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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說再見

(2006-10-17 23:01:09) 下一個



很多東西,不可翻轉。比如夏之終必離去,比如秋之終必到來,比如守望之艱辛,比如眷戀之慘烈。
我的一半生命,我的一半幸福,就在此地,在你們中間。如若割舍,形同自決。
所以,怎忍離去,怎耐永別?

收到一個悄悄話,說不要不給童童一個pardon呀,童童是個好人哦。
他不知我在下麵已悄悄回過童童了。現在冒出來,是為結束他貌似有的委屈。
以及,感謝該感謝的問候,回報該回報的關心。

說起來,魚姐姐該算知己,了解貓貓不會小器如斯。
其實聰明人都該明了,人隻對兩類人使性子:自己人,及敵人。
敵人不常有,但貓貓自來快遞起也已渾身乍毛磨爪霍霍吵過數次架。其他脾氣,大大小小,皆發給“自己人”。

隻有對信任的人才不怕得罪。隻有在信任的人麵前才可以任性。否則,會令人側目,自取其辱。
任性,是女人的專利。不會對你任性的女人不是女人,是老媽。
貓貓若不會任性,也一定不會可愛。可愛的女人,大抵都會任性,像調味的鹽巴。

抓了人而不被恨,而仍被在意,貓貓有一萬分的把握才會如此行。
相處至今,了解有些人已至骨髓。嗬嗬。
到處任性,自以為萬人迷,是傻大姐。合理任性,抓可以抓的人,是聰小貓。:))

今兒偶然在一本破雜誌上讀到一位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的名人名話:
Happiness is nothing more than good health and a bad memory.
按這標準,那我已跟幸福絕緣——既無好體格,且無壞記憶。
盡管每天都視死如歸地鍛煉,身體還是扶不起的阿鬥,讓靈魂恨不能與之萬劫不複地分手;
記憶無限強,煩心事點點滴滴,也就記得毫厘不爽,所以,該算痛苦之源。

可再一琢磨,若無肉體之掙紮,怎來超拔之精神?若無強悍之記憶力,怎來心中物事之風情萬種?
所以,仍須辨證地看。凡事都同時孕育著幸福和苦痛。

我以為老天把我放在如今的生活裏,是在做試驗,測試人對痛苦的承受力,以及,人可以有多勇敢。
我從不以為我在過自己的生活。我一直以為我在過一個小說人物的生活。真正的自我,置身事外,凝望著這一切。

一天天熬下去,越來越明白何以海子畢業於法律係,卻靠文字謀生,顛沛流離,終至臥軌。
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認為海子是不幸的。但我不那麽認為。
從我自己的體悟裏,我深深明白了什麽才能帶給個體以真正的幸福。那是讓你激動,讓你忘我,讓你為之顛狂的東西,或事業。
如富蘭克林所言:Happiness is not in the mere possession of money; it lies in the joy of achievement, in the thrill of creative effort.

海子在他的詩歌裏,透露了萬千常人都不得見的光明和美麗。他觸及了上帝的智慧,所以是極大幸福的人。
臥軌是悲哀的事,但也許那才情太過沉重了,壓得他無力繼續苟活,所以要舍棄生命的氣息。
看,又一次證明,凡事都是雙刃劍。作為海子的同門師妹,貓貓沒那大才情,也就不會沉重到想毀滅自己。

相反,越沉重,越讓我更具好好活著的勇氣,乃至,愛情。
我對生活,懷著愛情,一種永難言說的,唯拈花微笑電光石火的瞬間方能領悟到的大愛長情。
世間一切兒女情長,在那樣的愛前都會黯然無光,自慚形穢。

又到秋天了。很多心情,是秋天式的。惟秋天能作為母體,生就那千回百轉的,情之巨瀾。
貓貓有萬千思緒,無力言說,隻能三言兩語於匆匆中。
其實也不壞。因為背負著沉重,所以能厚重地真實。

此刻,正聽著一個朋友送的音樂,寫字。不期然又聽到那首恰似你的溫柔。無比浩茫,讓我想哭。
為遠方老友的遭遇,為生命中一言難盡的情愫。悲也到底,喜也到底。
永遠地,悲喜交集。

沒時間多說。就到這裏吧。那麽多關心我愛護我的朋友,說實話,謝不過來。連日來貓貓任性,害你們擔心了。
就不點名致謝了。發悄悄話給我的朋友們,寫信給我的朋友們,在快遞裏對我說話的朋友們,貓貓在此一並謝過了!

我愛你們,隻有比你們愛我更深。請你們相信。
有一天當所有的人都已散去,貓貓還會留守於斯,守著最初的承諾和感動,不棄不離。

今天一個朋友告訴我,線線為我做的那個帖已被刪除了。他找來找去,找不到,很難過。
他說是那個帖帶他來到快遞的,所以他很珍惜,無法忘懷。
這消息讓我也極大傷心。那是線線和我之間最後的聯結了吧?

對線線的思念,是一條直線,在永恒中無限延伸……

最後,原諒貓貓無法一一謝過你們的關心,但請相信,你們每一份善意都在這溫暖的心中!

永遠,在這心中!


貓貓 是夜 於極大極大的匆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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