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前,
我住辦公室,老房子,同一個門進,進去是一間會客廳,然後隔開了兩間辦公室,
其中一間住著一個老馬列、大左派老楊。
老楊早就退休了,但他要寫作,強占了這間打公室,吃、睡、寫作都在裏麵。
受他啟發,我和老公也住在了辦公室。
老楊仗著自己是老革命、資格老,
經常對看不慣的事發飆(主要是看不慣單位裏的自由主義行為),
還看見他幾乎指著領導的鼻子、大聲嗬斥……。
他的確是很左、很馬列,寫的也全是關於研究馬列的文章,
但他對我特別好,還認真細致的教我如何將魚湯燉的鮮美(用電爐),
無論什麽時候,哪怕他剛在單位鬧完,氣洶洶的回到辦公室,
他馬上會對我微笑,
我有時會發自內心的讚美他幾句,
他的確很勤奮,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時間都在閱讀寫作,
他其實沒上過大學,對馬列的執著是從參加革命開始的,
寫到這裏,我想這麽多年過去了,
他真的已經到天上見馬列去了,
但心中仍然湧起的是尊敬,
因為他雖然左,但是是真誠的、有信念的左,
他熱愛馬列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沒有半點口是心非和虛假,
對馬列的信念安放了他年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