“他是我新找來的。這是個新領域，誰會有經驗呢？”柳上青反問道。
“最好有一個在視頻網站幹過的。”
“他們那個網也有視頻內容啊。新興的視頻網站雖然現在還不成規模，但是是大勢所趨。”柳上青對李錦雲的看法不以為然。
“行，但我需要見一下你的這個技術總監。”
“好，我給你約他。”柳上青答道。
柳上青尋找技術總監的道路可謂漫長。為了挖個技術總監，她還參加了華園組織的一個旅遊項目。這個旅遊項目其實是應該各公司的老總去的，但有點兒規模的公司幹脆就派“看攤兒”的那個人去了。第一次華園組織這個活動時，柳上青還在美國，是江小姍去的。但今年柳上青一直在尋找一位技術總監，那就最好親自去了。親自去的裏麵也有一些小老板，還有大部分“看攤兒的”。
柳上青也好久沒這麽玩兒過了，喝了酒，也有點醉意了，還要跳篝火晚會。柳上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其實這一次旅遊一點兒收獲都沒有，唯一看上的一個技術人才，還是創業基地內的企業的。他比柳上青自然是小了很多，但卻以為這是個交友旅遊項目，頻頻向柳上青放電。
不管放電不放電，反正回來以後，柳上青去他們公司看了一眼。他的老總也是從矽穀回來的留學生，很顯然，他們的網站是模仿craigslist。org。但當柳上青說他們是模仿craigslist。org，這位技術人才還故意保持神秘。沒什麽可神秘的，同一個領域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柳上青發現撬他是不可能的了，於是給遠在矽穀的一個同是單身女子的朋友發過去一封電郵，表示自己需要一個技術總監，希望她從矽穀那邊給推薦一個。
女友推薦過來的這個人果然了得。華園的博士、曾在微微軟工作過，還是專門做視頻的。他已經在國內，隻是在華園北邊的一個高新技術園裏注冊了公司。柳上青決定找他談談。
雖然他也獨立創業，但是似乎他也想了解一下其他公司的情況，畢竟大家都是做視頻網站。第一次見麵是在星巴克。柳上青還來晚了一點。博士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了。他長得很是周正，戴副眼鏡，典型的知識分子的模樣，但肯定是不木訥的。
這位管博士表示他來給柳上青買咖啡，但被柳上青製止了。還是柳上青付帳。管博士過去幫著端了杯子。管博士眨著好奇的眼睛問柳上青：“你們現在在做什麽業務？”
柳上青說：“以前我們是做電視節目的，現在要做的是反盜版的係統。”
“你能具體講一下你們的盜版係統是怎麽個原理？”管博士問。
柳上青笑了：“是反盜版。”管博士也發現了自己這個語誤，看來他是真想做個盜版係統。
“簡而言之吧，”柳上青還並不想把自己的全部想法告訴這個管博士，“比如視頻加密，這些微微軟總是做過的吧。”
管博士笑笑，“是，這是傳統的辦法之一。還有什麽新鮮的能讓我知道嗎？”
柳上青說：“設置網絡交通管理警察。”
管博士不笑了，嚴肅地問：“這是個什麽意思呢？”
柳上青說：“這個原理和高速公路的原理是一致的，你想高速公路上會有值勤的警察查超速行駛或無證行駛。目前的互聯網就跟高速公路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這條高速路上既沒有紅綠燈，又沒有值勤的警察。人們超速行駛，是沒有人管的。盜版片就如超速行駛或無證行駛的車輛，他們沒人管，所以便為所欲為。盜版問題是每個國家都關注的，盡管人們叫嚷著打擊盜版，但是沒有人真正站出來治理網上秩序。”
管博士想了想，問：“那我能幹什麽呢？”
柳上青說：“把“查超速駕駛”的那個工具做出來。值勤的警察車裏不都配著這樣的儀器嗎，你因為超速被警察叫停在路口的時候，你服從警察的詢問，是因為你知道他沒抓錯。現在在互聯網上我們就是需要這樣一個類似於“測速表”的裝置。”
“等等，我想想，原理是正確的，但如何測知是盜版而不是正版，那就不僅需要“測速表”，還需要一個發給正版上路的路牌。可以不用“測速表”來比喻，可以用查處無證駕駛來比喻。”管博士現在是在思考了。“如果有人做假行駛許可呢？”
“那就是說這個執勤警察還要能識別出假行駛許可，網絡上的電子眼。”
管博士說：“那我們的客戶是誰呢？”
柳上青說：“美國電影聯合會。它是由六大美國最大的電影商組成的。他們是我們最大的客戶。”柳上青為了給管博士說得形象一點兒，特意舉例子：“盜版就象是偷竊，有人類的曆史就有偷竊，所以要設置警察，但有了警察也不見得人們就完全不偷竊了，還會有人偷，但因為有警察在，所以他會有所顧及。現在的網上盜版的情況，就象是沒有警察的路段，人們在瘋搶。有了電子眼和警察的處罰，瘋搶的狀況會結束。”
管博士猶豫了一下，吸了口氣說：“這可最終是要靠政府的行政力量來推動的啊。”
“是啊，可這也是我師兄的意見，他可主管掃黃打非。”柳上青說，“咱們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師兄需要的網絡電子眼做出來。推廣就是官方的事情了。”
“你和你師兄的關係怎麽樣？”
“在學校的時候，他是學生會主席，我是副主席。我們在工作上一向搭檔得很愉快。”
管博士想了一下，問：“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公司怎麽樣？”
柳上青馬上打車和他一起回了公司。江小姍和小姚在。公司顯得有點曠，外麵七八個座位，但就這兩個人。
管博士沒在乎公司的規模小，如果規模大了，恐怕還找不到他的頭上呢。
晚上請管博士一起吃個快餐。江小姍有事需要處理完了再過來。隻剩下小姚陪著。柳上青問完大家都吃什麽，去肯德基的付款口買單，小姚歪著身子倚在收款台前等著拿食物。管博士立刻問了柳上青：“這是你的親戚？”話語中有些詫異。
柳上青打發小姚去找江小姍過來。小姚見管博士的詫異狀，也覺得事情有點大，便趕緊走了。
小姚與自己的親屬關係柳上青一直都是瞞著江小姍、小李和財務老張的。也就是說，小姚來之前，柳上青就跟姑姑說好在公司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親戚關係。管博士火眼金睛看出小姚和自己的關係，柳上青隻好說：“這是暫時的，如果天津公司那邊發展起來，他是要回天津的。我和你談過的項目發展起來，是要在天津雇傭一部分人的，那邊人力比北京便宜得多。”
但很顯然，這個答案未必使管博士滿意。
是表弟的身體語言泄露了這個信息。
管博士說：“我自己的表弟沒工作，要進我的公司，我都沒讓。”
柳上青說：“他隻是負責跑跑腿。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話，那我看看能不能找找我的老關係幫他找份工作。”
管博士沒說話。但也沒再對柳上青的“網絡測速器/電子眼”太上心。
此後，小姚與柳上青都分外注意了這個問題，盡量不讓任何人看出親屬關係。而江小姍呢？她一直以為小姚是天津電廣的關係塞進公司的。總而言之，在她眼裏，小姚一直與那筆天津的創意資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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