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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印度外交決策機製左右其對華政策?zt

(2009-08-30 20:29:24) 下一個

來源: 《環球》

除了“改革之父”曼莫漢·辛格連任印度總理,三個多月以來,印度高層正在不斷進行著人事調整。曾經口無遮攔的外交部長慕克吉轉戰經貿領域,沒有任何外交經驗的克裏希納出任外長,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納拉亞南如今身居國家安全顧問要職,從小在拉薩長大的前外交秘書梅農可能走進印度總理辦公室……

印度政府走馬換將的同時,喜馬拉雅山南麓的國度繼續傳來複雜的聲音。

  有媒體報道說,以“中國威脅論”為借口,印度向所謂“阿魯納恰爾邦”增調了6萬兵員,使得那裏的駐軍達到10萬之多;印度空軍也在靠近中印邊界的前沿地區修築機場,並在那裏著手部署兩個中隊的蘇-30戰鬥機。

  而另一方麵,中印兩國第13次邊界問題特別代表會晤如期舉行,雙方首次同意,“中印兩國必須和平共處,沒有其他選擇”;一些媒體和政客在中國問題上的炒作,也遭到了印度軍方有識之士的反駁。印度方麵如此複雜甚至矛盾的言行,究竟體現了新德裏怎樣的對華戰略?而它又由哪些核心人物在左右?

誰在左右印度對華政策

  索尼婭·甘地,拉胡爾·甘地:傳承尼赫魯家族對華政策影響力

  雖然尼赫魯對於1962年中印爆發邊界衝突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並不能抹殺他對發展兩國友好關係所作出的貢獻。尼赫魯對中國的熱愛近乎癡迷,這也深深地感染著尼赫魯家族的每個成員。

  2007年10月,作為尼赫魯的曾外孫,37歲的拉胡爾·甘地陪同身為國大黨主席的母親索尼婭·甘地訪華,他們不僅與胡錦濤總書記以及溫家寶總理一起共敘中印友好,更重要的是,索尼婭還正式地把尼赫魯家族的第四代掌門人、有望領導印度未來的新一代國大黨領袖拉胡爾介紹給中國領導層。

  作為尼赫魯-甘地家族後人,索尼婭和拉胡爾目前分別為印度國大黨主席和秘書長,都沒有在政府中擔任任何公職。盡管如此,誰也不會否認,母子二人對國大黨政府現行對華政策仍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力。

  母子倆在對華政策方麵很少發表公開發表言論,不過索尼婭2007年訪華時在清華大學發表的演講令人印象深刻,她向中國師生傳遞了一種樂觀情緒: “盡管雙方觀點不完全一致,但‘務實和共同利益’是中印兩國關係發展的堅實基礎。如果進行自由坦白的對話和討論,這些問題都會被解決。”

曼莫漢·辛格:想讓印度官僚學習中國

  印度總理曼莫漢·辛格是著名經濟學家,曾經擔任過印度儲備銀行行長和計劃委員會副主席。正是他在1991年設計領導的一場史無前例的經濟改革,挽救了當時正處於崩潰邊緣的印度經濟。

  讀書是辛格的最大嗜好之一,細心的印度人經常會發現他的身影出現在新德裏的某個新書發布會上。2007年,在出席印度前商業部長納特的新書首發式時,辛格曾出人意料地引述了一大段溫家寶總理在新加坡國立大學發表的演講——《隻有開放兼容,國家才能富強》。辛格說,希望溫總理這一講話內容能成為 “印度舉國上下人人捧讀的基礎材料”。這在當時成為一段佳話。後來辛格的前新聞秘書巴魯告訴筆者,辛格總理說這番話,其實就是想讓印度的官僚開拓視野,向中國學習。

  熟悉辛格的人都強調,他屬於那種非常謹慎、不事聲張的人。但辛格總是喜歡在各種場合表達自己對中印關係的見解:“中國是印度最偉大的鄰居,兩國之間的關係並非對抗性”,“世界有足夠的空間讓中國和印度發展”。

普拉納布·慕克吉:對華強硬派將打經濟牌

  在印度國大黨內,很少有人能像普拉納布·慕克吉那樣幾乎把政府中最重要的幾個內閣部長都當個遍。由於資曆頗深,他在國大黨內具有很重的話語權。

  2009年國大黨在議會選舉中大勝後,黨內曾經考慮讓外交部長慕克吉留任,但他以“年齡偏大、不適應頻繁出國”為由婉拒,隨後,辛格任命慕克吉為財政部長。

  慕克吉行事比較幹練,但有時說話口無遮攔。在對華立場上,慕克吉一向以務實和強硬著稱。幾年前,身為國防部長的慕克吉在一次國防研討會上曾指責中國在1962年“侵略”印度,在中印外交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2008年,慕克吉直言不諱地在印度國防學院強調,“中國作為印度最大的鄰國和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對印度來說是一個挑戰”。

  據了解慕克吉的印度圈內人士說,慕克吉與印度商界過從密切,他比較擅長於開拓商業和貿易市場。在擔任外長時,慕克吉便積極地推進印度經濟議程,幫助印度商人走向國際市場。如今作為財政部長,雖然不會直接插手外交事務,但他將會更多地呼籲政府在對華關係上打經濟牌。

S.M 克裏希納:“我們認為中國是一個大哥”

  新任命的印度外交部長、77歲的克裏希納被譽為印度新內閣中三位“老人”代表之一,盡管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或許是曾經留學美國的緣故,克裏希納的氣質與多數印度政客明顯不同,他穿戴時尚,儒雅得像個大學教授。

  克裏希納是印度國大黨元老之一。他曾經在以“IT中心”班加羅爾為首府的卡納塔克邦擔任首席部長、在以“金融中心”孟買為首府的馬哈拉施特拉邦擔任邦長。“S.M。克裏希納是印度近年來最為出色的首席部長之一,他是印度為數不多的具有留美教育背景的政治家。正是在他的推動下,班加羅爾成為舉世聞名的IT中心……”在孟買,在班加羅爾甚至金奈,每當提及克裏希納時,許多印度朋友都會如此稱讚他。

  克裏希納對中國很有感情,2004年12月底和2005年3月初,筆者在班加羅爾和孟買兩次專訪克裏希納。筆者問克裏希納,目前印度領導人在口頭上已經不再說“中國是威脅”,不知道有關“中國威脅論”的思想是不是真正從他們的頭腦中消失了?克裏希納回答:“我們認為中國是一個大哥,我們把它看作是一個夥伴,我們認為,中印建立夥伴關係的努力對西方發達世界將是一種挑戰,這種挑戰可能不會在明天就出現,但在某些時候會出現……”

  雖然曾經在國大黨政府內擔任過幾次部長,但克裏希納沒有任何外交經驗。就在他走馬上任外交部長之際,“中國威脅論”剛好成為印度媒體再次熱炒的詞匯。對此,克裏希納有自己的看法。8月11日,他對印度記者說,“印度與中國有著一種良好的關係,印度同中國的關係並不陰雲密布”。不過,正如印度媒體所說,如何妥善處理印度與中國的關係,還真是克裏希納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M.K 納拉亞南:中印邊界談判的高手

  大概是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緣故,74歲的M.K。納拉亞南給公眾留下的印象總是不苟言笑。如今他身居國家安全顧問要職,更讓人感覺十分強硬。

  納拉亞南現在已經成為中印邊界談判的高手,但是2005年圍繞他能否勝任邊界談判“特別代表”問題,印度決策圈內曾有過一場大討論。長達幾個月的激辯之後,印度政府作出裁決:雖然納拉亞南對中國的知識略顯不足,但具有情報背景不僅使他適合擔任印度國家安全顧問,還會在印度同中國的外交對話中起到重要作用。一些印度外交官當時透露,對納拉亞南的任命反映出印度政府的一種戰略考慮。由於中印之間不僅有邊界問題談判,還啟動了戰略對話,而戰略對話大多涉及國家安全利益問題,所以,印方需要一個特別熟悉國家安全利益的人。納拉亞南正是這樣一個人選。

  出於職業習慣,納拉亞南對許多事情持有一種懷疑的態度。與他十分熟悉印度朋友說,“納拉亞南是一位忠實的聽者”。他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或接受任何觀點。每當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時,他總願意靜靜地在一旁傾聽,卻不多發表意見。據說納拉亞南比較注意傾聽自己所信賴的中國問題專家,特別是來自情報係統的專家的觀點。

尼魯帕瑪·拉奧琪:多年分管中印關係的外交秘書

  “外交秘書”是印度外交部裏職位最高的文官。這不僅需要年齡恰好合適,還需要擁有被各方都認可的能力。尼魯帕瑪·拉奧琪就是這樣一個幸運兒,6月30日,她擊敗對手得到了這個具有挑戰性的職位。

  在印度公務員裏,外交部屬於最難考的部門,擁有英國文學碩士學位的拉奧琪不僅考取了,而且還在這個幾乎被男人壟斷的世界裏幹得出類拔萃。拉奧琪是印度外交部第一位女性新聞發言人、印度駐斯裏蘭卡和駐中國的首位女性大使、印度曆史上第二位女性外交秘書,因此,她被譽為“經常創造曆史的印度女外交官”。

  舉止優雅的拉奧琪還是一位詩人,她非常崇拜中國作家王蒙。擔任駐華大使期間,拉奧琪經常出現在大學校園裏,向中國知識界闡述印度的中國觀。在她看來,中國人認為印度“並不友好”主要源於中國對印度還不夠了解。

  由於在外交部多年分管中印關係特別是邊界談判,拉奧琪一直被印度同僚視為中印邊界問題專家。8月初,拉奧琪首次以外交秘書身份出席了由辛格主持的內閣國家安全委員會會議,在長達3個小時的會議上,她向與會的重要人物通報了有關中國的情況。不過,正如一位印度外交官所說,“拉奧琪的主要職責還是執行政府政策。至於說印度和中國的關係,仍取決於最高領導層”。

  作為外交秘書,拉奧琪目前麵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一個是經驗不足的外交部長,一個是比十年前在戰略安全事務上更有分量的總理辦公室。她需要更好地在這兩者之間進行溝通,以使得印度的對外關係更為順暢。

希夫尚卡爾·梅農:印度外交部走廊裏的“中國人”

  7月30日,剛滿60歲的梅農從外交秘書職位上退休。當年辛格總理破格把駐巴基斯坦大使梅農任命為外交秘書時,在印度外交界曾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印度外交部基本上是論資排輩的。然而,辛格卻偏偏看重當時資曆靠後的梅農,有的印度媒體揣測說,辛格有意通過此舉加強中印關係。

  媒體的猜測其實與梅農本人的中國背景有關。梅農出身於外交世家。他的祖父KPS ·梅農曾經作為首位印度外交公務員擔任駐中國和俄羅斯大使,父親P·N·梅農在20世紀50年代曾經出任印度在拉薩的總領事。父輩的耳濡目染以及童年時代在拉薩的幾年生活,使梅農從小就對中國產生了濃厚興趣。他的漢語非常流利,其外交生涯也是從中國開始的,曾經在印度外交部負責領導中國科,並多次參加中印邊界談判。據稱由於梅農十分精通中國事務,被稱為印度外交部走廊裏的“中國人”。

  梅農在印度外交部算不上資曆最高,其能力卻在外交界有口皆碑。“他非常低調、平衡、成熟、說話溫和,同時也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和方法。”由於辛格非常看重梅農,坊間一直盛傳梅農退休後可能會加入印度總理辦公室,因為辛格有意讓他擔任負責中國和巴基斯坦事務的總理特別顧問,或者直接接替納拉亞南出任國家安全顧問。目前,梅農的去向仍未最後確定,但一位與他過從甚密的印度朋友肯定地表示,梅農將會在2個月的休假結束後加入總理辦公室。

蘇布拉姆尼亞姆·賈伊尚卡爾:新駐華大使或許帶來新氣象

  7月24日被任命為印度新任駐華大使的蘇布拉姆尼亞姆·賈伊尚卡爾是倫敦國際戰略研究所的會員,被公認為印度外交部裏的戰略思想家,他的父親是印度著名安全戰略問題專家K。蘇布拉姆尼亞姆。在擔任印度駐新加坡大使之前,賈伊尚卡爾一直在外交部負責美國事務的聯係,是美印核協議談判印度方麵的六七個核心談判成員之一。

  不過賈伊尚卡爾獲得駐華大使提名仍有點出人意料。因為這些年來的駐華大使多是印度外交部中公認的中國問題專家,而賈伊尚卡爾大部分時間的工作對象都不是中國。不過,一些媒體指出,考慮到中印目前正在進行許多戰略問題的討論與合作,或許由一個安全戰略問題專家出任駐華大使能夠為中印關係帶來一種新氣象。

賈伊拉姆·拉梅什:“Chindia”的創造者

  作為印度環境與林業國務部長,拉梅什的職務看上去與中國問題不太沾邊兒,但他卻是國大黨在戰略事務上的幕僚級人物。他曾經創造了一個與印度和中國密切相關但卻“從未申請專利”的英文名詞,這便是被世界媒體和學界廣泛使用的“Chindia”。

  拉梅什常在各種報刊上發表文章,他的文筆犀利而幽默,尤其擅長玩弄英語詞匯。因此當看到媒體報道拉梅什創造出“Chindia”一詞時,筆者一點兒沒有感到驚訝。其實令筆者驚奇的倒是他對中國的熱情。在拉梅什的辦公室裏,每當聊起他所感興趣的中國話題,便會看到他信手從電腦中調出自己收集的相關圖表或者上網查證。拉梅什告訴筆者,“我的所有資料都在電腦上”。

  “在一般人眼裏,China和India不過就是兩個國家名,你創造Chindia希望表達何種意義呢?”當筆者給拉梅什發郵件詢問這一問題時,他很快便發回答複,“我一直認為中國和印度有時在合作,有時各走自己的路,但總是在試圖尋求相互之間的理解。Chindia意味著中國和印度共同前進與合作,兩國都彼此明了相互之間的差異,兩國總是會非常在乎彼此間需要和平與和諧共存。”

  畢業於印度理工大學(IIT)的拉梅什其實是個經濟學家,他曾經先後為兩任印度總理以及兩任財長擔當政策顧問。也可能是考慮到氣候與環境問題將是一個對印度來說非常棘手的問題,辛格總理這次把環境部長職務留給拉梅什。鑒於中國與印度在氣候和環境問題上麵臨著類似的困境,未來拉梅什肯定少不了要與中國打交道。

  上任後不久,拉梅什已經組織了中印兩國就聯合監測喜瑪拉雅冰川融化情況進行談判。他表示,喜瑪拉雅冰川事關兩國利益。為此拉梅什已經製定了時間表:爭取在12月哥本哈根氣候變化大會之前與中國就喜馬拉雅冰川問題達成協議。

  印度正從地區性大國走向世界性大國,其對華戰略也從偏狹的“俯視”過渡到平視,但揮之不去的防範心理猶存,“兩麵性”猶在。

印度對華戰略:構架並未完成

  幾年前,一位名叫蘇巴什·卡毗拉的印度國際問題研究者發表了一篇文章,“印度需要一個對華大戰略”,他認為,獨立後的印度沒有一個協調一致的、穩定的對華大戰略,而現在是製定這一戰略的時候了。

  這一觀點道出了一個有些出人意料卻又無可爭議的事實——雖然與中國已有兩千多年的交往曆史,但印度獨立之後,在如何處理與自己最大鄰國關係這一重大戰略問題上,卻長期處於看一尺走一步的狀況,缺乏長遠和全局考慮。

印度國際戰略的三個支點

  早在印度獨立之前的1942年,後來成為開國總理的尼赫魯就在寫給妹妹的一封信中設想過與中國的關係,“我所夢想的未來是同印中兩國團結友好並結成某種接近於聯盟關係的前景密切聯係在一起的”。他甚至提出建立一個包括印度、中國、緬甸、錫金、阿富汗和其他國家在內的“聯邦”。但他對印中關係的構想是將印度建設成“有聲有色”的世界一流大國整體戰略目標的一個部分,其中包含著深刻的英印殖民當局“亞洲中心”的痕跡。

  獨立之後,印度的對華政策體現了尼赫魯的思想:一方麵成為最早與中國建交的非社會主義國家,在一些重大國際問題上給中國以支持;另一方麵又不願放棄英印時期的對華政策,為保留利益和特權不惜幹涉中國的內政,侵犯中國的主權。1962年邊界武裝衝突爆發後,印度長期對華持敵對立場,經濟交往降到低點,甚至一度出現空白,雙邊關係處於咫尺天涯的狀態。

  印度對華關係的這種狀況實際上是印度國家總戰略的一種反映。獨立之後,印度的國家發展整體上表現出濃厚的內向型色彩。尼赫魯主導建立的混合製經濟實際上演化為遊離於世界經濟體製之外的封閉體係;在萬隆會議和不結盟運動中的活躍表現,一度給尼赫魯帶來很高的國際聲譽,但在冷戰格局之下,印度逐漸倒向蘇聯,不自覺地成為兩霸在南亞爭奪中的一枚棋子。這導致印度陷入了經濟低速增長的怪圈,國際地位明顯下滑,逐漸淪為一個“被世界淡忘”的地區性國家。包括對華戰略在內的印度國際戰略,也處在一個邊緣化的位置之上。

  20世紀80年代特別是90年代之後,一係列對印度影響重大的事件相繼發生:在國內,以應對當時嚴重的金融危機為契機,一直蹣跚前行的經濟改革全麵提速,開放和全球化成為這一改革的關鍵詞,印度實現了經濟發展的持續快速增長,並獲得21世紀“最具活力的經濟體”,“最具發展潛力的國家”等一係列美譽。在國家綜合實力迅速增長的同時,印度的經濟利益鏈條也延伸到海外,在真正意義上融入到了世界經濟體係之中。隨著蘇聯的解體和冷戰的結束,依附霸權大國的老路不能重蹈,而多極化的趨勢也日益明朗,這一切都直接影響著印度進行新的戰略選擇。與獨立之初所不同的是,現在印度要實現的戰略目標是在全球化背景下的複興,是在走向世界的同時實現大國崛起。

  1997年,在獨立50年的慶典祝詞中,時任印度總理古吉拉爾指出:“冷戰已經結束,不友好的力量之間如今正變得友好。”他的這一帶有世紀總結意義的觀點表明,印度的對外戰略包括對華戰略已有了一個新的認知起點。在世紀之交擔任印度總理的瓦傑帕伊則對對外政策原則作出了這樣的描述,“從全局著眼”,“既符合我們的原則,又考慮到國家的長遠利益”。國大黨聯盟2004年的競選綱領提出,“促進多極的國際關係”,“在所有地區和國際問題上維護印度的獨立自主外交地位”。

可以說,國家利益、大國訴求、和平目標構成了當今印度國際戰略的支點。

對華:從“俯視”到學習

  也許現在還無法找到印度政府權威的、正式的有關對華戰略的準確表述,但大量證據表明,對華關係已經被印度的決策者置於戰略高度來考慮,而且其內容也日漸清晰。

  印度俗語說——鄰居是不會搬動的。對印度而言,中國這個最大鄰國的存在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說在過去,自然環境的阻隔、經濟發展的獨立以及國際格局的製約還能維持某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況的話,那麽在今天,這兩個毗鄰而居、充滿發展活力和潛力的新興大國再也不可能相互視而不見了。

  在相當長的時間裏,印度習慣於以一種俯視的眼光來看待中國。中國改革開放,經濟騰飛之後,印度人才從英印時期就形成的自大中開始逐漸擺脫。許多印度學者特別注意到,中國的經濟改革早印度13年啟動,使兩國間出現了發展水平上的差距,印度已經明顯落後於中國。這使得印度對華態度出現了微妙的改變,曾鼓吹“中國威脅論”的前印度國防部長費爾南德斯到中國訪問後甚至提出了“向中國學習”的觀點。

  上世紀末,時任印度外長的納特瓦·辛格就在《印度斯坦時報》上撰文強調,印中關係的核心是“我們如何製定與處理我們的外交政策。”有中國學者解讀這段話時認為,它道出了印度對華政策的要害。而2009年6月15日印度總理辛格在會見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時更清晰地表達了這一觀點:“印度政府將把印中關係置於最優先的地位,致力於在過去取得進展的基礎上推進雙方各領域的合作。”

  辛格的這段話還包含著另一層含義,就是印度對中國的基本判斷和選擇。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特別是邊界衝突之後,印度一直將中國視為敵手,視為對它最大的威脅。如今,雖然仍有一些印度人持這種觀點,但很難說其占據著主導位置。辛格明確表示,“中國不是競爭對手,全世界有足夠的空間讓印中兩國實現發展。”前印度外長、現財政部長慕克吉也說,“我們兩國在地區及國際事務中擁有諸多共同利益。”這表明,推進合作已成為印度的對華戰略選擇的核心。

  印度對華戰略合作最重要的領域是經濟合作。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初,中印兩國先後進入經濟快速增長期,兩國間經濟發展的互補互利性日益顯現,在雙邊貿易額的增長上創造出了一個奇跡。1991年,中印雙邊貿易額僅為2.64億美元,2001年達到了36億。2002年時任中國總理朱鎔基訪印時提出2005年達100億美元的設想,當時有不少人認為這個目標過於大膽、難以實現,可是2004年中印雙邊貿易就突破了136億美元。到了2008 年,這一數字躍過了500億美元的關口。辛格總理將經貿關係定義為“兩國全麵關係的重要支柱”。

  近年,印度對其他領域的合作也表現出了越來越大的積極性。在軍事合作方麵,兩國先後成功地在對方國土上進行了聯合反恐演練。在能源問題上,雙方的協調與合作得到加強。在全球氣候變化、糧食價格等問題上,兩國從共同利益出發,密切磋商與配合,力圖步調一致以維護良好的發展條件。兩國還在建立更合理的國際秩序方麵相互理解和支持。印度明確宣布,承認中國對西藏擁有主權,不允許西藏流亡分子在其領土上從事分裂中國的活動。特別是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火炬海外傳遞期間,印度政府實踐了自己的諾言。

顯著的“兩麵性”

  但是,印度的對華戰略構建中也存在其他一些值得關注的動向,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基於曆史原因的防範心理揮之不去,競爭乃至對抗因素在對華戰略中無法消除。中印兩國至今未能解決多達12.5萬平方公裏的有爭議領土的歸屬問題。印度一部分軍政人士仍然將中國看作是現實和潛在的威脅,甚至中國的經濟發展也被貼上了“會危害印度發展”的標簽。印度常處於一種執政黨弱勢,戰略製定過程中牽製因素複雜的局麵,比較極端的立場反而比較容易產生擴散的效應,以爭取更多選民的支持。一些政治家從不掩飾對中國的防範、擔憂甚至敵對態度,並利用這種觀點鼓動民眾情緒。在國家安全問題上,印度政府始終沒有擯棄“中國威脅” 的立場,從1999年的核爆到現在的自製航母和核潛艇,每一次在加強武力的時候,都會把應對“中國威脅”作為一個重要的借口,甚至在發展經濟、增強軟實力以及擴大國際影響等領域,也常常拿中國說事。這種兩麵性不可避免地滲入到其對華戰略之中。

解密印度外交決策機製

  與其他議會民主政體一樣,新德裏的外交政策也是由總理和內閣來製定的。當然,在理論上,這種權力必須得到絕大多數議員的支持。印度議會每年對國防和外交預算進行表決,議員們經常就許多相關問題展開辯論,或者要求總理做出解釋,然而,議會對外交政策的執行其實並沒有發言權。

  在印度,外交官、行政官、情報機構、軍方人士以及商界都可以參與外交與國防事務決策的製定,但他們所能發揮的影響力卻是“此一時,彼一時”。

總理辦公室掌控外交

  近十年來,隨著印度的國際地位不斷提高,印度總理正在通過總理辦公室(PMO)重新恢複參與製定外交政策的傳統。這點在瓦傑帕伊出任總理後表現得最為明顯。

  來自人民黨的瓦傑帕伊不僅熟悉國內政治運作,在出任總理前還曾經擔任過外交部長,這使其在外交政策製定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瓦傑帕伊執政時期,他首次參照美國模式在總理辦公室設立了國家安全顧問一職,並任命對中國情況十分熟悉的前外交官米什拉擔任這一要職。2003年,作為首任總理國家安全顧問,米什拉又受命擔任了中印邊界談判的印方特別代表。這一時期,瓦傑帕伊通過PMO同時掌握著印度的經濟和外交政策。與此同時,印度媒體開始不斷指責米什拉插手過多,而印度外交部則抱怨“所有的外交政策都由瓦傑帕伊和米什拉獨攬”。

  2004年國大黨政府上台,被譽為印度“改革之父”的曼莫漢·辛格出任印度總理。在時任外長納特瓦爾·辛格因故下台期間,辛格還曾親自擔任外長達數月。後來,辛格主導了印美核協議以及印度對華重大政策的製定。2009年5月,國大黨在議會選舉中大勝,辛格總理連任。縱觀辛格的外交政策團隊,其中不乏中國問題專家或者“知華派”,例如現任外交部長克裏希納、外交秘書拉奧琪和其前任希夫尚卡爾·梅農、國家安全顧問及中印邊界談判印方特別代表納拉亞南、財政部長慕克吉、環境與林業國務部長賈伊拉姆·拉梅什,此外,已經獲得任命的印度新任駐華大使蘇布拉姆尼亞姆·賈伊尚卡爾也將在對華政策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安全戰略與外交最高決策機構

  印度國家安全委員會(NSC)是負責印政治、經濟、能源、安全和外交等問題的最高政府機構。印度總理本人擔任主席。委員會成員包括總理國家安全顧問、國防部長、外交部長、內政部長、財政部長和計劃委員會副主席,等等。

  NSC下屬三個機構:戰略政策小組、國家安全顧問委員會以及由聯合情報委員會代表的秘書處。

  聯合情報委員會主要負責分析和收集來自印度幾大情報部門以及陸海空三軍的情報信息。

  戰略政策小組在NSC中最為重要,其成員包括內閣秘書、印度陸海空三軍司令、外交秘書、內政秘書、國防秘書、財政秘書、儲備銀行行長、情報局局長、對外情報局秘書、原子能部科學秘書、空間部秘書以及聯合情報委員會主席。

  國家安全顧問委員會主要由涉及外交、安全、戰略、國防、內部安全以及科技等各門類的專家組成。委員會成員任期2年,每月召集一次會議為國家安全委員會提供長期形勢分析和研判。全部委員以及召集人均由總理任命。本屆委員會於2008年11月組成,共有包括新聞記者、大學教授、退休外交官和行政官、防務問題專家、高級退役將領等在內的16名成員。其中資曆頗深的印度前駐華大使K.S。巴吉帕伊被任命為委員會主席(召集人)。

  2009年8月初,針對目前印度戰略界對於如何看待“中國威脅”有多種不同的看法,國家安全委員會召集了一次會議。經過討論,與會者達成一項共識:沒有必要把中國作為潛在威脅予以“妖魔化”。中國不是印度的短期威脅,但是對中國的行動要從長期角度來觀察。該委員會強調,在未來十年內,印度需要保持7%~8%的經濟增長率才能保證成為一個全球經濟大國,隻有這樣才能應付來自中國的挑戰。

軍方作用比想像的小

  印度的軍事力量號稱“世界第四”。按照一般人的想像,軍方一定會在外交政策上具有很大發言權,但事實恰恰相反。在印度政府的決策體製中,雖然包括武器以及戰略決策等軍事因素仍屬於重點考慮對象,但令人驚訝的是,世界上沒有哪個大國像印度這樣,文官政府在製定外交政策時常常會忽略軍方的意見。

  就目前而言,印度軍方主要是通過國家安全委員會下屬的戰略政策小組來參與製定外交與安全政策。根據規定,印度陸海空三軍司令都是這個小組的法定成員。

情報機構曾為中印關係立下汗馬功勞

  印度情報機構在外交決策中還是享有一定地位的,特別是對外研究與分析處(R&AW)。與美國的中央情報局一樣,它的主要活動領域也是在國外,因此在製定對華政策方麵的作用似乎沒有任何機構能夠替代。

  R&AW在英迪拉·甘地執政時期地位尤其顯赫。據印度情報專家拉曼回憶,當時R&AW的負責人考爾可以直接向英迪拉·甘地通報信息。不僅如此,考爾還曾經作為她的私人密使飛往北京,向中國領導人傳遞印度總理對於恢複中印關係的信息。隻可惜,就在考爾結束這次訪華的兩天之後,甘地夫人遇刺身亡。她的兒子拉吉夫·甘地擔任總理後,聽取了R&AW向他通報的有關考爾那次秘密訪華的內容,並要求R&AW繼續與中國有關部門保持聯係。1988年12月,拉吉夫·甘地正式訪華,這次訪問被認為是使中印關係走向正常化的具有裏程碑意義的事件。由此可見,R&AW在中印關係正常化進程中曾立下汗馬功勞。

  目前,在R&W的職責範圍中,中國無疑是一個很重要的收集情報對象,不過它的行動常常會與印度外交部的工作相抵觸。

智庫作用受製約

  如今印度專門以中國為研究對象的智庫隻有兩個,分別是新德裏的中國研究所和金奈的中國政策研究中心。一些印度學者認為,印度外交部不喜歡利用智庫,主要是害怕別人分享自己的影響力,因此總是在“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待外人”。其實這僅僅是從一個側麵說明,在印度能夠真正影響對華政策的智庫寥寥無幾。

  根本原因還在於製度。印度前國家安全顧問委員會主席K。蘇布拉姆尼亞姆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印度的政治體係完全專注於國內政治,而對國際政治和國際經濟卻不是那麽熟悉,缺乏製度化的長期戰略評估,智囊團寥寥無幾,而且根本沒有開展外交政策研究的大學中心。”

  值得一提的是,蘇布拉姆尼亞姆本人在推動印度智庫影響外交政策方麵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作為當前印度最出色的安全戰略問題專家之一,他曾經長期擔任新德裏國防分析研究所(IDSA)所長。他不僅鼓勵學者走出研究所大門去做“相關政策研究”,還打破了印度“嚴肅學者不為報紙撰稿”的傳統——從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便為印度報紙撰寫有關國際問題的評論和分析。在蘇布拉姆尼亞姆的努力下,如今的IDSA已經成為對印度政府安全和外交政策(包括對華政策)最有影響力的智庫。

商界影響外交是新現象

  20世紀的最後十年,實施了經濟自由化的印度不僅創造了經濟奇跡,還湧現出一批不斷壯大的私人企業和充滿自信的中產階級。不過,印度商界真正影響外交,還是近幾年的事情。

  2005年,印度總理辛格在第六屆印歐商業聯盟峰會上發表演講時,曾經清楚地闡述了商界在印度外交政策製定中的作用。他的前新聞秘書桑賈亞·巴魯指出,辛格或許是第一位充分肯定商界對於印度外交政策製定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印度總理。

  最近幾年,印度著名商會印度工業聯合會(CII)和印度工商聯合會(FICCI)以及商業巨頭信實公司和塔塔集團,都在通過各種方式影響印度政府的對華外交和經濟政策。針對印度對華貿易赤字不斷擴大以及所謂中國產品以低價在印度傾銷的問題,CII和FICCI等行業組織一直在向印度政府施壓,要求它采取嚴格的反傾銷措施。此外,印度商界巨賈還通過它們創建的一些智庫展開了對華“二軌外交”。

尼赫魯家族曾獨攬外交大權

  印度文官政府從國家獨立之初便牢牢掌握著外交決策大權。例如,尼赫魯本人不僅擔任印度首任總理,還一直兼任外交部長,幾乎獨攬所有外交大權。尼赫魯的女兒英迪拉·甘地執政時期略有變化,她任命了幾位外交部長輔佐其製定外交政策,有時也會聽取和依靠幾個被譽為“私人智囊團”的專家和文官的建議,然而,長期擔任尼赫魯私人秘書的經曆使英迪拉·甘地深受其父外交決策方式的影響,她本人依然掌控著大部分外交政策。這種狀況一直延續到她的兒子拉吉夫·甘地執政時期。

  但並非所有的印度總理都像尼赫魯家族成員那樣對國際事務抱有濃厚的興趣,加之能力等方麵的限製,他們在決策中的影響力大不相同。德賽、維普·辛格、德維·高達以及錢德拉·謝卡爾等幾位前印度總理在外交政策製定方麵都隻能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比較例外的是1991~1996年擔任總理的納拉辛哈· 拉奧,他曾經在英迪拉·甘地內閣中擔任過外交部長。在他的領導下,不僅在內閣中設立了國家安全委員會(NSC),還在議會中設立了多黨常務委員會,其中包括外交和國防問題委員會。

印度媒體熱衷炒作中國話題

  在印度,駐華外交官回國後擔任要職已經成為外交部的一個慣例。前駐華大使梅農回國後成了外交秘書,如今剛剛卸任的駐華大使拉奧琪也在同一職位上履新。

  8月13日,數百名各國駐印記者聚集在新德裏泰姬瑪哈酒店的大廳裏。這是印度外交部外宣司給拉奧琪舉行的一場招待會,也是這位女外交家與各國記者的一次正式見麵。

  雖然她已經回國一個多月,但情感上很明顯地仍然牽係著喜馬拉雅山另一邊的國度。聽到拉奧琪的致詞以及講話中流露出的對在華工作5年經曆的留戀,一名印度記者不無妒忌地對在場的《環球》雜誌記者說,“她除了中國哪個國家都沒提”。

  然而此前幾天,許多印度報紙在顯著版麵刊登了一條消息,說中國某研究所的網站8月8日刊登了一篇文章,文中說中國隻要花點力氣就可以把印度肢解成20到30個國家。這篇文章署名為“戰略”。

  當時印度外交部對此也有反應,外宣司司長普拉凱什一方麵說中國網上刊物在發表文章前必須對文章的內容仔細審閱,不要發表不負責任的文章,另一方麵也表示,這篇文章顯然是個人觀點,不代表官方立場。

  過了兩天,刊登該文的相關網站發表中英文聲明,說文章是一個網友的舊貼子,最初發表時間是2006年。中國一家報紙還刊登文章揭露印度媒體對此事“惡意炒作”。

  事實上,在過去一段時間,印度媒體在兩國關係問題上的確沒少費精力和篇幅。

  印度媒體常常發表一些軍方人士的言論,並且刊登一些所謂“軍事專家”的文章。最荒唐的一篇文章是上月印度某軍事雜誌的主編撰寫的,他居然預言中國將在2012年對印度發動戰爭,並且逐一列舉出理由。仔細一看,這篇文章無非是對西方一些反華觀點的抄襲,一點邏輯和地緣政治常識都沒有。

  最近,有一艘朝鮮貨船在印度東南部的安達曼群島被扣押,印度情報機構稱船上被懷疑有走私核材料,但是幾個印度科學家在船上查了半天,除了從泰國運往伊拉克的幾十噸食糖外,什麽也沒有查到。圍繞這件事有一點十分可笑——印媒體居然說,印度情報機構中有人懷疑這艘船與中國有牽連,但始終沒有拿出證據。

  印度媒體老是指責中國偏袒巴基斯坦。一位俄羅斯外交官曾問《環球》雜誌記者,美國與巴基斯坦關係也很好,你們為啥不反問印度為什麽不指責美國?其實,印度對美國向巴基斯坦提供軍事援助也心存不滿,隻是不敢明說而已。最近,印度已經正式向美國提出交涉,說美國援巴的軍事物資可能被用來針對印度。

  印度媒體還頻頻散發中國對尼泊爾影響日益擴大的言論,甚至炒作中國支持尼泊爾毛派力量,並企圖從北部孤立印度。這些言論均遭到尼泊爾各派政黨的堅決否認。觀點還比較客觀的《印度教徒報》日前發表文章說,印度之所以沒能贏得尼泊爾人的信任,是因為它繼承了英國的殖民主義心態,對周邊國家以老大自居。

  在斯裏蘭卡問題上,印度媒體曾援引一位高級官員的“中國幹涉論”,說中國企圖趁斯裏蘭卡內戰在斯建立海軍基地,以便在印度洋上占據一個重要戰略位置。

  藏南地區被印度稱為所謂的“阿魯納恰爾邦”,那裏是中印兩國東段邊界爭議最大的地區,邊界從來沒有明確劃分。前段時間,印度堅持要讓亞洲開發銀行為該地區提供貸款,顯然是想把這一中印兩國之間的問題拿到國際場合去辯論,讓這一問題國際化。此間,印度媒體熱炒印度向與該地區相鄰的阿薩姆地區部署俄製蘇-30先進戰鬥機,渲染緊張氣氛。而在中國國內媒體對此進行回應的過程中,一家報紙僅代表個人觀點的一篇英文評論,卻被印媒體指為“有較深背景”,並被大量轉載。

與印官方立場的分歧

  事實上,印度媒體和一些官員政客炒作的問題大多是被誇大的。如果把印度媒體一些危言聳聽的報道和評論與8月13日拉奧琪招待會的情況進行比較,可以看出這些炒作並不能完全代表印度官方對中國的態度。

  第13次中印邊界問題特別代表會晤就是例子。8月8日中國國務委員戴秉國和印度國家安全顧問納拉亞南舉行的這次會晤說明,兩國之間存在問題,特別是邊界問題,在今後是有希望和平解決的。

  會晤結束後,印度幾乎所有報紙也都對會晤結果持積極態度,還特別強調,兩國同意在解決邊界問題之前在邊界地區保持和平和安定,兩國將努力尋找公正合理和雙方都能接受的政治解決邊界問題的方案。印度媒體也注意到,在這次會議中,雙方還首次同意如下觀點,“中印兩國必須和平共處,沒有其他選擇”。中方也首次明確表示支持印度在國際事務中發揮更大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媒體和政客在中國問題上的炒作也遭到了印度軍方有識之士的反駁。即將退役的印度海軍參謀長梅赫塔海軍上將最近在一個國防研討會上說,那種一心想讓印度與中國進行軍備競賽的想法是個誤區,印度在國民生產總值等方麵都遠遠落後於中國,這決定了在軍事上印度也難以超過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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