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國大街上撿到個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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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緣?在法國某個偏僻的小城市的某條街道上,一對素不相識的中國青年相遇並相愛,這叫不叫緣?什麽是愛?他說:你也不算美女,我愛的是你的心。這就是愛! 安納西,法國東部阿爾卑斯山麓一座最古老的小城,作為薩瓦省的一個小都市,它被稱為“薩瓦的威尼斯”。小城依山傍水,背靠阿爾卑斯山,南臨安納西湖,阿爾卑斯山的融雪化成湖泊。穿城而過的運河、青黛色的遠山,以及近處的綠樹繁花,構成了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3年前的那個中秋節,北京小夥子陳昊和武漢姑娘曹非在這個遙遠而美麗的地方邂逅;三年後的這個春節前夕,他們以夫妻身份坐在我的對麵。陳昊開始講起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理想、他們創業的艱辛,以及他們對故鄉的一片深情。 她是我在旅行路上撿到的 1999年,我離開北京的單位去法國裏昂,那時候,偌大個裏昂市不足10個中國大陸留學生。孤獨自是不必說。因為是自費留學,半工半讀的生活異常艱辛。休假時獨自背著背包外出旅行、領略法國各地美麗的風景,幾乎成了我唯一的快樂。 曹非,就是我在旅行途中逮著的。那時候,她在安納西市的一所文化學院學習。 曹非,雖然已為人妻,但仍像個可愛而調皮的女中學生,在旁邊一臉壞笑地戲稱丈夫陳昊為“夫君”,幫忙回憶他們相識的一些細節,圓嘟嘟的臉上溢滿幸福之情。陳昊看著她可愛的臉,繼續他的講述。 2002年9月20日,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日子。那天正好是我們傳統的中秋節。我到安納西市來旅行,一下火車,就四處找那種最實惠的國際連鎖“青年旅館”。正當我在街頭四下觀望想找個人問問路時,曹非迎麵走過來了。我一眼就認出她是中國姑娘,安納西比裏昂要小很多,而且是法國比較偏遠的城市,那裏的中國人應該很少,在空曠的大街上突然看到一個自己的同胞,那種欣喜無法言表。我立刻上前用漢語跟她打招呼。曹非是個很熱情的姑娘,忙帶著我去找青年旅館。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我笑問:“你們不會是一見鍾情吧?”陳昊和曹非兩人都搶著說:“不是不是,是很自然地交往,然後慢慢產生感情的。”陳昊還笑著對曹非說:“你看你長相一般,也不屬於美女,我愛上你哪一點呢?應該說,主要是愛上你那顆心吧?”曹非假裝怒目圓睜,可愛地笑笑。心態如此健康的好姑娘,難怪陳昊會那麽愛她。 那兩天,曹非給我做免費導遊,帶我四處轉,我們看了湖邊巨木、運河上的天鵝,還有中世紀的古堡。湖畔氤氳,綠意盎然,這一切因身邊這個可愛的姑娘而顯得更加美好怡人。分別時,我們互留了通訊方式,以後就一直通過網絡和電話聯係著。 那年11月,我又去安納西看望曹非,那天剛好是西方的萬聖節,法國人在這一天總會戴上鬼麵具、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來到大街上以嚇人取樂。晚上11點,出站後我一眼就看到了曹非,她驚魂不定地站在雨中。 一旁的曹非表情誇張地說:“你們不知道那些‘鬼’多可怕!去火車站的一路上,我都害怕冷不防跑出來一個‘鬼’。”陳昊愛憐地看著妻子。 太晚了,公交車已收班,而坐的士,對囊中羞澀的我們來說又太奢侈了,我們一路步行。那晚的夜空顯得格外美麗。 她每天給我做“愛心小便當” 裏昂的學校多些,更容易申請,工作機會也比安納西多,2003年元旦,曹非便來到了裏昂。 因為她來法國時間不長,法語還不是很好,對裏昂又不太熟悉,所以很多事情她總是找我幫忙;曹非對我的感謝就是做中餐給我吃。她的廚藝很棒,我那長期被西餐弄壞了的胃,突然一下子能享受到這麽地道而且免費的家鄉飯,那真是一種奢侈。 在逐漸的交往中,我們感覺彼此“口味”相投。我發現曹非是個生活態度很嚴肅的好女孩,這在那樣的留學環境裏顯得很可貴。在彼此的珍惜中,我們2003年4月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 曹非來到裏昂時,我參與創業的那家公司已經初具規模,我作為項目工程師整天在外跑業務、做項目,披星戴月是常有的事,很少在家裏吃午飯。 為了讓我的胃少受西餐折磨,曹非每天早起給我做早餐和中午的便當,晚上我回家後她還要給我準備夜宵。公司同事都羨慕不已,總是搶我的便當吃,還說願意用5歐元來買我的便當呢。我說,給我多少錢也不賣,隻給他們嚐一點。 曹非在一旁得意地說:“我給他帶去的便當取了個名字,叫‘愛心小便當’。”陳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留學生活真的不如大家想像的那麽美好,囊中羞澀,物價高昂,日子過得很艱辛,但因為有愛情的滋潤,也算苦中有樂。 那時,我們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個周末去索納河畔的早市上買菜。我們先是逛遍整個菜市,然後找到最便宜的一家,去得多了,那裏的菜農都認識了我們這兩個“特別”的中國人。 早市上會遇到好多有趣的事。2003年聖誕節那天,我們背著購來的一大袋菜回家時,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老乞丐和一隻老狗。天空飄著雪花,狗蹲在地上,頭上頂著一個破棉帽,淚水從眼角不住地往下流,我們走過時,狗的那雙淚眼一直隨著我們移動,本來我們也是窮人,扔下一歐元的硬幣對我們來說也不容易,但那隻狗的那雙淚眼,讓心地善良的曹非走過去之後忍不住又回頭,說:“昊,我們還是給他們留一歐元吧!” 自從跟曹非在一起後,我就再沒在外麵的理發店理發了,全是曹非給我剪頭發。第一次,她在我頭上整整鼓搗了3個小時,剪得參差不齊。後來,她竟然越來越熟練,剪出來的發型比外麵理發店的還棒。 “理一次發的費用合成人民幣得好幾百元,我們都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知道父母送自己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辛苦錢,舍不得在這種事上花錢。”說起留學經曆中的那些艱辛,陳昊顯得很平淡,仿佛諸多的壓力都因為有了愛情的陽光照耀而變得燦爛起來。 曹非搶著說:“2004年春節,我回武漢過春節,再去法國的時候,什麽也沒帶,就帶了一套理發工具,很齊全呢!” 他給我的結婚禮物是烤箱 我所在的公司正處於快速上升時期,我作為創業者之一,應該是有很好的前途,而且公司老板也正在為我辦理10年期的長期居留證,我的月薪也達3000多歐元,但在法國的5年生活經曆讓我深深感到,作為一個中國人在異國要想真正發展事業、進入主流社會階層,僅僅靠自己的努力是不行的。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我萌生了回國創業的念頭。 但曹非去法國才不久,她還有很多想學習的東西沒來得及學,這個時候跟我回國,一定心有不甘。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她提這個問題。 當我終於把這個想法跟曹非提起時,她盡管有些不舍,但還是決定陪我一起回國創業。 2004年10月,我們回到武漢。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領結婚證,成了合法夫妻。第二件事便是注冊公司,我們將公司命名為“昊豐”,這兩個字拚音的第一個字母,源於我們的名字“昊”和“非”拚音的第一個字母。 盡管回國時對創業中將要麵臨的困難早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但一旦開始,困難還是超乎我們想象。貸款難等一係列現實問題與我在法國創業時的情景完全相反,這給我和曹非的積極性很大打擊。 但一向像小妹妹一樣可愛的曹非,這時反而變得像個大姐姐,總是笑眯眯地安慰我,從來沒責怪我不該拉著她回來。 我們所有的積蓄都用在創業上,結婚後,我沒給曹非一個像樣的家,一切從簡,家裏沒什麽像樣的家具。 曹非一邊重新紮起散亂的辮子,一邊笑著說:“我們家最貴的東西就是那個意大利進口的烤箱,花了4000多元呢,那是他給我的結婚禮物!”陳昊還是那樣充滿愛意地望著曹非笑。 曹非在法國學的是餐飲旅業文化之類,她對做糕點有著濃厚的興趣,也很有天賦。去年3月我生日時,她親手做了一個大大的水果蛋糕送給我作為生日禮物,所用的一切配料都是自己做的。從法國回來時,我曾給她許下諾言:以後等我創業賺了錢,能夠支付昂貴的學費,我一定再送她到法國最好的餐飲學校學習糕點製作,她也會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糕點房,那將完全是她自己的: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風格、自己的口味,讓她從中享受到無比的樂趣。 講述過程中,陳昊和曹非給我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他們的快樂、樂觀、自信。講到在法國舍不得花錢坐車,步行硬是走穿了一雙鞋底,他們是笑著的;講到在超市“血拚”搜尋打折的便宜食品的時候,也是笑著的。仿佛其中充滿了無數的人生樂趣。談到回國後創業的一些困難,他們也是從容中透著執著。 望著這一對身上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小夫妻,我在想,有愛情,有自信,人生想不快樂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