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50

來源: 薑爺 2013-10-24 07:05:06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7338 bytes)
回答: 131~140薑爺2013-10-21 10:11:28
 
江河湖海: 141~150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激戰開始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極致 
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禁錮與‘救兵’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來了 
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約定與傳術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引爆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傳法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承真之完整形態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承心的合魂
150。第一百五十  章 魅惑(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激戰開始
 
 
    那個城主的反應好像有些慢,鬱翠子在說完以後,它竟然久久的沉默著,事情怎麽看怎麽透著詭異,不過管它是怎麽樣,總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任何對我們有利的因素都要利用起來,就算透著奇怪,我也不會再多想什麽,難不成我還會去催促它不成?
 
  合魂的手訣雖然複雜,但對於已經擁有了共生魂,經過了那麽多次練習的我們來說,卻是異常熟練,加上是靈體的狀態,每個人都如同手指生風一般,行雲流水的就完成了合魂的過程。
 
  我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完成合魂的,卻不想,當我和傻虎合二為一,融入在傻虎之魂四處查探時,才發現第一個完成合魂的是承清哥。
 
  此時的他正肅穆的坐在那些銅燈當中,那些銅燈按照奇怪的排列,就圍繞在他的周圍,我一直都很好奇承清哥的合魂會是什麽樣的狀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狀態。
 
  承清哥本人在相貌體型上沒有什麽大的改變,卻莫名的在身體四周出現了陣陣甲紋的虛影,而且他給人的整個感覺變了,變成了一種異常厚重的感覺,這種厚重之感我形容不出來,隻是粗看一眼,就覺得有無盡的歲月累加在承清哥的身上。
 
  除了這些玄而又玄的感覺,如果非要說承清哥有變化,那也是有的,就是他手上用了一副龜甲,上麵搞笑的寫著懶龜一隻,這個和承清哥莊嚴肅穆的神態可是..太不搭了。
 
  承清哥的口中念念有詞,我也不知道它在做什麽?隻是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突兀的我就看見在最角落的第一盞銅燈亮起。
 
  於此同時,那一直在沉默的所謂城主,終於麵對恭敬等待的鬱翠子說出了一個字:“準!”
 
  開始了嗎?我微微弓背,收緊了自己的爪子,看看周圍,大家的合魂都沒有完成,我將一個人麵對這所有的力量,至少短時間內是。
 
  此時的感覺怪異,我自己明明是與傻虎合魂,可另外一個自己的感覺卻也依然清晰,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態,或者...不,是必須我要做一些什麽!
 
  這樣想著,那個盤坐於地上的我,開始掐動起了手訣,卻發現設想與現實總是有著極大的差距,由於靈魂的一分為二,這手訣是如此的難以完成。
 
  可是我沒有退路,非完成不可——中茅之術!這個對於我來說,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茅術的術法,是我最大的底牌,也是能不能保住大家,完成這場艱難戰鬥的最大依仗,我怎麽可能有退路?
 
  一聲輕描淡寫的準字,就如同在一潭平靜的死水中投入了一顆炸彈,‘轟’的一聲掀起了今天的波瀾...那個準字過後,那10名紅袍鬼將同時衝向了這邊,鬱翠子在最後,比起其它的鬼將,它分外的淡定,隻是那麽朝著我們衝來。
 
  不能再等了,我虎吼了一聲,下一刻就朝著衝來的大將迎擊而去,在衝鋒的過程中,我的腦子裏多了很多東西,我知道以我現在的狀態,能夠支撐短時間的完全體態。
 
  什麽是完全體態?此時的我在這短短的過程中,了解的有些模糊,可我卻清晰明了的知道,完全體態的傻虎,體積將比現在這個形態的傻虎至少大上五倍!如果是這樣,至少可以攔住全部的鬼將。
 
  做為妖獸最有好處的地方就是,任何的術法是自身的力量所決定的,並不像人類因為天生孱弱,完成一個術法需要複雜的準備來溝通天地。
 
  所以,我這個意念一動,靈魂力就不要命的奔湧而出,按照一定的方式運轉,讓我在奔跑的過程中,身體自然的就越變越大。
 
  毛發飛舞,我看見了,我兩頰的毛發變為了一種流光溢彩的亮銀色,我感覺我的背上生出了翅膀,這是虎生風,速度快到極致,所產生的一種靈魂表現狀態,並不是說陽身也會發生這樣的改變。
 
  更讓我驚喜的是,我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力量,盡管我知道這種力量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澎’一個急刹車,讓我停住了身體,橫檔在了大殿之中,跑在第一的那名紅袍鬼物,就這樣直接與我相撞了,這是靈魂力的直接碰撞,我感覺到一股痛感從我的身上傳來,可我巍然不動,那個鬼物卻倒退了好幾步,撞在了它身後那個鬼物的身上。
 
  如此強大啊!我無法形容內心的喜悅,完全狀態的傻虎是我不可以想象的,如果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我相信這些紅袍鬼物再多一倍我也不怕,不說滅殺它們,安然脫身總是能做到,背上的翅膀在暗示我,這個形態的傻虎與風的契合到了一個極致。
 
  這時,我也才知道合魂到了如今,真的是進步了,而且是跨越了一大步,隻因為傻虎這曾經龍墓的四大護法,在龍墓開啟之時,得到了極大的好處,所以一回來就陷入了沉睡,少有清醒。
 
  這不僅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隻要我的師兄妹們使用完全狀態,一眼能得到這樣的信息,以及有驚喜。
 
  嗯,他們比我幸運,得到妖魂之時,妖魂就已經得到極大的好處。
 
  很多念頭就如同過電一般出現在我的腦子裏,而且還湧出了許多的信息...讓我稍稍呆滯了一秒。
 
  “有意思。”那個被衝撞到的紅袍大將在退了三步以後,忽然淩空抓住了一把大劍,大劍上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事實上如果看穿本質,就遠沒那麽神奇,不過是它的靈魂力凝結而成,這是一隻可以控火的鬼物。
 
  “我新城大將加元帥十四名,有屬性的不過三個,聽說你們殺了兩個,今天就讓我來替它們報仇吧!”這隻鬼物毫不猶豫的舉劍砍向了我,仿佛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劈砍不夠氣勢一般,竟然還大吼出了報仇諸如之類的話語。
 
  危機還不止如此,剩下的幾名鬼將,已經紛紛衝來,舉著拳頭的,拿著武器的,如果不出意外,不到兩秒,我就會被陷入群毆...
 
  怎麽可能如此讓它們得逞,剛才的信息我已經知道了,下一刻,我忽然長大了虎嘴,靈魂力跟著奔湧而去——虎之咆哮!
 
  這是傻虎的一門秘法,極其的耗費靈魂力,但是厲害之處不言而喻,原本虎嘯就具有無盡的威壓,一聲虎嘯咆哮在山林之中時,就算是萬物之靈的人類也會忍不住的膽怯,這就是針對靈魂的作用!
 
  甚至一直厲害的妖虎,可是生生的震掉一個人的靈魂,直接控製於它。
 
  ‘吼’一聲厲虎的咆哮在那些鬼將就快接近的瞬間,忽然的回響在大殿之中,雄渾的靈魂力直接表現為奔湧的狂風,咆哮著席卷而過....
 
  我從來不懷疑傻虎在身前是一隻極其厲害的妖虎,所以在此刻我也一點兒都不會懷疑這聲虎嘯的效果。
 
  異常直接的,這些靠近我的鬼將被我的一聲虎嘯帶起的狂風,吹的七零八落,紛紛悶哼一聲倒退而去,最倒黴的是那個火屬性的鬼將,這一聲咆哮之下,麵具都被直接震碎,一股鮮血從嘴角溢出,連大劍上燃燒的火焰都弱了幾分!
 
  虎嘯的餘音還在大殿之中回蕩,每個鬼將都因為要抵抗這虎嘯的餘音,而駐步不前,我不是傻子,知道不能等到它們紛紛恢複,對我放什麽大招。
 
  所以,在這時,必須得趁它病,要它病!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我一個虎撲衝向前去,一個擺尾,巨大的虎尾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那個火屬性的鬼物瘋狂的掃去。
 
  這可不是普通的攻擊,一掃那麽簡單,要知道傻虎最厲害的不是什麽風,也不是什麽虎嘯,而是它屬金,帶著無盡煞氣的金,到了極致,傻虎的一根毛發都是無堅不摧的鋒利利器!
 
  所以,這一根虎尾,就好比一把兩側開封,鋒利無比的大刀砍向了那個火屬性的鬼物!
 
  “當我不存在嗎?”一個陰冷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是鬱翠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極致 
 
 
    當它不存在?不,我怎麽敢當一個堂堂的鬼羅刹不存在呢?可是我並不因為它出現在我的附近而意外,它有這個本事。
 
  傻虎曾經被鬼羅刹傷過,從靈魂的深處本能的傳來一絲畏懼,動作也相應的慢了下來,可如今主導合魂的是我,我強硬的壓製了這種畏懼的情緒,怎麽可能因為鬱翠子的一句威脅而停下,所以我當根本沒有聽見一般,反而速度更快,虎尾朝著那個火屬性的紅袍鬼物抽去!
 
  “哼!”鬱翠子傳來了一聲冷笑,我隻感覺到一隻有著鋒利指甲的手在我的麵前無限的放大,朝著我的雙目抓來。
 
  我下意識的去閃避,卻感覺腮幫那一塊地方傳來了一陣劇痛,同時由於鬱翠子的這一阻擋,我的虎尾稍微抽的偏了一些,我是先感覺到自己的尾巴劃破了一個火熱的物體,然後才是慘叫的聲音傳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幾乎是電光火石,一秒不到之間的事情,我重重的落地,好歹穩住了身形,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鬱翠子站在離我兩米不到的地方,手上抓著一小塊連著毛的銀色虎皮,正冷冷的看著我。
 
  在那邊,那個被我虎尾掃中的紅袍鬼物此時在地上滑行了將近十米,才終於停了下來,它原來本該被殺死的,但因為鬱翠子的阻攔,它隻是被虎尾掃中了一條腿,那一條腿毫無疑問的和它的身子分離了,因為速度太快,我看見那條腿還在掙紮,然後變得僵硬,接著開始慢慢的消失。
 
  畢竟不是真的陽世,虎尾那一掃,隻是割裂了它的部分靈魂力,自身所在的煞氣也阻止了它的恢複,被割裂的那一部分靈魂力自然就會消散。
 
  “我要殺了你!”被我弄‘殘廢’的鬼物在那邊憤怒的大吼,全身頓時冒出了熊熊的火焰,那火焰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鞭子,朝我揮舞而來。
 
  於此同時,那些被虎嘯暫時‘震’住的鬼物此刻也陸續的恢複了過來,最先恢複的幾個,又朝著我狂奔而來,在自己的城主麵前自然是悍不畏死的朝著我攻擊。
 
  我感覺到了傻虎靈魂裏傳來的不忿情緒,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委屈,我恍惚間知道這個最強形態,並不是真正的最強形態,隻是具有了一絲皮毛,各種屬於傻虎的‘術’,也隻能發揮十分之一不到的威力。
 
  虎皮還被鬱翠子抓在手中,上麵滴答而落的竟然是紅中帶著淡淡金色的血液,我感覺到了鬼羅刹的攻擊是如此的詭異,以傻虎強大的靈魂力都不能夠恢複。
 
  這樣短暫的對峙隻存在了零點幾秒,現實的情況就是我不能有一刻的休息,那幾個紅袍大將已經朝著攻擊而來。
 
  ‘吼’又是一聲虎嘯,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力到此時已經流逝了三分之一,這樣虎嘯暫時阻止了攻擊而來的鬼物的腳步,卻阻止不了那條火焰形成的鞭子,看起來對鬱翠子的影響也不是很大,因為它隻是稍許的呆滯了一下。
 
  這樣也就夠了!我在心中怒吼,重傷也好,死掉也罷,如果能為同伴多殺幾個鬼物,它們也能多一些生存的機會。
 
  在那一瞬間,我決定動作我所知的信息中,傻虎現階段最是強悍的一招,麵對那條揮舞過來的火焰巨鞭,我一躍而起,堪堪的躲過,局鞭重重的落地,所過之處竟然在這黑色的磚石上也帶起了一片焦痕。
 
  焦痕之外,有些許的火焰還在燃燒,那劇烈的溫度告訴我這含憤的一擊是多麽可怕,如果不是我一開始的搶攻占據了優勢,讓人火屬性的鬼物全力發揮的話,就算這個形態收拾它也有些麻煩。
 
  而在我躲開的這一瞬間,靈魂力也是不要命的湧向了我的兩個前爪,我感覺到我的虎掌麻麻癢癢,接著十根如同匕首一般鋒利的金色虎爪出現在了我的前掌。
 
  動用這樣的招式,後果就是我的最強形態維持不了多久,但這有什麽所謂?我就是要強攻!
 
  不夠,還不夠,在落地的瞬間,我不停的擠壓著剩下的靈魂力,感覺到無數的風在我身邊聚集,感覺到口中的兩顆巨大犬齒,也在不停伸長,這才是傻虎曾經展現過的最強形態,像遠古時期劍齒虎一般的白金色巨虎。
 
  “再來!”那邊紅袍鬼物憤怒到了極致,這種憤怒讓它已經突破了情緒的極限,至少減少了虎嘯對它的影響,它暴喝了一聲,身上的紅袍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變白,接著三條巨大的火焰鞭子從它的身邊飛騰而起,從各個角度朝著我狠狠的抽來。
 
  好吧,那就再來!此刻的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咆哮了一聲,竟然不閃不避的朝著那個紅袍鬼物衝去,接著,巨大的翅膀乘著風終於展開,我一下子淩空揮出了自己的爪子!
 
  終於這翅膀不再是擺設,而是飛了起來,讓我從三條火焰巨鞭的縫隙中穿了過去,淩空揮舞的虎掌,也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出了靈魂力,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虎掌之影,影子上五根尖銳的虎爪閃著寒光,就這樣淩空而下,朝著那個紅袍鬼物狠狠的抓去!
 
  ‘刷’仿佛是布匹被撕裂的聲音,那個紅袍鬼物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眼神就變成了死灰色,連話也來不及說的,就仰天倒下了。
 
  三條火焰巨鞭失去了控製,轟然落地,傷到了一個被虎嘯震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鬼將,讓它身上的紅袍瞬間燃燒起來,也讓它清醒過來,不管不顧的發出了痛嚎的聲音....
 
  也就在此時,那個仰天而到的紅袍鬼物,身上才出現了三道可怕的抓痕,從鎖骨開始,直接到了小腹,抓痕所過之處貫穿了整個身體!
 
  這才是真正無往不破,鋒利無匹的傻虎的金屬性的威力嗎?我心中傳來了巨大的興奮的感覺,可是從靈魂深處也傳來了陣陣虛弱的感覺,剛才的爆發,幾乎是耗盡了我和傻虎合魂的靈魂力,但是無妨,還有可以支撐幾下,多殺幾個!
 
  我的腦中隻有這個念頭!畢竟在外麵的世界,除了承真,沒有人能夠成功的合魂,到了這裏,是占盡了沒有陽身限製的‘便宜’,但合魂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多殺幾個,爭取時間,就是支撐我的全部動力。
 
  為了節省靈魂力,我的身子在自然的下墜,在這個時候,我看見鬱翠子已經快清醒了,畢竟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在戰鬥中,而戰鬥用語言來敘述,看似複雜,實際上幾秒鍾已經決定了生死。
 
  他們快好了嗎?我沒有再看鬱翠子,而是望向了我的夥伴們,這個時候,我看見承真身上再次浮現出了紋身,看見了承清哥身邊的銅燈已經亮起了很多盞,來不及數了....
 
  我還想再看看,那畢竟是我力量的來源,在劇烈的戰鬥中心中溫暖的所在,可不想在這時,我的後背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扭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紅袍鬼物已經高高躍起,手舉著狼牙棒,已經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後背!
 
  比鬱翠子還要先清醒啊!劇痛讓我咆哮了一聲,同時也眯起了虎眼,這不奇怪,剛才虎嘯時,鬱翠子首當其衝,受到的影響最大,我分明是瞥在這個拿著狼牙棒的大家夥躲到了最角落的一邊,到現在開始偷襲我了?
 
  “戰鬥的時候分心,可是大忌!看來這首殺的功勞是我的了!哈哈哈...”我和那個鬼物同時重重的落地,我因為挨了一下,身子有些控製不住重心,是非常狼狽的被砸在了地上,然後滑行了好幾米,而它則是穩穩的站著,說話間,提起狼牙棒就已經朝著我衝過來!
 
  好,很好!我眯起了虎眼,計算著距離,努力的協調著身體,同時假裝非常疲憊,掙紮在站起來的樣子,麻痹著這個家夥。
 
  它來了,它再次高高的躍起,如果說上次的偷襲它用了八分的力量,還有著畏懼和試探的心理,這一次倒真的是趁我病,要我命的架勢了,因為我感覺到了它手裏那根狼牙棒上傳來的沉重的靈魂力,看見了它紅袍之上的紅色已經黯淡了幾分!
 
  它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量!
 
  就是現在,在高高躍起的一瞬間,剛才還虛弱的,在掙紮的我,忽然動作極快翻身戰了起來,同時也一躍而起,麵對著它迎麵而來的狼牙棒不閃不避,徑直的衝了過去,狠狠的一撞!
 
  ‘轟’它的狼牙棒敲在了我的肩胛之處,我感覺到了仿佛在承受極刑一般的劇痛,我也感覺到了那一隻前臂的靈魂力已經完全的破碎,就如同在陽世間,那一隻前臂的骨頭粉碎性骨折,完全碎成了骨渣!
 
  但是這又有什麽?我心中的熱血在這一刻反倒因為劇痛而沸騰到了極限,在這交錯的瞬間,我張大了虎口,重重的朝著那個鬼物咬去,長長的劍齒一下子就盯住了它,接著它被我咬在了嘴裏,我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住手!”鬱翠子的聲音裏有著異常沉痛憤怒的感覺,換成任何一個元帥,看著自己手下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麵前,也會有這種感覺吧。
 
  但怎麽可能住手?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再次突兀出現的鬱翠子,心中默默的高聲咆哮了一聲:“爆!”剛才聚集在劍齒上的能量瞬間爆開,那個紅袍鬼物一下子被劍齒上爆開的金屬性能量劃成了無數的碎片,散落在了我的口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禁錮與‘救兵’ 
 
 
    “你讓我生氣了。”此時鬱翠子已經處在了我的跟前,隨著它的‘生氣宣言’,它那冰冷陰涼就如一條毒蛇般的手竟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此刻是很大的是不是?它的一隻手怎麽可能掐住我的脖子?我已經陷入了極端的疲勞,所以思維也連帶著變得緩慢,甚至有些亂七八糟了。
 
  於是,我看見了鬱翠子抓住我脖子的手掌是那樣的巨大,‘瞬間巨大化’就算是靈魂也要遵循一定的規則,不是說想變什麽就變什麽的,就好比一個人的靈魂總不能變成一隻狗,一隻貓那樣吧?
 
  不過,這樣的變化也沒有讓我很吃驚,隻能說明這隻羅刹的靈魂力已經強大到了一個極致,它是可以隨心的做出這種變化的。
 
  鬱翠子就這樣掐著我的脖子,緩緩的拉住著我的身體,一個王者,那片曾經廣袤的,老林子中絕對的王者如今被一個鬼物這樣拖動,是很丟臉的吧?
 
  我感覺到了傻虎的憤怒,一種寧死不屈想要拚命的憤怒,可我卻強行壓製著,我安撫著這是你四條腿的優勢,斷了一條,三條腿依然能支撐你站著,如果是兩條腿的人就慘了,得跪著!這不是最糟糕的,所以不要憤怒,我們...我們還要等待著一個機會。
 
  鬱翠子的手在慢慢的用力,它朝著我冰冷的開口:“我是城主的元帥,我也是魅,你對城主犯下的罪行,已經不能痛快的一死了,你得發揮你的價值。”
 
  我還能有什麽價值?我此時已經非常的光棍,我隻是在等待著那樣一個機會!
 
  鬱翠子死死的盯著我,雙眼中忽然迸發出一種迷人的光彩,像一波流動的晶瑩的水波,是那麽的讓人沉醉。
 
  來了嗎?我深知魅是一種什麽玩意兒,何況這隻魅還是一隻羅刹?我勉強的調動所有的力量,和心中最堅韌的意誌,避開了它的雙眼,我知道再看一眼,我就會徹底的淪陷。
 
  “你避得開嗎?”我的身體還在被拖動,另外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我一側的虎臉之上,我記得沒錯的話,在那邊的腮幫子曾經被鬱翠子抓出了一道傷口,此時在那裏傳來了尖銳刺骨的疼痛,說明這狠毒的鬼羅刹已經把指甲掐入了我的傷口,然後在緩緩的轉動我的頭。
 
  是避不開了吧?我心中冷笑,看著那些聚集而來的鬼將崇拜的看著鬱翠子,它們的元帥一出手,就製住了這隻不可一世的大老虎,多麽驕傲啊!
 
  我得承認鬱翠子的力量,看似輕飄飄的動作,其實帶著仿佛無窮的靈魂力一般,對已經虛弱的我是絕對的壓製,不,就算全盛時期的我和它力拚,也是輸!它的一個動作也能壓製我!就如同一個十歲小孩的武功招式再精妙,他能打過一個壯年的強壯男子嗎?比力氣拚得過嗎?
 
  我總算深刻的理解了鬱翠子的那一句話,在外麵的它實力比起在鬼城裏,特別是這座大殿內的它差遠了,它在外麵根本沒有給我展示過如此強大的靈魂力,多半都是魅惑,它好像異常的喜歡魅惑,就包括現在。
 
  所以!我殘留的力量更不能浪費在鬱翠子的身上,在這種危機中浪費的傻虎是可恥的,可是我又怎麽能任由這些紅袍鬼物得意?
 
  那就是現在吧...我的頭已經緩緩的被鬱翠子強行搬動的朝著它了,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仰天咆哮了一聲,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掙脫了鬱翠子的雙手,然後朝著那群聚集而來的,崇拜著它們元帥的鬼物淩空揮出了一爪。
 
  最後聚集的靈魂力爆開,一個巨大的虎掌虛影瞬間就出現在了空中,同樣五根寒光閃閃的猙獰虎爪伸了出來,狠狠的朝著那些聚集的鬼物抓去!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突然的爆發...應該總會重傷幾個鬼將,甚至殺掉一兩個吧?我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欣慰,看著這群來不及反應的鬼將,忽然就想仰天狂笑!
 
  可是,我不能,因為我看見鬱翠子出手了,它想救,憑它的速度,如果刻意要救,應該能讓我這最後一擊的威力減少很多,怎麽可能讓它得逞?!
 
  在此時我凝聚了最後的力量,幹脆的燃燒自己的靈魂力,憑借著心中那股始終不屈的意誌,在鬱翠子消失的那一刹那,完全憑借著我一直以來最驕傲的靈覺指引著方向,狠狠的朝著一個地方撞去。
 
  就如同撞向了一片銅牆鐵壁一般,我感覺到眩暈,可是我很開心,因為我賭對了,鬱翠子被我狠狠的撞開,接著我聽到了那群鬼物鬼哭狼嚎的聲音,是死了幾個?可惜,傻虎沒有笑這個表情。
 
  最後...最後的‘陰謀’不過隻是我刻意保留了那一隻靈魂力還沒有釋放的前臂,在和舉著狼牙棒的鬼物交錯時,我是刻意的選擇讓那隻已經‘發威’的前臂受傷的。
 
  此刻,我已經完全虛弱的趴在了地上,一股力量籠罩了我,就算解除合魂也不能做到了,是鬱翠子!它沒有心思和我囉嗦了,我被那股立場完全的鎖定,連閉眼都不能做到,我的眼神直接撞向了鬱翠子的眼神!
 
  不惜靈魂力外方來對付我啊?這就是我還保持著清醒時,最後的一個想法。
 
  “沒死的,來兩個,狠狠的收拾它,不死就可以。其餘的,去控製它的同伴,有威脅的,就不必手下留情,殺了便是。”鬱翠子冰冷的話語在我的耳邊響徹,可惜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了,鬱翠子的眼神,此刻就像已經鑽入了我的腦中,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好比最疲憊的人泡在了舒服的溫泉裏,終於可以得到休息,隻是想抓住這種舒服,哪裏還去管其它?
 
  而那個還在掐著手訣的我,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情緒,因為那樣的殘魂施展中茅之術,如果不是這個特殊的環境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哪裏還有精神去感受外界?
 
  我想睡了,忽然就覺得那個鬱翠子不是那麽可怕了,甚至它很溫暖,它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存在,它給了我這樣好的撫慰,我怎麽可以傷害它?
 
  甚至,我是應該愛它的?我的眼神忽然就變得迷茫,眼前的鬱翠子就像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我誰都想不起來了,我的世界變成了一片混沌,就包括有兩個紅袍鬼物朝我走來,其中一個狠狠的踹向我,那種疼痛都不能讓我的眼神轉移一絲一毫,哪怕生命隻剩下最後的時光,我也隻想癡癡的看著它.....
 
  帶著憤怒情緒的拳腳潮水般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身體的劇痛比不過內心的安慰與舒適,就算我眼角的餘光分明看見,有四個紅袍鬼物衝向了那群人,我也不在乎了,我應該在乎嗎?
 
  下一瞬間,我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的整個世界裏就隻存在著鬱翠子,如同女神一般的高高在上,它看著我,忽然開口對我說到:“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它的眼睛仿佛是黑暗中最明亮的明燈一般,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我在心中早已咆哮了無數聲願意,可是一直有一個微弱的意誌在阻止著我,不要說出那一聲願意,它在告訴我,隻要說出來了,我將萬劫不複!
 
  這股意誌,不,是什麽呢?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是從我一出生就伴隨著我的,我陷入了痛苦之中,而鬱翠子則在不停的催促:“你願意嗎?你願意嗎?”
 
  好難過的感覺!這種難過比身體上傳來的痛苦更讓人焦慮,以至於,我的耳中傳來了一個分外響亮的腳步聲,我都完全忽略了。
 
  這個狀態的我怎麽可能去思考,在這種絕對的精神禁錮當中,為何會有腳步聲傳入我的耳中?
 
  鬱翠子仿佛顯得有些焦急,不停的在催促著我,我已經不想去掙紮了,我抬頭想說願意了吧,這才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是卻發現這片黑暗的空間中,忽然出現了兩點碧光,那是什麽?
 
  我在疑惑中,看見那碧光忽然就變大了,瞬間就撕裂了這片黑暗的空間,接著我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又傳入了我的耳中,我首先看見就是一雙碧綠的眼睛。
 
  我甚至能感覺到有一種力量擋在了我和鬱翠子之間,讓我失去的所有記憶,所有情緒潮水般的向我湧來,接著一個柔媚的女聲傳入了我的耳中:“虎哥哥,你好好休息吧,你累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來了 
 
 
虎哥哥?那不是對我說的,是對傻虎說的!就算是合魂承心哥也不可能是柔媚的女聲吧?如果是這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承心哥的合魂並沒有成功。 
 
  為什麽在內城還不能成功呢?意識已經徹底恢複的我,首先想到的是這種無厘頭的問題,在視覺恢複以後,我看見一隻巨大的三尾碧眼狐狸立在了我的身前,阻隔在了我和鬱翠子之間。 
 
  接著,我看見了這個巨大的大廳之內,已經徹底的變為了一片戰場,承真,承願已經和那些鬼將戰鬥到了一起。 
 
  我數了一下,發現完好無損的鬼將隻有兩個,其它四個或多或少帶了一些傷,所以承真和承願現在對付起來,勉強還能保持一個不敗之地,當然,前提是這隻沒有合魂的狐狸能夠拖住鬱翠子,傻虎在這個女鬼的手下可是吃了不少虧。 
 
  “承一,你清醒了嗎?清醒了就趕快的接觸合魂。”承心哥衝我大叫到。 
 
  是啊,此刻不解除合魂,傻虎怕是會真正的‘死’掉吧?我擔心的看了一眼嫩狐狸,然後第一時間接觸了合魂。 
 
  終於,我身體的靈魂完整了,已經大戰過一場,我發現用殘魂來完成中茅之術實在是太過勉強,就連手訣都隻掐完了一半,更別說配合的步罡,根本一步也未踏出。 
 
  可就是如此,卻讓我感覺到奇怪,因為這樣的完成度,應該說我必須重新施展中茅之術才是,但那在存思的世界中,那股澎湃洶湧的力量是什麽? 
 
  是師祖嗎?麵對那股力量我感覺到的是恐懼!因為中茅之術我已經進行過很多次,師祖的力量我也已經熟悉,根本沒有強大到如此地步!這個殘魂無意中是把什麽東西請來了? 
 
  在這紛亂的戰場根本就不能出一點岔子!我根本不敢這樣冒險! 
 
  在回歸身體的一瞬間,我就冒出了這許多的想法,最終我選擇強行終止了中茅之術,我決定自己完整的重新來一次中茅之術。 
 
  強行收了術,我悶哼了一聲,術法的反噬是不可能沒有的,不過現在身體的狀況已經很糟糕了,這點反噬倒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承一,怎麽了?”承心哥聽見我悶哼了一聲,關切的問到。 
 
  這時,我才注意到承心哥的麵前擺出了一個香爐,爐中插著三柱清香,這倒讓我覺得奇怪,香爐也就罷了,這清香也有器靈,能被帶進來? 
 
  注意到我驚奇的表情,承心哥幽幽的說到:“合魂失敗,我抗拒,那小狐狸也抗拒,男女都不是一路的,誰也不服誰啊!所以,我決定要施展以前從未施展過的術法,這個術法是要敬天地的!這香的事情現在就不給你解釋了,因為耽誤不得。” 
 
  看承心哥嚴肅的表情,我也就決定不多問了,因為下一刻,我就看見承心哥換上了最莊重的表情,掐了一個三清指,這是最莊重的方式,然後對著香爐拜了下去...
 
  我感覺到了在我身後的一片明亮,回頭發現,承清哥周圍的七七四十九盞銅燈全部已經亮了起來,承清哥的臉上有一種異常疲憊的表情,而手中的龜甲已經被他拋出.... 
 
  承清哥是要做什麽?盡管知道時間耽誤不得,但我還是忍不住看了下去,那龜甲被承清哥拋出以後,那表麵好像剝落了一層,然後懶龜一隻那四個大字,瞬間就消失了,變為了玄龜... 
 
  在這過程中,龜甲已經擴大了很多,變成了一個盤子大小,可是承清哥掐著手訣還在繼續,我看見龜甲表麵的一層又碎裂了...承清哥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幽幽的說了一句:“終於...” 
 
  終於什麽?我來不及問,就看見那一層的龜甲碎裂之後,露出了新的龜甲,充滿了一種滄桑古樸的味道,上麵竟然有四個字不停的變化著:福祿壽喜... 
 
  這是...?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借運借命借福之術!承清哥竟然在這裏施展這逆天的術法? 
 
  “承一,你還在耽誤什麽?施術!”承清哥此時的眼睛異常的清涼,仿佛看穿了每一個人要做什麽,想做什麽一般?衝我大喝了一聲! 
 
  我的喉頭動了一下,看著承清哥沒有來的一陣心酸,但也不敢多說,趕緊掐訣,踏罡,重新開始了中茅之術。 
 
  心神沉入,我沒辦法再關心戰鬥到底怎麽樣了,嫩狐狸能擋住鬱翠子幾時?承真,承願,是否還能支撐?承心哥要做什麽?承清哥施展這逆天之術到底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慧根兒他們能從夢中掙脫嗎? 
 
  太沉重的心事,但也不能帶入施術的過程中,盡管虛弱,完整的靈魂到底是比殘魂厲害的,做過很多次的中茅之術,不管是踏步罡,還是掐手訣,在這種沒有了陽身的束縛之下,更是行雲流水。 
 
  但術法隻完成了不到五分之一,時間不過過了半分鍾不到,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術法該不該繼續下去! 
 
  又來了,那股洶湧澎湃的不知名力量,怎麽又來了?要知道,術法現在不過是進行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進度,我還沒有開始溝通師祖的力量,怎麽就會憑空出現那麽一股力量呢? 
 
  那股力量沸騰在存思的世界,感覺隻有一層薄薄的阻隔,隻要我稍微牽引一下,就能立刻衝進我的靈魂.... 
 
  我該要怎麽決定?此時,我清楚的聽見外麵傳來了承真的一聲痛呼聲,畢竟她的合魂是以她本人為主,說明承真已經受傷了! 
 
  我心中大急,差點就被強行中斷了沉思!我趕緊收斂心神,當下牙一咬,不再猶豫,開始繼續中茅之術! 
 
  隨著中茅之術的繼續,我感覺到那股薄薄的阻礙越來越薄,那股力量的威勢也越來越強大,讓我這個本該是自我存思世界裏的主人,隻是感受了一下,都覺得心驚。 
 
  可是管不了了!我終於完成了最後的一步步罡,然後毫不猶豫的掐訣,開始溝通.... 
 
  ‘轟’,隨著最後一步步罡的完成,那層薄薄的阻礙竟然一下子消失無蹤,那股力量根本不等我溝通,一下子就洶湧而出! 
 
  我從來沒在存思的世界裏聽到過任何聲響,但那股力量奔湧而出的時刻,我是真正的聽見了如同‘洪流’一般咆哮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在恍惚中,我仿佛感覺到了一種破碎,是從這個大殿開始,然後蔓延到內城,外城,然後一股意誌衝了出去,越過那紫紅色的湖泊,我看見了那個界碑,我看見了界碑之中站著許多模糊的身影,有一個最是普通,並不高大,卻氣勢不凡的身影站在最前方。 
 
  “承一,等你喚醒我們很久了。”那個身影開口說話了,那距離近得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我的頭,他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強大,給人如此的安全感,他是我的師祖——老李! 
 
  他竟然告訴我,等著我的喚醒已經很久了! 
 
  我激動快要流淚,同時也滿腔的疑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可惜,在這個時候,我的意誌就如同一根橡皮筋,仿佛已經延伸到了極限,終於撐不住了,開始快速的後退,一下子退回了我的身體。 
 
  “我...”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嘴角激動的顫抖著,想要大聲的告訴大家,我看見了師祖,師祖就在那界碑之中,卻不想才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聽見了真正的破碎的聲音。 
 
  ‘轟’是來自我們的頭頂,這個密不透風的大殿,頂層的天花板開始出現了裂紋,接著就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大洞,就像是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巨人,對著這個大殿砸了一拳。 
 
  然後大殿中一切的戰鬥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一秒,所有的存在都看見一道藍色的能量從那個破碎的洞中穿過,朝著我奔湧而來! 
 
  ‘嘩’的一聲,我像是一塊幹涸的海綿被泡入了大海之中,無窮無盡的靈魂力朝著我湧來...圍繞了我一圈之後,又朝著承心哥席卷而去.... 
 
  我們老李一脈的所有人都被這股藍色的能量席卷了一次,看似猛烈,事實上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的傷害,至少我感覺到已經枯竭的靈魂力重新到達了巔峰,不!甚至讓更強,更加的厲害,是我自己從未體會到的境界。 
 
  “終於,是見到了我所有的徒孫!”藍色的能量散盡以後,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大殿之中,那一瞬間,我隻想流淚。
    
 
 
    第一百四十五章 約定與傳術 

 
 
    是啊,所有人都在驚詫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想流淚,在這煙塵滾滾的紛亂中,在藍色能量還未散盡,飄散溢出的能量就像一隻隻藍色蝴蝶在飛舞幹擾視線,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隻有我清楚的知道是誰來了,因為知道,所以才有了想流淚的衝動。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我的雙膝一落,就朝著那個還在迷蒙中的身影跪了下去,堂堂男兒,堂堂老李一脈,隻有三跪!
 
  一跪天地,二跪三清,三跪師門父母。
 
  我們的老祖宗師祖來了,我為何不跪?我敢不跪?
 
  “起來吧,最是厭惡塵世俗禮,心中是敬,跪與不跪都是敬,心中不敬,就算跪上一輩子,也是不敬。要的不過是心中那份真。”伴隨著聲音,一個穿著老農式灰衣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咋一看,他就真的是個老農,仔細一看,卻是氣度不凡,一舉一動,一步一行,都感覺融入了天地。
 
  ‘哐啷’一聲,是龜甲落地的聲音,原本大術就要術成的承清哥竟然失敗了!龜甲落地,說明心中的悸動再也不能壓製,再也不能進入靜心的狀態,術法自然就失敗!
 
  巨大的反噬讓承清哥身子一歪,捂著胸口,口不能言,可因為太過激動,他卻還是忍不住在喉嚨裏發出了‘呼呼嗬嗬’的聲音,幾乎不能自己。
 
  而承心哥依舊是跪在地上,手持三清禮,卻是再也拜不下去,望著飄然而來的身影,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幾乎是下意識的問我:“承一,你請來了什麽?是師祖嗎?還是你在玩我,弄了個像師祖的存在?”
 
  “我不知道,不知道師祖怎麽來了。”我幾乎也是呈呆滯的狀態回答,我很肯定來人就是師祖,卻不知道師祖是怎麽出現的。
 
  這一切就像一個謎!
 
  “起來,你們的師妹仍然在戰鬥,你們做為師兄,還在發什麽呆?”師祖的身影飄然而至,幾乎是瞬間就到了我們的跟前。
 
  看著眼前站著的活生生的師祖,清楚的看見他眼中微微的責備,還有濃濃的關心,承心哥忽然仰天長嘯了一聲,接著竟然跪在師祖麵前大哭了起來。
 
  “師祖..師父他們去找您了,您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兒啊?師父,師父他們去找你了啊?”承心哥的聲音分外的委屈,就像一個孩子在對長輩撒嬌,就像一個孩子看見了生活的殘酷,卻發現這是一個誤會,是一個黑色喜劇一般的泄氣。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原本因為發生劇變,愣了一秒,接著就不由自主的又被鬼物拖入了戰鬥的承真和承願,終於被打擾了注意力,忍不住回頭一看。
 
  恰好就看見了師祖站在我們身前的身影,聽見了承心哥叫師祖。
 
  “唔...”一聲,承真呆住了,被一個鬼將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了小腹,發出了一聲悶哼。
 
  而那邊,承願合魂的蛟魂竟然在一不注意之下,被一個鬼將逮住了尾巴,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原本沉浸在激動中的我,一下子回過神來,忍不住大喊了一聲:“承真,承願.....!”
 
  “一切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以後再說吧。”看見這一切之後,師祖忽然眉頭一皺,看向承真和承願的眼中全是心疼,而看向那些鬼將之時,眼中則閃過了一絲淩厲。
 
  我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麽,仔細一聽,原來是在說:“我老李的徒孫,什麽時候是你們這些醃臢鬼物可以欺辱的了?”
 
  這句話,聽得我內心一陣溫暖激動,就如同飄零了太久的孤兒,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長輩親人,得到了他們的安撫和庇佑。
 
  說話間,師祖轉身在我們前麵站定,忽然就開始掐動手訣,那動作隻是瞬間就完成定格,在定格的那一刹那,因為動作太快,帶起的殘影都沒有消失,還在不停的閃爍變化著。
 
  這讓我們三個看得目瞪口呆,雖說各種手訣是道家的基本功,但強悍如斯,跟術法瞬發有什麽區別?在我們的概念中,那簡直是神仙的領域。
 
  “這些能量逸散了也是浪費,小狐狸接著,你讓拖住那隻羅刹鬼物一陣子。”說話間,師祖手遙遙一指,那些逸散的,如同藍色蝴蝶就快消失的能量,忽而被師祖聚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圓球,瞬間就籠罩了那邊的嫩狐狸。
 
  這時,我才注意到嫩狐狸那邊的情況,它和鬱翠子的戰鬥最是詭異,純粹是魅惑間的比拚,外人根本看不出來端倪,但是從師祖說出那一句話之後,我才敏銳的感覺到嫩狐狸那雙精神奕奕的碧眼,已經變得有些眼神渙散,而且身形幾乎是縮小了三分之一,顯然是在苦苦支撐。
 
  反觀鬱翠子那邊,眼神愈發的明亮,神態輕鬆,顯然嫩狐狸根本不是這隻鬼羅刹的對手,至少現在還不是!
 
  感受到了支持,嫩狐狸在那一瞬間,仿佛是抽離了一下這場魅惑的戰爭,朝著這邊看了一眼,正巧就看見了師祖的身影,它的眼中閃過了震驚,畏懼,敬重各種複雜的情緒,最後眼神竟然變為了神奇的安心,然後專注的開始和鬱翠子拚鬥起來。
 
  “你終於出現了。”一個聲音忽然從那遙遠的王座傳出,那個沉默著不知道在做什麽的城主終於是開口了。
 
  “我沒有出手針對你的任何手下,這樣算不得違約吧?”師祖的眼神變得鄭重而淩厲起來,聲音不大,卻莫名的回蕩在整個大廳,連那王座之前一直遮擋著的簾子也無風自動的起來,幾次差點吹開那簾子,但終究簾子還是安靜了下來。
 
  “你隻要還記得最大的規矩就好,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定,不是嗎?”那邊的聲音中有一絲戲謔,仿佛是和我師祖早就熟識,有著秘密的過往一般。
 
  說完這句話以後,那邊就安靜了下來!而我終於逮到了機會,大喊了一聲:“師祖,承真,承願她們...”
 
  是的,她們的情況無比的糟糕,剛才一失手,現在已經陷入了完全的被動,6個鬼將幾乎是壓製著她們,不停的出手,眼看著她們就要支撐不住!
 
  師祖背負雙手,神情淡定,就如那神仙中人一般,輕輕說了一句:“我不能出手,但是無妨。”
 
  這句無妨,讓我們內心大定,接著師祖就說到:“醫字脈承心,聽我傳術,凝聚精神力,掐XX訣....”
 
  承心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以置信,望著師祖說到:“師祖,我剛才就是在準備祝由術轉傷,可這般強行施術,我...”
 
  我一聽,這震驚了,道家的醫字脈和普通行醫者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可以用精神力治療他人的傷病,或是為他人注入生命力,相當於是用秘法開發了人體的未知潛能!
 
  這也是現代科學正在研究的領域,人的精神力到底可以強大到何等地步?或者是大腦的作用?神奇消失的癌細胞,或者自己就痊愈的絕症,關鍵時刻爆發的力量,莫名左右未來的許願...隻不過一籌莫展,隻是遺憾的宣稱人的大腦開發度太低,人類之中很多神奇的事情,甚至是特異功能,都隻能歸結為人體之謎。
 
  卻不知道古老的道家,早已有了這樣的術法,隻不過一直被視為了迷信,不靠譜的愚昧。
 
  這是醫字脈的大術,醫字脈施展起來,都是頗費代價,還不一定能成功,而這轉傷之術,則可以稱之為逆天,承心哥剛才竟然要做這個?而師祖更扯,竟然要承心哥強行去做?
 
  他們不怕付的代價嗎?不怕轉移到自身嗎?
 
  “無妨,繼續。”麵對承心哥不自信的疑惑,師祖隻是簡單的四個字。
 
  而接著,我隻看見師祖的嘴唇不停的在動,竟然開始和承心哥無聲的交流起來,而承心哥的雙眼越來越明亮,這是精神力被逼出,正在發揮作用的征兆!
 
  而隨著師祖的嘴唇動得越來越快,承心哥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手訣行雲流水,雙眼明亮的竟然讓我恍然覺得就像看見了兩隻燈泡。
 
  這是承心哥的實力嗎?顯然不是!承心哥的精神力從來未有那麽強大過,難道是那一開始出現的藍色能量?
 
  我也猜測不到,但在這時,我看見承心哥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快到了極限,師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嚴肅,接著...隨著承心哥的一聲大吼,最後一個手訣的定格!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引爆 
 
 
    在那一瞬間,我分明是看見一個鬼將一拳打向了承真,卻不想那一拳之下,承真沒有受半點兒傷,那鬼將卻慘嚎著一聲倒退了一步,眼中竟是驚疑不定。
 
  這是...?我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氣,盡管我現在是靈體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呼吸空氣什麽的,但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做出了這個動作!
 
  竟然是無時間差別的轉傷,這怎麽可能做得到?道家的古老典籍有記載這種神奇的術法,這根本就不是轉傷之術了,而是反傷之術!是更為高級的術法,有大能曾批,這已經不是屬於人間術法的範疇,盡管施術的各種細節有可取之處,但以人的局限,根本不可能完成。
 
  承心哥竟然提高到這種程度了?我怎麽敢相信?此時,不止是我,就連施術中的承心哥眼中也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師祖卻背負雙手,仰天大笑了幾聲,大聲說到:“既然它把魍魎自帶的迷夢之術發揮到了極限,我們為何不能利用它的夢,來一場大鬧?在夢中,隻要一切術法是正確的,隻要有靈魂力和精神力可以支撐,都是可以的!因為這天不是天,隻是它的夢!我們就來大鬧一場,又何妨?承心,此時不轉傷,更待何時?”
 
  承心哥得令,哪裏還敢怠慢,手上又開始不停的掐著手訣,眼睛也越發的明亮,我麻木的看著承真和承願身上的傷勢開始轉移,雖然速度極慢,但畢竟是開始了。
 
  在反傷之下,還能轉移?這是怎麽一個逆天?看見師祖豪情不羈的樣子,我沒由來的心中大定,我相信,在這裏,就算師祖帶我們施展了仙術也是不奇怪的。
 
  因為我隱約的有些理解師祖話裏的意思了,這是在那個魍魎的夢中,嚴格的說我們不是在天地法則的束縛之中,有些術法之所以難以施展,原因就是因為受到天地法則的束縛,術法的效果越逆天,與之對應需要的靈魂力與精神力也成倍的增長,而且往往還伴隨有難以支付的代價。
 
  但是在夢中怕什麽?少了天地法則的束縛,原本要因為法則要付10倍代價的東西,到如今也許隻需要付出兩倍的代價。就如同法則規定了一樣東西的價值,一旦脫離了法則,它則還原成了真實的價值。
 
  因為再真實的夢,它也是夢,夢境一破,一切都將消失!即使這個夢太過強大,影響到了現實(簡單來說,就如小兒精神力還不夠強大,還缺乏控製自身的能力,夢中上廁所,現實會尿床),它的本質仍是夢。
 
  看來,我們真的是傻啊!師祖一來,就點破了夢境的關鍵,讓我們可以放開手腳去施展,如果是這樣....
 
  我發現我也開始蠢蠢欲動,眼中流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癡兒,你總算明白了。”師祖仿佛感應到了我的情緒,忽然回頭,望著我微微一笑,臉上盡是慈和的神色,我心中感動,卻不想師祖卻忽然對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個:“笨!”
 
  我一下子愣了,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心中如同跑過了一萬匹神獸,終於明白我師父那不靠譜的萎縮性格是從哪裏來的了。
 
  可是那種戰戰兢兢的界限也消失了,換來的是無限的親切,這才是我老李一脈啊!
 
  有了承心哥的轉傷之術支撐,承願和承真總算是穩定下來了形勢,隻不過轉傷和反傷之術,術法雖然強悍逆天,但畢竟承心哥就算一開始得了那藍色能量的支持,可能力也有限,速度不可能完全跟上戰鬥的速度。
 
  加上承願和承真的攻擊也有限,一時間也隻能算是僵持。
 
  如果一切是師祖親自在這片沒有天地束縛的空間來施展...我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但想起了師祖一開始就明言,不會出手,又不禁黯然了下來,這樣的局勢該怎麽破?
 
  我看向師祖,師祖卻異常的淡定,望向了承清哥,說到:“立厚最是穩重,沒想到立厚的弟子在穩重之下,倒是多了一份激進,連最受天地束縛的借福,借運,借命之術都敢施展。”
 
  “師祖,我...”承清哥臉上流露出一絲惶恐,但更多的絕對是激動與親切。
 
  師祖卻大笑到:“無妨,無妨!我老李一脈的弟子,隻要內心順應天道之心,善,義皆備!隻要能對得起這一顆道心!什麽逆天書法不可施展?何況是在這夢中?”
 
  “師祖!”承清哥一下子紅了眼眶,那感覺就像隻要有師祖撐腰,隻要確定自己是善的,是對的,就算大鬧一場身死又何妨?
 
  師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接下來,師祖忽然臉色變得嚴肅,然後轉身對我說到:“承一,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我一一傳術了,等一下那個家夥怕就會耐不住出手了。所以,等一下,我也會施展分神傳術之術,在這之前,你需要做一件事情。”
 
  分神傳術之術?也就是說師祖等一下會神分五份,同時傳我們五個弟子以老李一脈的逆天之術?何等強大!
 
  但在這之前,師祖會要我做什麽?我趕緊應了,恭敬的站在師祖的身邊,師祖依舊是那幅淡定的模樣問我:“沉香珠子的器靈還剩下幾顆?”
 
  “三顆。”我答到,這時,我的心中也已經明白師祖要做什麽了,他是要救慧根兒,覺遠等人。
 
  師祖沉吟了一下,忽然責備的看著我:“原來我這術法也是算不盡因果由來的,莫名的被你破夢境浪費了一顆,原本是想多留幾顆與你防身的。”
 
  師祖盡管是在責備於我,但語氣中的那份關心卻是流露無疑,我心中感動,他原來還想我多剩下幾顆防身!可我同時也疑惑,難道那個竹林小築之夢境,不該是這樣破除的嗎?
 
  師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洞悉了一切我的想法,頗為狂放不羈手一指那個王座之處,說到:“它算一個什麽東西?若不是規則束縛,我不能出手,哪能容它欺負我弟子,容它顛倒乾坤?它製造的困住你們的小夢境,哪裏用得上一顆珠子的器靈來破除?”
 
  我心中慚愧,但更是心疼莫名的損失了一顆珠子的器靈!師祖的話剛落音,那邊王座卻傳來了一聲冷哼之聲,仿佛是不屑於師祖的說法。
 
  師祖沒有回應什麽,隻是冷眼看了一眼那邊的王座,然後轉頭對我說到:“也罷,我藏於沉香串珠中的玄機,到最後連我那幾個弟子,也沒來得及吩咐下去。”說這話的時候,師祖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傷感與遺憾...仿佛那是不可觸及的往事。
 
  但他也隻那麽說了一句,就開始吩咐到:“承一,你且按照我說的做...”
 
  聽聞師祖的吩咐,我趕緊拿出了一顆沉香串珠的器靈,那朵藍色的火焰是如此的美麗,師祖看著這顆器靈,眼中流露出感慨的神色,接著我按照師祖的憤怒,用靈魂力包裹著它。
 
  再接下來,隨著師祖快速的傳法,我才知道,原來開啟這器靈有著獨特的方法,需要一個特殊的手訣配合口訣,這也算是我老李一脈的秘傳,作用其實隻有一個,通過這特殊的方法,靈魂力會呈現一種特殊的形態,這也就是變相認證是老李一脈傳承的秘術。
 
  這個秘術不難,可以說是異常的簡單,在師祖的指導下,我很快就完成了,發現自己的靈魂力竟然凝成了一根針的形狀,隻不過是幾股靈魂力糾結在一起而成,感應之下有著特殊的花紋,如果是別人來模仿,是萬萬不行。
 
  這樣心態的靈魂力,輕易的就刺破了外麵包裹著的那一層力量,探入了其中,師祖的話響徹在我的耳邊:“要讓這器靈真正的發揮作用,其實是用你的靈魂力引爆這裏麵的靈魂力,裏麵的靈魂力配合著外部的力量,結合在一起,才能真正的發揮作用。你們浪費掉的那一顆,磨掉了外部的力量,實際上,它的威力隻發揮了三分之一。癡兒,記得,這器靈之珠,理論上可以破解一切的環境,相當於我全力出手一次,親自破除,記得了嗎?”
 
  我連忙點頭,於此同時,在那藍色火焰之下,引爆了自己的靈魂力,我的靈魂力就如同一顆小小的火種,終於引爆了那朵藍色火焰!
 
  ‘嘣’的一聲,珠子爆開了,藍色的能量和外部那層能量一下子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全新的金色能量,一下子籠罩了包括慧根兒在內的所有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傳法 
 
 
    我以為這金色的能量破夢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如同我們陷入夢境中時,是那股藍色的靈魂力慢慢‘燒’破了整個夢境的天地,卻不想這金色的能量一籠罩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神情都出現了變化,全部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變化! 
 
  覺遠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當他睜開雙眼以後,身體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瞬間就已經完全清醒。 
 
  接著是慧根兒,路山...等紛紛的從夢中掙脫出來,包括李豪那個鬼物也脫離了夢境。 
 
  師祖的出現就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針,瞬間就把我們最大的劣勢扭轉了過來。 
 
  但師祖的畫像是秘而不宣的,除了我們老李一脈,就連慧根兒也不知道師祖具體的樣子是什麽?在清醒過來的瞬間,大家隻是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老農似的人物,流露出了一絲好奇,見沒有敵意,也就沒有多問。 
 
  隻有覺遠多看了師祖一眼,隻是一眼,覺遠就滿臉的震撼,連忙對著我師祖施以佛禮,口中喃喃說到:“一舉一動暗合天地之律,真是高人,高人。” 
 
  而師祖隻是看了誠惶誠恐的覺遠一眼,笑說到:“這小和尚,有意思!看來這一脈的超度之文僧,倒是找了一個不錯的接班人。” 
 
  超度之文僧?這說法倒是新鮮,但覺遠的臉上已經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了,對於自己的師門,覺遠一向是諱莫如深,連我都沒有詳細的說起過,他肯定想不到師祖為何能一眼看出他的師承。 
 
  不說覺遠這邊,在這時的慧根兒卻已經爆發!他的臉上滿是怒意,冷笑著看著李豪大喝到:“失去了夢境的支撐,今天我看你如何逃脫!” 
 
  李豪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驚恐的神色,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王座那邊,卻驚惶的發現,鬱翠子在和嫩狐狸鬥法,而其餘的鬼將,消失了四個,剩下的六個個個帶傷,在與承真和承願戰鬥,沒人可以幫到它。 
 
  看來,慧根兒和李豪在夢境中就大戰了一場,不難推測,在那個存在刻意製造的夢境中,李豪占盡了優勢,但慧根兒還是撐住了,雖然撐的有些狼狽,但也爆發出了讓李豪恐懼的力量。 
 
  不理會李豪的驚恐,慧根兒忽然望向了我,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哥,在我昏迷之時,你在門外喊的話我已經聽見了,那個時候,我就成功了!” 
 
  說完這話,慧根兒幾步追向了李豪,李豪原來見勢不對,已經朝著那邊的戰團跑去,畢竟有其它幾個大戰在那邊,多少會得到一些庇護。 
 
  慧根兒估計已經壓抑了很久的怒火,哪容他能得逞?急急的追了過去,口中喊到:“哥,我說過,有一天,我會站在你前麵的。” 
 
  師祖饒有興趣的盯著慧根兒,隻是說了一句:“小子真是冒險,不過誤打誤撞也算是賭對了。這小子可堪大用!” 
 
  聽聞師祖對慧根兒有這樣的評價,我的內心也頗為高興,其實我心中疑惑,成功的融合了一尊金剛之力的為何反倒變得普通了起來?沒有那種肌肉糾結的樣子,也沒有變得巨大無比,他如今這副模樣去追李豪,看起來頗為滑稽,就像一個小孩子追得一個大漢到處跑的感覺。 
 
  可是不等我多想,卻驚奇的發現,慧根兒忽然加速,那速度快到就像是瞬移一般,忽然就出現在了李豪的身後。 
 
  “你不是要拿我們的人頭去祭什麽城主嗎?”說話間,慧根兒提起拳頭,狠狠的朝著李豪砸了下去。 
 
  這一拳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威勢,卻看得師祖微微歎了一聲,而反觀李豪在慌亂中,沒有辦法,隻有回身,用拳頭硬接了慧根兒一拳.... 
 
  ‘砰’,兩人的接拳之處竟然產生了氣爆之聲,慧根兒巍然不動,李豪卻慘叫著一聲,捂著軟軟垂下的手臂,倒退了好幾步。 
 
  慧根兒發泄般的咆哮了一聲,仿佛在那夢境中受盡的委屈,隨著這一拳,已經盡皆的宣泄出來。 
 
  “好小子!”師祖難得的感歎了一聲,不再望向慧根兒那邊,畢竟慧根兒與李豪的戰鬥基本上是形勢已定,用不著多看,也能猜到結果。 
 
  師祖的眼神望向了路山,路山好奇的盯著師祖,顯然路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而師祖問到:“還能一戰嗎?” 
 
  路山盯著我,我示意路山直說,路山歎息著搖了搖,師祖沉吟了一下,沒有出聲。 
 
  而看向陶柏的時候,師祖的臉色突然就變了,連一向淡定的他也忍不住低聲驚呼了一聲,然後沉吟了良久,臉上出現怪異的神色,低聲說了一句:“莫非這真的是天意?”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而陶柏隻是清醒了一下,又陷入了昏迷,畢竟被困夢境之前,陶柏就已經是昏迷的狀態,此刻再次陷入昏迷也是情理之中。 
 
  我奇怪師祖為什麽會那麽大的反應,而路山的眼中顯然有了一絲警惕,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滿以為師祖會解釋什麽,卻不想師祖就這樣略過了路山,直接望向了肖承乾。 
 
  此刻的肖承乾看著師祖,全身都在顫抖,哪裏能說出一句話來!我幾乎忘了這一茬,肖承乾是那個組織的人,而那個組織的‘創始人’,姑且這麽說吧,和師祖的關係還真是理不清? 
 
  師兄弟?或者,對立?那一段往事誰也沒有提起,但關係確實複雜,看肖承乾的表情,他認出了我的師祖,顯然他會知道師祖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多奇怪的事情。 
 
  明顯,看到肖承乾的時候,我師祖‘咦’了一聲,他自然想不到在肖承乾這麽一個關係敏感的存在會出現在這裏。 
 
  但很快師祖的臉色就變得複雜起來,像是回憶起了什麽,最後化為了一聲歎息,然後對肖承乾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你且聽我傳法。” 
 
  師祖要傳法給肖承乾?我們都感覺到很驚奇,顯然這是我們根本料想不到的事情,但師祖的想法豈是我們能夠揣測?隻能靜靜的呆在一旁! 
 
  師祖的嘴唇翻動,語速很快,但是肖承乾聽著聽著卻麵露喜色,然後越來越激動,隻是不到一分鍾,師祖就說到:“好吧,隻是粗淺的說了一下,相信你也明悟了,可能一戰?” 
 
  肖承乾的神色變得有些扭捏,忽然朝著我師祖跪下,就是重重的一拜,異常小聲的叫了一聲:“師叔祖!” 
 
  我師祖顯然是聽見了,神色變得哀傷了起來,他雙手背負於後,也不說是否是受了肖承乾這一拜。 
 
  但肖承乾卻不再囉嗦,已經站了起來,朝著戰場走去,一句話飄飄忽忽的傳入了我們的耳中:“我師祖他,一直,最崇拜的人,始終隻是師叔祖!” 
 
  聽聞這句話,我們同時望向了師祖,而師祖的神情極為複雜,但這樣的神情隻是一閃而逝,接著對我們大吼了一句:“這倆小子已經稍微拖延一陣,老李一脈,且聽我分神傳法。” 
 
  我們哪裏還敢怠慢,趕緊凝神靜聽,在那之前,我隻是看見慧根兒和李豪已經深入了戰場之中,最後的一幕是慧根兒一腳掃向了李豪... 
 
  而肖承乾已經立於戰場之中,掐起了手訣,大喊了一聲:“慧根兒,那邊傳法,你可能暫且抵擋這幾個鬼將一陣?” 
 
  接著,我就閉上了眼睛,全心的凝神,靜聽著師祖的傳法! 
 
  看師祖如此鄭重的神色,我知道,這局勢看似劣勢已經扭轉,事實上,師祖如此嚴肅,接下來,才是真正大戰的時刻吧,這一下的傳法分外的重要。 
 
  師祖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耳畔,冥冥之中,我仿佛在一個完全迷蒙的世界裏,還看見了師祖一手一腳的在演示要傳與我的道法,這種體驗太過奇妙,而師祖的一言一語都充滿了玄機,需要我細細的去領悟。 
 
  我已經忘了時間是什麽樣一個概念,完全的沉浸在了這種傳法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師祖終於停止了傳法,對我說到:“傳法已完畢,此間事了,還會有叮囑與你們。現在,先了卻此間之事吧。”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們就從傳法那奇妙的境界中退了出來,各自的臉上都寫滿了驚喜與震驚,原來術法還可以這樣? 
 
  而在那邊,我看見的是,肖承乾竟然真的請出了五個天降,與慧根兒一道正在苦苦的戰鬥! 
 
  看起來,時間過的不久,而真正的決定之戰,這才拉開了帷幕! 
 
  同時,也終於隨著這場戰鬥,掀開了這場驚天之局!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承真之完整形態 
 
 
    慧根兒和肖承乾的戰鬥不可謂不慘烈,在傳法完畢後的那一刹那,我隻是憑借本能去看了一眼,都知道鬼將,包括李豪在內,已經被殺死了兩個,隻剩下了四個鬼將。
 
  可就算如此,我的大腦還不是完全清醒,還沉浸在師祖傳法的玄妙之中,一時半會兒難以對外界的一切產生情緒。
 
  “還不願意稍許醒來嗎?不怕劣勢最終不能扳回嗎?”是師祖的話讓我徹底的清醒過來,我分明感覺到師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精神力上的壓迫,可是這話卻是對著那始終沉默的王座說的。
 
  王座那邊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遮擋在王座前的簾子動了幾下,仿佛是在暗示在這背後的主人心情不是那麽平靜,可也隻是如此了。
 
  “哼。”師祖冷笑了一聲,負手於身後不語,但我看見師祖的身影好像黯淡了幾分,這看得我心裏一緊,難道是傳法讓師祖的負擔太重了嗎?
 
  不止是我有這樣的擔心,我們望著師祖全部都有這樣擔心,可是師祖隻是淡淡的一句:“傳法已畢,你們各自做事!該承擔擔負之事,問什麽代價,管什麽結果,無論什麽代價,什麽結果,都是逃避不了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很清晰明了的道理,我卻不知道師祖指的是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我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師祖傳與我的內容還在腦中過濾,思考了一下,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應該是這件事。
 
  抱著這個想法,我反手從身後的黃布包裏拿出了一支符筆,這隻符筆我很少去用,除非是畫紫符的時候,師父傳與我時,曾經告訴過我,輕易不要動用,這是師祖傳下來的最好的一支符筆,也是師祖的心愛之物,曾經師祖去大戰過一場,這支符筆就在那場大戰中,連畫了三張金色的符籙。
 
  當日,我聽來,隻是悠然神往!師祖是天人下凡嗎?在大戰中還能畫符,而且是連畫三張金色符籙!
 
  師父卻給我說到:“你師祖曾說過,那一次的戰鬥幾乎超越了他能力的極限,如若不是這支符筆,他也完成不了,在戰鬥中連畫三張金符。”
 
  所以,這樣的符筆有器靈真是再正常不過了,而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情,用這隻符筆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吧?
 
  這樣想著,拿著符筆走向了承心哥,接下來的行動,其實是我在為承心哥的鬥法做一個萬全的準備而已。
 
  也就在這時,我的眼前晃過了一個身影,接著就看見一個女子已經衝入了戰鬥的場地之中——承真!
 
  原來有比我還性急的人啊!我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師祖到底給承真傳承了一些什麽,但此時承真在我的眼中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這就是承真合魂的最終形態嗎?她道袍的兩隻袖子消失了,而賣萌蛇化為了一根類似於鞭子的東西纏繞在承真的手臂上,另外一隻手臂則是有著一個完整的蛇形紋身,蛇頭似乎是在微笑,充滿了恐怖色彩的神秘之感。
 
  在後來的後來,我問過:“承真,你當時的衣袖是怎麽回事兒?”
 
  承真是這樣回答我的:“哦,第一次感受到了完整的合魂,總是要炫一下的啊。袖子我扯掉了。”
 
  那時承真的回答讓我半晌回不過神來,感慨女人的心思男人確實很難理解。
 
  不過,在此時,承真開口說的話語卻是豪氣萬分:“原來融合這條蛇兒,不是要一味的攻擊啊!還要利用相字脈的優勢!好吧,慧根兒,肖承乾,你們去休息吧,接下來我一個人出手就行了。”
 
  一個人出手麵對四隻鬼將?我的嘴角再次流露出一絲笑容,卻一點兒都不驚奇,完整的合魂若不得對付四隻鬼將,那就是弱了我老李一脈的名頭,我的心中熱血也在沸騰,可是現在是不用出手的。
 
  最後的巔峰之戰,才開始而已。
 
  夥伴之間是用來信任的,承真一句豪氣的話,慧根兒和肖承乾隻是對視了一眼,就快速的退出了戰局,連半句詢問也沒有。
 
  我拿著符筆,原本已經準備落筆,此時卻停了一下,我想看看承真合魂到了最終極的形態,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表現。
 
  同樣的,所有人都是,隻有承願小聲的嘀咕:“我也想出手呢?”這話,聽得我微微一笑,一把攬住了在我身邊的承願,說到:“別急,有的是機會,感覺到腳下的震動了嗎?相信我,此時外城和內城一定發生了一些變化,我的靈覺告訴我,這個變化不簡單呢,我們有的一場大戰。”
 
  承願乖巧的點了點頭,倒是師祖看了我一眼,小聲說了一句:“這立淳兒也不知道從哪裏揀到了這個家夥,這靈覺....”
 
  師祖沒再評論,可是這一句話,卻讓我恍惚了一下!哪裏揀到的?在我家裏揀到的!那時,被百鬼纏身,就快撐不下去的弱質嬰兒。
 
  這中間對話的功夫,承真那邊已經出手,簡直是電光火石一般的速度,那條鞭子就已經被承真甩出,在空中自動的攻擊,靠近承真的鬼將都會被鞭子及時的纏繞,阻擋....
 
  而承真本人的身影卻忽隱忽現,一時間在外人看來,根本不知道承真才做什麽。
 
  可是,我們卻是已經心知肚明,且震撼!
 
  一句話簡單的說明,那就是鞭子是賣萌蛇所化,自動的攻擊是賣萌蛇的攻擊,看樣子同時纏鬥四個鬼將,不說賣萌蛇已經恢複到了巔峰,起碼也恢複了六成的實力,況且它還沒有用毒。
 
  至於承真,很簡單,蛇行的特性,和蛇類對風水變化,地形的敏感也保留到了承真的身上,任何的地方都會存在風水,不管是被任何的外物所阻隔,厲害的風水人都能看出它的本質!承真是在布風水陣啊!
 
  就算這次的阻隔是夢境,她發揮了賣萌蛇感覺敏銳的特性,沒有承清哥的幫助,她也能這樣窺得一絲真實了。
 
  這就是承真所說的攻守兼備,她和賣萌蛇終於因為合魂而各自得到了最大的發揮,承真因為賣萌蛇而得以布陣,而賣萌蛇會因陣成,得到各種戰鬥的優勢!
 
  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當年老林子裏,肖承乾對我說過的一個關於合魂的典故,到了巔峰時刻,合魂可以如我們本人一樣——施法!那時,就已經震撼的不得了,合魂來施法,那是何等的強大?
 
  簡單的比喻,就是一個強壯的野獸,忽然會了人類的武功,可以想象嗎?
 
  承真卻是真實的給我們展現了這樣一幕!
 
  “唔,在這夢境中倒是有了完整合魂的六分威勢。”師祖看見之後,隻是淡淡的點評了一句。
 
  我震驚的看著師祖,這樣,也隻是六分?那十分是什麽樣子?如果是師祖,他的實力,再有十分威勢的合魂,那種強悍是要與神仙打架嗎?
 
  看著我的眼神,師祖慈和的說到:“如若是你們師父那一輩來和這些妖魂合魂,應該可以發揮九分的威勢,隻是可惜啊...”師祖說到這裏,眼神有些哀傷和追憶,接著他又說到:“你們這一輩,倒是幸運,得了契機!注定之事,就是注定之事,隻可惜這些妖魂得到的滋養還不夠,除非有特殊的情況才能恢複巔峰,否則隻有用時間來慢慢將養著。”
 
  說完這句,師祖又沉默了!其實,他不用說,我心裏也清楚,合魂讓我們這一代看起來分外的強悍,若是拋出合魂去鬥法,我們還差師父那一輩遠著呢。
 
  可惜,他們...我低頭,不再多想,這樣的承真,基本上勝局已定,就看那城主那邊會有什麽動靜了。
 
  “承心哥,脫掉衣服吧。”我捏著符筆,凝神而小聲的說到。
 
  我也要幫著承心哥出手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承心的合魂
 
 
    隻是脫掉衣服這句話,讓承心哥和在我身邊的承願同時看了我一眼。
 
  承願的眼中滿是驚詫,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至於承心哥則是一副無辜的,哀怨的,防備的,微微憤怒的,然後你要做什麽的表情!
 
  我一口老血憋在了喉嚨你,凶神惡煞的對承心哥吼到:“你可是要和嫩狐狸合魂?你還想不想戰勝那個鬱翠子?啊?如果想的話,就趕快給老子把衣服脫掉!”
 
  承心哥看著我那張已經快抽搐的臉,無辜的‘哦’了一聲!乖乖的脫掉了道袍,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我的身後傳來一個囂張的笑聲,一回頭,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肖大少爺,見我瞪著他,他依舊是毫不客氣的狂笑,對著我和承心哥說了一句:“倆白癡。”
 
  這次,反倒是無所不能的師祖不懂我們在怒什麽,笑什麽了,一臉好奇探究比較三八的樣子,那神態和當年的師父毫無二致!
 
  當年的他,在街上發生任何熱鬧,總是不願錯過的要去圍觀,嚷著什麽遇見了就是緣分!這種‘三八’的性格原來是來源於師祖啊。
 
  這些狀況,不禁讓我感慨,我們這群人可靠嗎?感覺好像不太靠譜的樣子啊。
 
  承心哥已經依言脫掉了衣服,在那個時候,在凝神的前一刻,我分明看見師祖在和肖承乾打聽了...算了,我忍,當下就沉下心來做起自己的事情來。
 
  “最高等的符文,並不一定要借助承載物,就如朱砂等東西,而是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力凝聚成絲,繪製成符文。這是一門最高等的計較,也要求靈魂力極為強大,在陽身的限製下,一般很難成功,況且一般的載體,也凝聚不了這種符文,就算畫成功了,也會很快消散,這種符文要求的載體極為苛刻,隻有少量的幾種,等一下我會細說,但其中有一樣載體,卻是可以現在告訴你的最好載體,那就是靈魂。”
 
  師祖傳法時,所講解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而在這時,我已經成功控製了一股靈魂力,讓它凝成了細絲的形狀,開始在承心哥的身上描繪起來。
 
  “迷惑這是一門很深的功夫,其實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這門功夫,覺得沾染上了迷惑二字就一定是壞的。簡單的說,道家的術法之中,也有不少法門是關於迷惑的,就好比要消解厲鬼的戾氣,解它的心結,也會造出一個假象去安撫於它,這樣迷惑是壞事嗎?一直以來,人們都以為迷惑這事兒,是鬼物和妖物最擅長之事,錯!如果用上道家最獨特的法門,道家一樣也不差,就比如...”
 
  就比如我現在所做之事吧?其實,師祖你不用講解我也明白了。
 
  我全身心的投入,在承心哥身上特定的位置描繪著符文,但思緒總是關不住,飄回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一夜有沒有月亮,我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在點著油燈的院子裏,一個老人在專心的做著紙人,而一個小孩蹲在旁邊,認真而好奇的看著。
 
  還記得老人那神乎其技的紮紙人功夫,三兩筆就描繪出了一個照片中女子的神韻。
 
  也還記得老人在做為紙人骨的竹子上描繪著符文,然後耐心的告訴我,隻有這樣,紙人才有靈,才能起到作用。
 
  多少年了,我還不能忘記,師父為了李鳳仙紮的那個紙人,那打開可我最開始對道術的好奇,也同時推開了我人生的另外一扇大門。
 
  如今,我也是在做同樣的事情,卻是師祖傳下來的更高級的術法,不用再紮紙人了,直接因為承心哥的靈魂為載體,用道家獨特的法門,做出那最厲害的迷惑之事。
 
  這就是流轉的傳承,一代接著一代,生生不息。
 
  沒有傷感,反倒是拋開這些思緒,更全身心的投入,那聚靈魂力為絲的功夫我越來越熟練,而隨著符筆的不停起落,一個個的符文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在承心哥的四肢,脊椎,肋骨...等等之處畫滿了符文,最後在天靈之處收筆,結好符煞,用特殊的手訣一收,承心哥身上的那些符文竟然就慢慢的隱去。
 
  ‘啪’的一聲,我丟下了符筆,這時,才感覺到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這不是靈魂力消耗太多,而是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精神力消耗太多所導致的。
 
  “很好!”耳邊響起了師祖一聲讚歎的聲音,我頓時就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
 
  還是這樣啊,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渴望長輩的表揚,得到長輩的認可。
 
  時光流轉,在我們自以為很成熟的時候,往往就把最骨子裏的真給掩藏掉了。但事實上,是不能忘記的吧,還是渴望的吧?來自長輩的,來自人們的,一個肯定,一個讚許!那樣的滿足和快樂又豈是世俗的物質所能代替的?
 
  隻不過,怕被別人看見這樣的純真,以為是軟弱,所以才要掩藏嗎?
 
  我愣了一下神,卻被承心哥一句:“終於要和那小狐狸合魂了。”給打斷了思緒。
 
  抬頭看去,承心哥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神色,再次開始掐起了合魂的手訣。
 
  而承真呢?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卻發現,這一耽誤,那場戰鬥已經沒有什麽懸念了,承真的陣法早已經布置完畢,那些鬼將明明還是在空曠的大殿中,卻如同陷入了最複雜的迷陣,生生的被分割開來,一個個的被承真份而破之!
 
  如今,隻剩下了兩個鬼將!
 
  看到這裏,我不禁產生了和師祖一樣的想法,手下除了一個鬱翠子,都快被殺完了?難道那個城主還不要出手嗎?它到底在做什麽?
 
  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師祖,他此時也正看向那個隱藏在最盡頭的王座,神色頗有些沉重,手指不停的在動,卻又歎息一聲,打斷自己的動作,看起來這不能出手,還包括了不能算啊!
 
  因為不知道前因後果,這些事情斷然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那嫩狐狸那邊呢?在得到了師祖的補充以後,還撐得住嗎?這樣想著,我不禁朝著嫩狐狸那邊看了一眼。
 
  卻發現情況無比的糟糕,嫩狐狸的樣子比剛才還要狼狽,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潔白柔順的一身白毛也變得根根炸起,顯得淩亂無比,就快要撐不住了嗎?
 
  我擔心的看了一眼承心哥,卻發現這一次他合魂的手訣掐得無比的順利,隻是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就要接近完成,這比我的速度還快啊!
 
  這讓我有些迷糊,師祖到底是怎麽樣消除承心哥的抗拒的?還是我的符文起了作用?
 
  可是還沒等我想個明白,忽然看見白光一閃,還沒看清楚,就聽見了鬱翠子的冷笑聲,我吃驚的朝著鬱翠子那邊一看,隻剩下鬱翠子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哪裏還有嫩狐狸的影子?
 
  而鬱翠子根本沒有廢話,見嫩狐狸消失了以後,直接就朝著承真那邊走去,它的身形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快要靠近承真。
 
  來不及搞清楚這裏的一切了,我一步踏出去,就要出手,承真或許可以以這個狀態力敵四個鬼將,但加入一個鬱翠子,必輸!
 
  就算和鬱翠子單打獨鬥都不可能做到!畢竟是鬼羅刹,加上魅,這兩點隻要想到,都足以沉重的壓垮很多道士了。
 
  “我來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一隻手扯住了我的衣袖....
 
  是誰?我心中一驚,回頭一看,眼中卻出現了一張完全陌生,卻又是熟悉的臉!
 
  陌生是因為這張臉從來沒有出現在過我的生活中,熟悉是因為我曾經見過這張臉——陳諾,這一張是陳諾的臉!
 
  我呆滯了瞬間,接著才反應過來,這就是符文的作用,這也是承心哥的合魂形態,並沒有固定的模式,而是根據每個人內心深處最大的弱點,而表現出不同的形態!
 
  在不知不覺中,承心哥已經合魂成功了!
 
  太厲害的合魂,想想就覺得可怕,這樣的合魂哪裏會有什麽對手?根本就是衝著內心而去,直擊內心的利器啊!
 
  我收回了腳步,而這時一個陌生的男聲,用著溫柔的語氣,望著鬱翠子喊了一聲:“翠子。”
 
  鬱翠子猛然回頭了。
 
 
    第一百五十章 魅惑(上) 
 
 
    在鬱翠子回頭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幾乎停止了!即使我現在是靈魂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心跳。
 
  在那一瞬間,我以為那就是全部了,已經這合魂已經是強大的超乎我的預料,但事實上,當鬱翠子的眼光落在了承心哥的臉上時,令人感覺到神奇的變化又出現了。
 
  我們明明就是在這個大殿之中,卻不想這個大殿陡然一變,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個靜謐而美好的夜晚,月光淡淡的灑下,不遠處的小河靜靜的流淌,身邊的小樹立隨著風的吹過,樹葉發出了細密的‘沙沙’之聲....
 
  在那一瞬間,我都有一些恍惚,一下子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什麽是現實了,卻不想在這時師祖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我們這一脈的靜心口訣可是忘了?快點默念!”
 
  我感覺一下子被驚醒了,才想起這是承心哥在出手!哪裏還敢怠慢,急忙在心中默念起了靜心口訣。同時也感慨,這到底是什麽合魂啊,怎麽連我這種路人甲也中招了?
 
  隨著靜心口訣的默念,我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反觀其它的師兄妹也是,至於肖承乾和路山也不知道師祖提醒了他們什麽,他們的神情也變得清明起來,陶柏昏迷中,倒也不礙事。
 
  最後是慧根兒,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怎麽被影響,在我們所有人之中,慧根兒的心思最是純淨,是最不會被一切虛妄環境迷惑的人。
 
  相對於我們逐漸平靜下來,鬱翠子則是終於流露出了一絲表情,這是它的目光落在了承心哥的臉上幾乎停留了有五秒鍾以來,第一次有了一絲表情。
 
  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我根本形容不出來,隻是這種情緒就算是一絲,也強烈的讓我從內心感覺到沉重!因為它太強烈,強烈的讓人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
 
  不是愛,也亦非恨,那到底是什麽?我隻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因為畢竟是鬼羅刹,這一絲真實的表情流露,也太能影響人的心情了,我差點陷入它的情緒。
 
  麵對這樣的鬱翠子,承心哥的眼光卻始終溫柔,隻是讓人看一眼,就會相信他深愛著這個女人,他朝前走了幾步,又輕輕的叫了一聲:“翠子?”
 
  “嗬嗬嗬...”鬱翠子收起了它那一絲複雜的表情,開始冷笑了,下一刻它的身形就消失了,一下子出現在了承心哥的麵前,接著,它竟然一把掐住了承心哥的脖子,把承心哥提了起來。
 
  鬱翠子的粗暴,讓承心哥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眼神中的那種痛苦卻更加讓人難過,那是一種被愛人傷害以後,難以置信的痛苦,可在這痛苦之中夾雜著的依舊是那種濃得劃不開的溫柔。
 
  可是我們所有的人都緊張了,特別是我,若不是師祖的眼神及時阻止了我,我差點就衝過去了,畢竟承心哥麵對的是鬼羅刹,他不可能打得過,更不要說他的合魂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戰鬥合魂!
 
  我不明白師祖為什麽阻止我?內心也夾雜著一絲失望,這樣就失敗了嗎?到底沒能迷惑鬱翠子啊。
 
  “承心的合魂和承真一眼,不算完全的成功,雖然也是終極形態了。你們終究是稚嫩了一些,各方麵都少了時間的累積。難道還沒感覺出來,承心在合魂時,不能完美的控製精神力,隻針對鬱翠子一個人,所以連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師祖沒有就現在承心哥的困境做出任何行動,反而給我們解釋起承心哥的合魂來了。
 
  “想要迷惑於我?這天下竟然有靈體想要迷惑於我?太過可笑了!看我破了這個幻境。”而那邊鬱翠子也開口說話了,它並沒有第一時間殺死承心哥,而是出口諷刺到,接著它的雙眼變得明亮異常,看向了這個幻境中的天空,想必這就是在所謂的一力破除幻境?
 
  畢竟迷惑這方麵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懂。
 
  隨著鬱翠子目光的落下,我感覺這個天地都在顫抖,漸漸的,整個天地都變得淡薄起來,就像一幅水彩畫慢慢的在褪色,不管是那天空中的明月,流淌的小河,還是風中的樹林....
 
  “師祖!”我著急的喊了一聲,如果幻境破除了,鬱翠子難道會還不清楚嗎?它一定不會再被迷惑了。
 
  師祖沉吟不語,隻是擺手阻止了我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到:“且莫心急,看下去再說。”
 
  我又再一次被師祖壓製了,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好幾個說話,我會無條件信任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師祖。
 
  幻境很快就被鬱翠子破除了,那個充滿了浪漫氣息的夜晚,隻是存在了不到兩分鍾,又消失了,我們又身處在了這個大殿之中,我再次看見了承真,在她那邊,鬼將隻剩下了兩個,她的神情還算輕鬆,勝局已定。
 
  她倒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我猜測估計是她事先就布好了陣法,承心哥又沒針對她,所以才出現了這種情況,事後證明也確實如此。
 
  “嗬嗬,真是幼稚的把戲。”鬱翠子在破除了幻境以後,語氣頗有一些得意,再看向承心哥的時候,眼中多了一絲狠戾,那一刻我是真的相信鬱翠子會對承心哥出手了。
 
  承心哥會做什麽?這是我在不停思考的一個問題,會放開精神力直接就像上次在船中那樣和鬱翠子拚鬥,還是有別的新招?放棄迷惑它這一局?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承心哥卻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掙紮都沒有,隻是那樣看著鬱翠子,眼神中仿佛是裝上了萬古都化不開的哀傷,然後閉上了眼睛,憋著氣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再..死一次..又何妨?”
 
  於此同時,在我身後,慧根兒忽然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表情非常的無辜。
 
  “慧根兒,你...?”我擔心的看了一眼慧根兒,這小子強壯的很,莫說是靈體狀態,就是他陽身狀態也不會感冒啊?怎麽跟感冒一眼的咳嗽了起來?
 
  “轉傷之術而已,這小子倒是會挑對象。”師祖卻一眼看穿了所有,原來在不知不覺當中承心哥竟然運用起了轉傷之術,而且讓最強悍的慧根兒幫他分擔了,原來如此.....
 
  “真正的合魂不是極大的發揮其中一方的力量,而是綜合兩方的力量,利用聯合起來的強大靈魂力,在轉換間,讓兩方的力量都可以得到極致的發揮。這才是合魂最理想的狀態,更是1+1>2的事情,明白了嗎?”師祖在傳術中的講解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果然不管是承真或者承心哥都證明了這一點。
 
  的確是如此啊,一個醫字脈和一個魅惑係的配合,真是絕妙,嗯,甚至可以去掛牌當心理醫生了!
 
  我腦中胡思亂想著,卻依然在擔心承心哥就是一眼加一句話的功夫,能夠打動鬱翠子嗎?
 
  看著承心哥,聽聞了承心哥的這句話,鬱翠子忽然瘋狂的笑開了,看那樣子恨不得下一刻就掐死承心哥,可始終承心哥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卻依舊活著,而慧根兒的咳嗽也沒見有加劇的跡象。
 
  終於,在這樣僵持了幾秒鍾以後,鬱翠子放下了承心哥,手卻依舊停留在了承心哥的脖子上,它用一種冰冷的語調對承心哥說到:“睜開你的眼睛。”
 
  承心哥的神色漸漸恢複了平靜,然後毫不猶豫的依言睜開了眼睛,看著鬱翠子,落在鬱翠子臉上的目光依舊是溫柔的,那種毫不做作,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溫柔,恐怕隻有熱戀中的男孩子才會有那種眼神。
 
  可是鬱翠子根本就不會沉淪於那種溫柔之中,下一刻,它的眼睛直接對上了承心哥的眼睛,從我這個角度,都能看見鬱翠子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它直接用上了它的魅惑之功。
 
  一直沉默的師祖這時終於背負著雙手,朝前走了一步,輕聲的說到:“這才是最凶險的一步了!如果承心兒的合魂強大於鬱翠子,基本上在這一刻過去以後,就可以定下輸贏了。”
 
  “師祖,這是什麽意思?”我不覺得承心哥有做什麽,這一切雖然讓人震撼,不過感覺太生活化,太平淡無奇了,還沒有承心哥和鬱翠子在船頭的鬥法精彩,精神力直接化為各種幻象的拚鬥!
 
  “碧眼狐狸魅惑的境界豈是你這小子現在可以理解的?真正最頂級的魅惑,是春雨潤物細無聲那種,在不知不覺中的魅惑!就好比在平常的生活中,一個人堅持對你做一件暖心的事情,讓你認同他一般,而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絕對是真心而全身心的投入的。豈是你一開始就讓你知道其實你是被魅惑了?知情而強行的魅惑或許會讓你沉淪,但到底留下了一絲心理的縫隙,終有一天會被破除的。”師祖淡淡的解釋到。
 
  但我發覺自己不是很懂的樣子,隻是知道,承心哥在此刻到了最凶險的時刻,誰強誰弱,在此刻就要分出一個高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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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6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8689 bytes) () 10/28/2013 postreply 08:12:20

161~171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85874 bytes) () 11/01/2013 postreply 08:57:31

以上部分為江河湖海--湖之卷,結束!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11/01/2013 postreply 09: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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