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肥貓永遠是肥貓, 愛不愛它隨便你,你不愛它能愛誰,你不愛它它愛你
正文

等愛的女人6(zt)

(2006-08-20 10:07:34) 下一個
第六章  你是我的日月星晨

1

池原打電話告訴我,他的畫已完成一半了。我比他更興奮,因為那是我的畫,那是我們
愛的見證。
自從櫻桃陷入熱戀後,我整個人輕鬆了一大塊。即使池原一星期沒有電話,我也不擔心
了。沒有了情敵,愛情還怕什麽?
寧子和櫻桃一樣,同時陷入熱戀。
她說新男友是個混血兒,長得超級英俊,她說她要幸福死了。
女人真的是為愛情而活。我感歎。
寧子因這個男人竟然也有了結婚的衝動。我吃驚得快不認識她了。

莉莉與男友的情況也進展順利,今天她告訴我十一要訂婚。
中午我跟她在外麵慶祝。這個與我同齡的女孩,今天看起來,格外有韻味。
“瑞君,你也抓緊啊。男人就要看緊,你稍一疏忽,就有可能出現意外。我就是不想夜
長夢多,趕緊訂婚。”
“我還沒那麽急吧。明年看看。”我知道其實不急的人是池原。
“女人一過二十五可就開始衰老了,你看我都有魚尾紋了,再不抓緊那怎麽行,女人的
青春啊一眨眼。”莉莉感歎。
“沒那麽可怕吧。”我看著窗外一片秋色。
“對了,瑞君,還有件大事忘了告你。”莉莉臉色一沉。
“什麽大事?方潔的事我可不想聽。”
“不是她,是總經理。”
“總經理怎麽了?”
“你忘了前一段我不是聽說方潔在鬧離婚嗎,其實不是方潔,是總經理。”莉莉瞪著圓
眼睛看著我。
“不會吧,你的消息哪來的呀?”我不置信。總覺得像總經理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有責任
感的。
“真的,這次是真的,有一次我偷聽方潔打電話來著,她跟別人說的,這還有假。”
“這個變態女人,什麽話都亂傳。”我微蹙著眉,“那到底為什麽事啊?”
“這個不清楚,我聽說總經理老婆也是個女強人,可能兩人都太強了也過不下去。”
“已經離了嗎?”我問。
“好像在分居吧。哼,這下方潔是不是有機可乘了。”
“總經理能看得上她嗎?但願她能有這個機會,咱們也祝她好運吧。”我拿起杯子和莉
莉碰杯,我們促狹地笑了。

還有一個星期池原就要回來了。我每天都在窗邊望著,盼著。秋水都快望幹,滿室都是
思念的味道。
夢中,我一次次見到那幅畫。畫中我甜美地笑著,一身紗裙,色彩豔麗,臃懶地靠在沙
發上。池原眼中的我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等我真正見到這幅畫時我吃了一驚,完全出乎我的想像。
那是一個憂鬱的我,我輕輕靠著一扇古香古色的門,惆悵地望向遠方,身上是一身素衣
,襯得那扇門更加沉鬱凝重。最特別的是我的眼神,不光是憂鬱和惆悵,還有一絲不安
,一絲渴望,一絲愛戀,一絲想念,一絲期盼,還有一絲隱隱的心動
對,這就是那個戀愛中的我,就是那個愛上池原的我。隻有他才能捕捉到我這種別樣的
眼神。
盯著這幅畫,我內心一片波瀾,更多的是陣陣的狂喜。
雖然這幅畫超出了我的想像,但卻沒有讓我失望。這幅畫是有生命的,我看得出一筆一
畫中透出的那種了解和關愛,我看得出池原對我的用心和疼愛。那幅畫讓我深信:池原
是愛我的。隻有那種源自內心的愛才能讓他畫出這眼神中的微妙。這種微妙隻有我們兩
個人懂。
我深深地陷落到池原的懷抱中,淚水猝不及防,滾滾而落。
池原並不為我拭淚,他隻是帶著那種慣常的笑睨著我,睨著我。
我們長久地看著,看到累就吻在一起,吻到累又抱在一起。
直到眼淚流幹了,池原才問我:
“為什麽哭?喜歡這幅畫嗎?”
我使勁地點點頭:“喜歡,真的很喜歡!你把我畫得太美了,我的側麵有那麽美嗎?”

“當然,你的側麵是最美的。”
“池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淚又來了,池原不讓它流下來,不停地吻下去,“喜歡就不許哭了,笑一個我看看。一
個月沒看你笑了。”
我隻得破涕為笑,那樣子一定很醜陋。
重新抱住池原,我不舍得鬆手。
“瑞君,我已經給這幅畫想好名字了。叫‘等愛的女人’怎麽樣?”
“好土啊。”我把臉埋在他胸前。我怎麽是那個等愛的女人?我已經得到愛了!
“那就叫‘盼郎歸’好了。”
“討厭。”我笑出來,“更土了。”
“那叫什麽?”
我突然把頭抬起來,看著池原,“我有了,就叫‘你是我的日月星晨’。好不好?”
“太肉麻了吧。有點不嚴肅。”池原打擊我。
“聽我的嘛,就依我吧,就叫‘你是我的日月星晨’好不好?”我在池原懷裏耍賴。
“那好吧,都依你。”池原拗不過我。
我的畫有了名字,就叫“你是我的日月星晨”。我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池原就是我的日
月星晨!
吃完飯,我趕緊把畫掛到牆上。
當我們倆還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悸動中時,一個電話將所有的歡樂趕跑了。
是池原的妹妹打來,他父親再次病重。讓他速回。
“那畫展怎麽辦?下星期就是畫展了。”我擔心地。
“隻能推遲了。我再跟那家畫廊打電話商量。”池原的眉頭糾結在一起。從沒見他這般
無奈。
“池原,我能做什麽?”
“你別管了,我來處理吧。”池原的心情差到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我知道畫展對他的重要,而我什麽忙也幫不上。
我們默默地對望,連呼吸都是局促的。
池原匆忙收拾了一下就趕去了車站,我們相逢不到一天,又將麵臨新的離別。
我送他上了火車,我的淚灑了一車廂。
“別哭了,這麽多人看著,不好看了。”池原拍拍我的臉蛋。
“有什麽情況馬上告訴我。”我啜泣著說。
“好,你快回去吧。”
最後抱了抱,我下了車。
池原的臉隔著玻璃更有一種憾人的心動。我跟著火車跑起來,跑到望穿秋水,跑到肝腸
寸斷……

2

櫻桃來找我時,看到了這幅畫。
“哇,這是畫的你啊,好美啊,誰給你畫的?不會是池原吧?”她一半羨慕,一半嫉妒
地。
“是池原畫的。”本想掩飾,話說出來卻是這樣了。
“真的是他給你畫的啊?他什麽時候給你畫的?”櫻桃的語氣並不友好。
“早畫的了,我一直沒掛出來。”我故意這樣說。
“池原就喜歡畫人物,上大學時他就給我畫了。”我知道櫻桃也是故意的。她仿佛並沒
有完全放下他,隻要提到池原,她就有一股情緒。我當然記得那幅畫,那幅惡心的裸
照。哪天非要趁池原不在,把那幅畫燒掉。
“你跟陳峰的婚禮怎麽樣了?下星期可就是十一了。”我不得不調轉了話題。
“別提了,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陳峰非讓我先去他家見父母。”
“那怎麽了?你是應該先見見他父母啊。”
“憑什麽呀,他還沒先見我父母呢,我幹嗎去見他父母?”櫻桃頤指氣使地,“再說了
,誰給我出飛機票啊?他不把機票錢匯過來我怎麽去啊,他可真好笑。總不能讓我自己
掏錢吧。”
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我心中一凜;“那你跟他要啊?告訴他你要機票錢。”
“這還用我開口嗎?他應該主動寄過來,他要娶我,又不是我非要嫁他。”櫻桃又恢複
到我們第一次見麵她留給我的印象——俗不可耐。
“上次見麵你不是非他不嫁嗎?”我諷刺她。
“我說過嗎?他那麽窮,我怎麽嫁他?再說他又比我小那麽多,結了婚還不知能不能過
到一塊兒。”
“櫻桃,你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有點吃驚她的轉變。
“沒有,他對我還是挺好的,隻是他太窮了,總覺得他沒什麽前途。”櫻桃靠到沙發上
,神情怠懶。
“你不是說不在乎錢嗎?”
“誰不在乎錢,沒錢怎麽生活啊?我覺得他根本養不起我,我要穿名牌,我要吃好的,
我要住大房子,我要開名車,這些他能給我嗎?”
“你早知道他沒錢啊,那你當初還跟他折騰什麽呀?”我不耐地。
“可我還想要愛情啊,他隻能給我愛情,卻給不了別的。”櫻桃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來找你啊。瑞君,快幫我想想辦法,我想跟他說分手,可我又不
想傷害他。陳峰還是個很單純的男孩,我怕他受到打擊。”櫻桃抓著我的手臂哀求。
“這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的事隻能你自己解決。你既然愛他,怎麽會跟他計較錢,你
還是不喜歡他。”
“誰說的,我還是挺喜歡他的。他就是沒錢。你知道嗎,他又換了份工作,到現在連工
資都沒拿到。我讓他幹滿一個月再說,至少先掙一個月的錢,可他非不聽,他說他要在
更好的公司做,小公司不適合他。你說我能怎麽辦?將來跟了他還不是受苦?”
這個陳峰,永遠這樣,換工作就像我換耳環。確實哪個女人跟了他也是受苦。我也不想
勸她了。“那你就跟他說分手算了。”
“可我不忍心啊,昨天他還在電話裏哭了。他其實很脆弱。”
“那我也沒辦法。”
“瑞君,我知道你會幫我,你能不能幫我跟他說。”
“不可能,這種事我幫不了你。”我堅決地。
不想再跟她說下去,找了個借口,我出門了。
這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弄得我頭都大了。
都是小慧,好好的非要做什麽媒啊。

兩天後小慧找到我,她說陳峰給她打電話了,他要到北京來。他說櫻桃失蹤了,他要到
北京來找她。
失蹤?她可太會演戲了,這種事她也幹得出來?我怔愣住。
“瑞君,你說怎麽辦?這事還真鬧大了。”小慧也急了。
“都是你吧,自食其果。”
“別說風涼話了,這個陳峰真是瘋子,他到北京來幹嗎?”小慧嚷道
“都是這個櫻桃,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手機打了,關機。
打到家裏,沒有人接。
打到雜誌社,同事說她出差了。
難道她真的出差了?我思忖。
“哪兒那麽巧,一聽說陳峰要來,她就正好出差?我才不信呢。”小慧咧嘴。
“那你再給陳峰打電話,就說櫻桃出差了,讓他別來。”
“是,隻能這麽辦了。咳,看來真不能跟神經病打交道。”
小慧的感慨剛發完,櫻桃給我發來了短信:
瑞君,我現在不在北京,你跟陳峰說一下,讓他別來找我,來了也見不到我。你讓他對
我死了心吧,我不可能跟她結婚。
我馬上又把電話打過去,櫻桃就是不接。
“這個櫻桃,有病吧,她自己把陳峰弄得鬼迷三道的,現在一走了之,讓咱們給她收拾
殘局,她可真會想啊。我看她就是成心,她故意拿陳峰耍著玩,一看陳峰認真了,她就
想跑。”小慧忿忿的。
“她沒那麽壞吧。可能她就是不想跟他結婚。我覺得她也就是有點虛榮,人還挺單純
的。”我不敢把櫻桃想成那樣,畢竟我們曾喜歡過同一個男人。
“她單純,那還有不單純的嗎?瑞君,你別把人都想得太好了。她可不是一般人。我覺
得這事她幹得出。算了,我趕緊阻止陳峰,別讓他來。”
我們倆匆匆碰麵,又匆匆分手,竟然是在為陳峰忙活,真是不可思議
我們兩人也快半瘋了。

3

池原去了三天都沒有消息,我給他發了短信,可半天都沒有回。
再打過去,手機關機。
也許他父親的病真的很重,我決定不再打攪他。
吃完晚飯又接到了小慧的電話,她告訴我陳峰執意要來,已買好了飛機票。
“真是瘋子,他們倆的事我真不想管了。”我又氣又悔。
“別呀,”小慧急了,“你總不能讓我一人管吧。你再給櫻桃打電話,她肯定在北京,
你讓她出來見麵,總不能陳峰來了讓咱們倆接待吧。”
“千萬別拉上我,我可不見那個人。”一想到陳峰的那張臉我就夠了,“那好吧,我再
給她打電話。”
打手機,仍然關機。
打家裏,響了半天終於她接電話了。我一聽她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幹嗎呀,你玩失蹤啊?周末陳峰就來了,你必須見他。不就是要分手嘛,你當麵跟
他說清楚就完了,有什麽可躲的?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你至於嗎?”我厲聲道。
“對不起,你是哪位?你找誰呀?”
一聽到櫻桃這麽說,我更火了,明明就是她的聲音!
“就找你,我是瑞君,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
“對不起,我是她妹妹,我姐姐出差了,現在不在北京。”
妹妹,什麽時候她跑出個妹妹來?明明就是她的聲音,她還死不承認
“你不就是櫻桃嗎?你還不承認!”我氣極。
“我真的是她妹妹,我姐出差去了。”
現在我有點相信小慧的話了,櫻桃絕不是那個我想像中的女人,她絕不單純。
“好,那你轉告你姐姐,你就說她必須見陳峰,她自己做的事自己解決!”
啪的一聲,我扣了電話。
太過分了,跟我還演起戲來了,什麽姐姐妹妹,虧她想得出來。
小慧也沒料到櫻桃會使出這招,她說終於遇到對手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告訴你啊,陳峰來了我可不見,你別拉上我。”我拉長了
臉。
“那也不能我一人見他吧,多難受啊,你怎麽著也得和我一塊兒,大不了就見一麵嘛,
跟他說清楚就完了。咱倆在一起怕什麽。”
“就是不想見他,一看那張臉就夠了。”
“瑞君,就算我求你了,好歹你也算半個介紹人啊,不能把我一人晾在一邊吧!”小慧
求我。我的心一軟。
“那他到底哪天來啊。”我無奈地。
“明天晚上吧,他說明天晚上一起見個麵。”
“那好吧。”
掛了電話,我又給櫻桃發了短信:
櫻桃,明天晚上我們跟陳峰見麵,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希望明天晚上你能來!地點在
川悅灑樓。
發完短信,我仍是一肚子氣。也不知自己在忙活什麽,真是吃飽撐的沒事做!

就在跟陳峰見麵前的半小時,收到了櫻桃的短信:
再告訴我一遍地址,我決定跟陳峰見麵。我請你們吃飯!
總算她還有點良心。我和小慧都鬆了一口氣。
那天三女對一男的場麵真是超級好笑。
幸好陳峰的注意力都在櫻桃身上,我不用再去應對我們之間的尷尬。
櫻桃顯然做了準備,穿了一件低胸粉上衣,化了濃妝。乳溝的位置恰好對著陳峰,我看
他連頭都不敢抬,隻知道跟我和小慧說話。
櫻桃更是一派沉默,頂多誇一下菜的味道。再聊一聊小慧公司的情況,全是些不痛不癢
的話。偶爾陳峰給櫻桃遞過來餐巾紙,趁機偷看她一眼。那場麵真是絕!
“喂,你們倆也多說說話啊,你們不是一聊一個鍾頭嗎?”小慧想活躍氣氛。
“噢,櫻桃小姐,您最近好嗎?”陳峰這一問,害得我跟小慧都差點噴飯。
“我挺好的,你呢?”櫻桃沒有注意到我和小慧的表情,還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還可以吧,你們雜誌社還忙嗎?”
“挺忙的,十一還要加班,可能就沒時間陪你了。本來我還想陪你在北京轉轉,現在看
隻能再找機會了。”
“沒事,你忙你的,北京我也沒什麽可轉的,該去的地方也都去過了。”
他們倆剛聊了這幾句,又沒話。怎麽聽都覺得他們像兩個陌生人。
氣氛重新陷入尷尬。我踢了小慧一腳,小慧開口了:“噢,對了,我和瑞君還有點事要
先走了,你們倆再多聊會兒吧。”
沒想到櫻桃也跟我們站了起來,“正好我也要加班,那咱們就一起走吧。”
陳峰的臉更加尷尬,他隻好站起身,“那就一起走吧。今天我來請你們吃飯,能同時請
三位美女吃飯也是我陳某人的榮幸。”
“還是我請吧,老同學來北京,哪能讓你請啊。”小慧客氣道。
明明不是說好櫻桃請的嗎,怎麽此刻她不吭聲了?
我氣不過,直接把錢交給服務員,大聲地,“小姐,結賬!”
那一聲把他們三個都鎮住,我看到櫻桃臉上紅成一團。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4

小慧埋怨我那天不該結賬,就該讓櫻桃結。
一聽櫻桃的名字,我就讓小慧打住。從此不想跟這個人來往。
沒想到陳峰走後的第二天,她竟然又來找我。
“有事嗎?”我堵著門,不打算讓她進來。
“瑞君,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能讓我進去說嗎?”一看到她那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我實
在懶得跟她羅嗦。
進門後,櫻桃像怨婦一樣跟我訴起苦來。
“瑞君,那天很感謝你請我們吃飯,那天真應該讓我來結賬,說好我要請你們的。”
假惺惺的話我一句也不想聽,“你就來說這個?!”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對待你的同學,可我也是沒辦法,他非要跟我結婚,你知道他跟我
逼婚有多恐怖嗎?我真的有點怕他了,所以我才不敢見他。”
“那你撒謊幹嗎?”我不依不饒。
“我沒撒謊,我真的出差了,但我一看到你的短信我還是趕回來了。離開北京的那兩天
我也是想清靜一下,讓自己冷靜地想想。後來我妹妹跟我說你打電話找我,我想想還是
回來了,逃避也不是辦法,我不該讓你去幫我解決問題。”
“你還真有個妹妹?你們倆可真像啊。”
“是啊,我們倆的聲音一模一樣。好多人打電話給我都以為是我呢。
真不想看她說話的樣子,也許這才是她本來的麵目。
“還有事嗎?我的忍耐力到了邊緣。
“瑞君,其實你那個同學挺好的,我也差點想嫁給他了 ,可是你知道有一天他跟我說了
什麽嗎?”櫻桃用了一種近乎崩潰的表情看我,“他竟然問我是不是處女?他竟然會這
麽問,他說他不能接受他愛的人不是處女。”
櫻桃幾乎要哭出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戲。
她接著說:“我覺得那是對我的不尊重,我告訴他我早不是處女了,我都二十八了,如
果我還是處女那我也太丟臉了。我覺得你這個同學真是太可笑了。”
不用問我倒能想像陳峰會幹出這事。我有點無話可說。
“瑞君,你猜他後來跟我說什麽,他竟然讓我去做處女膜修複手術。他說他娶的人一定
要是處女。你說這種人能跟他結婚嗎?我隻有不見他,我根本不想見這種人!”
櫻桃越說越激動,我生怕她哭出來。
“算了,你也別難過了,這事也過去了。你就當不認識這個人吧。”
看她這樣,我竟然又安慰起她來。
“想忘記哪兒那麽容易,畢竟他給我帶來了那麽多美好的回憶,你知道嗎,我把我們倆
打過的電話卡都收集起來,我想等我們見麵的那一天再拿出來,一定會非常感人的……
可現在,竟然弄成這樣……”
櫻桃擠出一滴淚,我隻好再安慰她。
“也怪我們非要給你介紹,既然沒成也就算了。大家也都別提這件事了。”
“那瑞君,你不生我氣了吧?”
此刻我能說什麽?
櫻桃過來摟住我,“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我氣的。走吧,我請你吃飯,對了,這
是我送你的巧克力。”
看著櫻桃這個樣子,我真是無可奈何。

櫻桃走後,屋子裏終於安靜下來。我打開窗戶清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我知道池原不喜
歡那個味道,我也是。
終於有了他回來的消息,他沒提父親的事,隻說過了國慶他就回來。
翻開日曆,還有三天,幸好隻是三天!過去也不會太難。
那三天我跟父母在一起,我答應他們國慶後一定帶池原回家。
隻是答應而已,也可以賴皮。我知道他們拿我也沒有辦法。我始終是他們任性的女兒。


5


好一陣沒了寧子的消息,今天收到她的信。
打開寧子的E-MAIL,她變得有點沉重。

DEAR瑞君:
還有兩個月就必須回國了,可我已經愛上了這裏,真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這裏生活。
我更離不開我的PETER,一天也離不開。可你知道嗎,要想留英國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
結婚。隻有這樣才能留下。可問題是PETER不想結婚。
瑞君,這次我真的是遇到難題了。我必須在這兩個月的時間找到一個英國人跟我結婚,
你說我會有這麽幸運嗎?

沒想到寧子會不想回來,這是她的選擇,別人無從幹涉。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隻有支
持她。我相信老天會對她眷顧。她那麽聰明,那麽美麗,身材那麽好,老天一定會對她
照顧。
況且正因為她不是別人,她是寧子,那個堅強獨立的寧子,任何困難都難不倒的寧子,
從來不用我為她擔心的寧子。

等待池原的日子空洞無趣,我無聊地翻起了報紙。
那是一個為貧困山區損款的專版,許多名人都捐了錢,並登了照片。那張最大的照片把
我怔住,照片裏的男人如此麵熟,我看到照片下的文字寫道:
一位慈善家專程送來了五萬元捐款,他說一天看不到這些孩子上學,一天睡不安穩。我
們對這位先生進行了專訪……
天哪,這是什麽世道,流氓都成慈善家了。這位海先生看來是要重新做人了。
報道的結尾這樣寫道:
海先生已經連續捐款兩年了,他說隻要他還有錢,他就會繼續堅持下去。我們真心呼籲
社會能多一些像海先生這樣的人!
我把這個令我震驚的消息告訴了寧子。
她說他這麽做是想破財免災,因為他賺了太多黑心錢。
沒想到寧子會這麽評價他,我以為她會像我一樣對海的行為大為感歎。看來她真的走出
來了。
她說人一輩子不可能隻愛一個人,之所以不能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不是因為那個人,
而是因為愛情本身。因為我們都會愛上愛情。
她說她和海的愛情就是米蘭.昆德拉的那本書——《好笑的愛》。
那我和池原的愛情呢?
我不認同寧子的話,我愛的是池原,絕不是愛情本身。
寧子沒有和我辯論下去,她隻是說等我愛上愛情的那一天再跟她對話

我抬頭癡癡地看著牆上的那幅畫。仿佛並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池原
望穿秋水。
望到眼淚撲籟籟地落下。
望到暮色深濃,再也無法辨認。
“就叫‘你是我的日月星晨’。好不好?”
“太肉麻了吧……”
對話依稀而來。
就在那一片曖昧的光線裏,我看到池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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