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99章:古碑天書(2)
於是在石彩的安排下,忔花刀就把紅葉強暴了。
不料石彩卻暗中給仡花刀和紅葉二人種了金蠶情蠱,把仡家也給算計了,仡花刀被坑慘了。
後來紅葉跑了,不知死哪裏去了,這下麻煩大了,情蠱心須成對,沒有了紅葉的雌蠱,仡花刀體內的雄蠱會咬破心髒,仡花刀也活不成了。
但仡花刀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這中間發生的事比唱戲還精彩,說起來怪誕不經。
這還得從當年丹妃救紅葉說起:
那年丹妃押著石彩的哥哥石蒙去救紅葉,正好撞上從石彩那裏出來的仡花刀。仡花刀認出丹妃,紅葉第一次回苗山時有太門西和丹妃幾人陪伴,他見過這幾人。但他並不知道丹妃會武功,看到丹妃便自不量力的要上前擒拿,結果被丹妃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滾落到桃花溝裏。
仡花刀醒來後覺得頭昏腦脹,猜想自己可能中了桃花瘴,就跌跌撞撞的走向石彩的石屋,想讓石彩給他解毒。
到了石彩那裏仡花刀才發現紅葉逃走了,當時就嚇得差點昏厥過去。這下他死定了,而且還會死得很慘,將被體內的蠱蟲齧心而死。一個人的心髒被蠱一口一口的咬吃,那是何種痛苦,不是人能夠忍受的,恐怖之極。
仡花刀當場就癲狂了,衝上去對著石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這個毒婆娘害死我了!他也不怕石彩下毒了,反正他也是死。
要不是因為仡花刀吸食了桃花瘴,渾身無力,腦子迷糊,有可能就把石彩打死了。
仡花刀萬念俱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仡花刀回家後把紅葉逃走一事告訴了他爹,仡勒頓時急火攻心,帶著人就去找石彩算賬。
仡勒越想越憤怒,要赤鳳給仡家生孩子這個主意是石彩提出來的,情蠱也是石彩種的,赤鳳也是石彩放跑的,如今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去,這一切都是石彩的陰謀。
想起兒子,仡勒心如刀絞,咬牙切齒,他不會放過石彩,他要石彩為花刀陪葬。
仡勒一到石屋,下令把石屋四麵圍起來,就要往石屋放火箭。石屋的頂棚蓋著稻草,門窗也是木的,點火就著,他要把石彩燒死。
石彩也怕了,她被包圍了,包圍的人站得遠遠的,用弓箭指著石屋,她衝不出去,也無法用毒,隻要仡勒一聲令下,她將葬身火海,被活活燒死。
而且她哥石蒙也在她這裏,石蒙被丹妃捅了三刀,傷勢嚴重,流血過多,一直昏迷不醒。她剛給石蒙處理完傷口,止住了流血,大火一來她哥也將被燒死。
石彩不敢出去麵對仡勒,她緊張的思索怎麽辦,該怎麽向仡勒解釋。她縱然有一千個理由,種蠱這件事絕對圓轉不過去。給人下情蠱是特別缺德的事,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一但下了情蠱兩人就一輩子不能分開,哪怕是仇人都必須生活在一起,短期分開都不行,因為情蠱隨時都可能發情,不交合就會齧咬。麻婆在世時一生都沒有給人下過蠱,石彩當時也不知是太恨紅葉還是煩仡花刀,一任性就給兩人下了蠱,現在報應來了。
仡勒本來還想問個明白,石彩一直躲在石屋不出來,他已不耐煩。偏偏這時有人來報,仡花刀的情蠱發情了,痛得在他地上打滾。
仡勒心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怒不可遏,下令放火燒房。
弓箭手們在箭尖上沾上油,點著火,正要發射,石彩從屋裏衝出來,高喊:“別放火!我能救仡花刀。”
仡勒一聽,舉手阻止放箭,問石彩:“怎麽救,情蠱一旦種下就是永久性的。”
石彩說:“我給赤鳳取了情蠱,否則她怎敢離開?我麻門有秘不外傳的取蠱之法。”
仡勒問:“這麽說赤鳳還活著?” 他心中升起希望。石彩過去就承諾過,一但仡花刀和赤鳳有了孩子,她就解除二人的情蠱。他過去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有這個可能,如今也沒有其它的法子了,隻有死馬當活馬醫。
仡勒吩咐趕緊把仡花刀抬來,他恨得牙癢癢的。石彩你這個蛇蠍女人,既然你可以取蠱,為何不救花刀?你是故意讓我兒子受罪,受盡痛苦而死。這事完了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石彩知道仡勒在想什麽,心說仡花刀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我,我為何要救他?我就是要他死!
不過現在她不想救仡花刀也得救,她也知道仡勒不會放過她,事後肯定會殺她,因此她必須得給自己留個後手。
仡花刀抬來後,石彩讓把他抬進屋。
人們不敢進去,她那屋子裏到處是毒和蟲,誰敢進去?
仡勒說就在室外取蠱,他要看著,他信不過石彩。當初丹妃救紅葉時,也是要石彩在室外給紅葉驅蠱。沒有人敢相信石彩,這個女人一有機會就害人,必須親眼盯著。
石彩隻有照辦,在眾人監視之下給仡花刀取蠱。仡勒還令人用弓箭對著石彩,如果石彩救活不了仡花刀,當場就把她射成刺蝟。
仡花刀蜷曲著身子躺在地上,手腳不斷的抽搐。石彩盤腿坐在他對麵,開始念咒驅蠱。
石彩喚醒自己體內的蠱蟲,石彩的蠱蟲是仡花刀和紅葉體內蠱蟲的母蠱,是母子關係。她上次就用這母蠱喚出了紅葉體內的蠱蟲,她現在要用同樣的方法為仡花刀驅蠱。
過了一會兒,仡花刀體內的蠱蟲似乎有了感應,停止了啃咬,仡花刀停止了痙攣。
仡勒見狀,暗自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仡花刀居然坐起來,與石彩麵對西,石彩和仡花刀體內的母子蠱遙相應和。
仡勒大喜,心說麻門還真有這種驅蠱絕技,藏得深呀,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
石彩加快了念咒速度,仡花刀感受到了壓力,眼睛圓鼓,瞪著石彩。
石彩念咒速度越來越快,額頭上開始出汗,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到後來太陽穴都開始顫動,青筋暴跳,像是全力在拚搏。
仡花刀也是全力貫注,眼睛越鼓越大,都要暴出來了,口中呼哧呼哧出粗氣。他是在與石彩博弈,似乎體內的子蠱不願意服從母蠱,拚力抗拒。
到了關鍵時刻了,仡勒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知道這個時候最危險,不能打擾,否則前功盡棄,還可能出大事。
又過了一會兒,石彩的眼睛猛然張開,驚恐的看著仡花刀,隻覺心口像被針紮了一下。
“唉喲!” 她胸口巨痛,捂著胸向前卷曲,大口吸氣,眼睛翻白,撕心裂肺。
仡花刀猛的跳起來,一聲狼嚎撲向石彩。
慘了,石彩腦子中念頭一閃,師傅呀!你這是懲罰我嗎?
仡花刀撲到石彩身上就開始瘋狂的扒她的衣服。
石彩居然沒有抗拒,任由仡花刀撕扯。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原來石彩和仡花刀們體內的蠱蟲發生了畸變,由母子蠱變成了情侶蠱,配對了!
驅蠱這種絕活記載於《麻婆毒經》上,但石彩過去從來沒有用過,給紅葉驅蠱是第一次。紅葉體內的蠱是雌蠱,石彩體內的蠱也是雌蠱,兩者是母女蠱,所以那一次驅蠱成功了。
但仡花刀體內的蠱是雄蠱,此刻情欲大發,饑渴難忍,發狂到要破胸而出,強悍之極,極難控製。
石彩最大的麻煩還不是仡花刀的雄蠱強悍,而是她的氣海被紅葉一掌打傷。雖然當時紅葉體弱,那一掌力道不強,傷害不大,但關鍵時刻石彩仍然感到氣血不足,自己的母蠱控製不了仡花刀的子蠱。
最後仡花刀的雄蠱反客為主,控製了石彩的雌蠱。
石彩一陣驚慌,心說要糟,想切斷母子蠱的感應。但來不及了,自己的雌蠱已被仡花刀的雄蠱完全控製,勾起了雌蠱本性,引發情欲,她的心絞痛就是蠱蟲發情齧咬的結果。石彩再也無法自拔,此時必需交合,否則發情的蠱會繼續啃咬,所以她對仡花刀的強暴沒有抗拒,反而迎合。
仡花刀和石彩二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幹起了那苟且的勾當。他們已經被情蠱控製,不顧一切,拚命的扭打在一起,一場瘋狂大戰。
仡勒見眾人傻呆呆的看著地上打滾的二人,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罵了一聲,招呼眾人遠遠避開。
沒想到是這種結果,仡勒也不知道該怎麽想,是該高興呢還是煩惱?仡花刀的命是保住了,但他體內的蠱並未除去,仍然是個後患,而且還與石彩這個毒娘子成了一對,這算什麽事呀?仡勒腦子裏一團亂麻。
眾人離得遠遠的,但那對瘋子“打架”的聲音特別大,不斷傳來,想不聽都不行。大家隻有眼睛看著天,假裝沒聽見,以免仡勒尷尬。仡勒的根斷了,這種聲音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和羞辱。
仡花刀和石彩這一場搏鬥時間夠長,最後終於安靜了,眾人出口長氣,總算完了!
仡花刀走了過來,滿頭大汗,紅光滿麵,精神抖擻,一副心曠神怡,十分滿足的樣子,跟剛才抬來時相比,完全是兩個人,情蠱交合真是治愈呀!
行了?這下舒服了!胸也不疼了?仡勒看著兒子,心說瞧你爽的那個樣子,沒出息!難不成將來永遠就這樣?沒有這個女人就不行。
但現在也隻有如此了,仡勒搖頭,拉著還在傻笑的兒子回寨。
石彩衣不蔽體的躺在地上,氣喘籲籲,骨架像是散了似的,渾身無力,仡花刀已經走了,她半天才回過勁來,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猛然坐起,拉上衣服,四處張望,我的天呀!我這是幹了什麽?
她原本的如意算盤是先給仡花刀取蠱,然後又悄悄在仡花刀身上下毒,而且是那種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慢性毒。隻要解藥在她手裏,仡勒就不敢殺她,她仍然拿捏著仡家父子,仍然占據上風,但沒想到落得這個結果。
紅葉曾警告過她,說她的氣海被毀,無法再驅蠱。她太過自信,也是被迫無奈,強行給仡花刀取蠱,結果蠱蟲母子倫亂,自己也成了仡花刀的女人,報應呀!
情蠱一旦配對,就再也不能分離,石彩失去了對情蠱的控製,此事已經無法逆轉,從此以後她就要和仡花刀形影不離。
石彩慌了,完了!完了!她拉扯頭發,嚎啕大哭。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還是個處子,就這麽失身了,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強暴,她心裏那個怨恨。
祖宗呀!師傅呀!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赤鳳,都怪你!你害得我們師徒永離,逼得我背叛師傅,我恨你!
仡花刀,你膽敢當眾強暴我,奪了我的貞潔,還讓我光著身子被眾人看,我要殺了你!
我要上吊!我要死!我要殺人!
石彩呼天喊地,歇斯底裏,要不是因為她哥還需要她照顧,她這就去撞牆了。
…
仡勒在返家路上一直悶頭想今天發生的事,這也太離奇了。但事已至此,發生的事無法改變,從好處想,仡花刀收了麻門傳人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石彩這個毒水仙在苗疆也是人見人怕的人物,毒術天下第一,如今她變成仡家的女人,對我仡家的大業也是一大助力。
但他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好像忘了點什麽,到了家裏他才猛然想起。好像曆代麻門傳人都未曾嫁人生子,都是孤身一人,衣缽傳給徒弟,而不是傳給子女。難道麻門傳人不能生育?
想到這裏仡勒心中咯噔一跳,真要如此,那就慘了。
仡勒叫過仡花刀,要他去問一下石彩。
這事非同小可,有關仡家香火承傳大事,仡花刀又返回去問石彩。
石彩見仡花刀又回來了,怒從心起,你居然還敢回來,上去就是一耳光。
仡花刀居然忍下了,沒有還手,他有事要問。
石彩一聽是生孩子的事,不由哈哈大笑,“又是生娃的事!你仡家就記著傳種接代,這次要讓你家失望了。仡花刀你猜得對,我從小與毒打交道,五髒六腑都中過毒,根本不能生育,你就別指望我給你生兒育女了。”
仡花刀一聽五雷轟頂,他們仡家要斷子絕孫了,他爹斷了根,他弟快斷氣了,自己又被這個不能生娃的毒婆娘套住了,不可能再和其他女人歡好。唉呀!這如何是好?爹知道了還不氣死!
石彩本來就是一肚子怨恨,今天發生的事她不怪自己,全怪別人,見人就想咬,看到仡花刀急得要發瘋的樣子,她心中說不出的痛快解氣,還火上加油的挖苦嘲笑,“仡花刀,你們仡家要絕種了,蚩尤傳人也當不成了,哈哈哈哈!你活該!”
仡花刀暴發了,他兩眼發紅,抓住石彩的頭發就開打。這次他有勁,打得那個狠,直往死裏揍,我打死你這個死婆娘!我打死你這個毒女人!
石彩豈能挨打不還手,她不知在仡花刀身上下了多少種毒。毒藥、毒針、毒蛇、毒蟲通通往仡花刀身上招呼,我毒死你!我毒死你全家!我毒死你全寨人!
仡花刀也不管這麽多了,有種你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