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滔滔,天地蒼茫。
梵高卻說:當我畫一個男人,我就要畫出他滔滔的一生。
麵對大自然的黑、白、灰,
感觸天地間的蒼涼、悲壯、深邃,
心中擁起的是長日無風的寧靜。
詩藝(博爾赫斯)
眼望歲月與流水匯成的長河 回想時間是另一條河, 要知道我們就像河流一去不返 一張張臉孔水一樣掠過。 要覺察到清醒是另一場夢 夢見自已並未做夢,而死亡 使我們的肉體充滿恐懼,不過是那 被稱為睡夢的夜夜歸來的死亡。 要看到在日子或年份裏有著 人類的往曰與歲月的一個象征, 要把歲月的侮辱改造成 一曲音樂,一聲細語和一個象征。 要在死亡中看到夢境,在日落中 看到痛苦的黃金,這就是詩 它不朽又貧窮,詩歌 循環往複,就像那黎明和日落。 有的時候,在暮色裏一張臉 從鏡子的深處向我們凝望; 藝術應當像那麵鏡子 顯示出我們自己的臉相。 人們說尤利西斯厭倦了奇跡 當他望見了蔥鬱而質樸的伊撤加 曾因幸福而哭泣,藝術就是伊撤加 屬於綠色的永恒,而非奇跡。 它也像河水一樣長流不息 逝去而又留存,是同一位反複無常的 赫拉克利特的鏈子,它是自已 又是別的,像河水一樣長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