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音元素經典譯注範例

用漢音元素Chinese Phonetic Elements譯注漢語以外的曆史哲學神學經典範例,推動在漢語中導入漢音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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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紀行-5:初訪蘭州

(2023-12-18 11:46:18)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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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延續2023年三次亞洲之旅的遊學隨感,繼“亞洲紀行-文化之旅”(包括-1:徐誌摩紀念館,-2:漢音元素的使命,-3:重返日本關西)[1]、“亞洲紀行-4:釣魚城之戰的曆史注釋”[2]的題材和體裁,記述2023年11月25-28日首次訪問蘭州的印象。

11月24日上午,我進入期待已久的三星堆博物館。十幾分鍾對外形的好奇激動之後,我仔細留心觀察幾近雷同的符號標識,確認沒有書寫係統的痕跡,知道三星堆遺物沒有顯示出達到某種文明的層次,略感失望,不到兩個小時就離開了。因為時間尚早,我繼續北上參觀中國第二大孔廟(第一大是曲阜孔廟)德陽文廟。這裏已經無法維持過去的宏大敘事。我沒有係統地思考過“萬世師表”孔夫子的教義,隻是從方法論上注意到他的“不知生,焉知死”觀為支配中國社會的另兩大教義留下了餘地(道教在儀式方麵、佛教在說教方麵掌控死後或永生)。很快參觀完文廟後,我繼續北上,天黑在廣元住下。第二天清早我趕到武則天的祀廟皇澤寺,領略其氣勢,但沒有時間入內,趕往蘭州。

這是我首次進入甘肅。雖然傳統上的“西域”指甘肅玉門關、陽關以西的地域,但進入甘肅就感受到與臨近的川北、陝西西部不同的風情(首先是語言),相當於進入“西域”了。我在蘭州受到親戚們的熱情款待,在黃河邊住了三晚。河水比我想象的清淨,遊人稀少的河濱公園的水車夜景把蘭州拉近China Proper/漢文明本土(中原)。

甘肅省博物館正好有來自Pakistan/ㄆㄚㄎㄧㄙㄊㄢ/巴基斯坦國立博物館的特展,Gandhara/ガンダーラ/ㄍㄢㄉ-ㄚㄌㄚ/犍陀羅[3]藝術早期(1-3世紀)深受希臘-羅馬藝術的影響,確立了帶有希臘-羅馬塑像特征的Buddha/ㄅㄨ_ㄉ-ㄚ/ブッダ(仏陀)/佛陀的形象:波浪形卷發、臉型歐化、衣紋流暢等。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有類似的頭像藝術品,但遠不如這次展示的精致、豐富。例如,這個石雕Sari/ㄙㄚㄌㄧ/舍利棺的外表的哀悼畫麵,1千年後(1304-06年)在文藝複興的畫家Giotto/ジョット/ㄐㄧㄛ_ㄊㄛ/喬托的油畫構圖,特別是右邊人物的姿勢中幾乎被複製出來。從藝術表示來看,佛教和基督教都是不斷演進的過程。

展品中元朝“八思巴文虎頭銀符牌”引人注目,這種圓形銀質符牌隻發現了三枚。它出現在南亞India/ㄧㄣㄉㄧㄚ/印度大陸,正是Pax Mongolica/ㄇㄛㄣㄍㄛㄦ帝國的和平之下,交通、旅行、通商發達的證據。“八思巴”是不準確的???????['Phags pa]/ㄆㄚㄍㄚㄙ-ㄆㄚ/(按Монгол/Mongol/ㄇㄛㄣㄍㄛㄦ語發音轉寫為)ㄆㄚㄙㄆㄚ人名和書寫係統的不適當的漢字音譯(還有很多別的漢字表述,如發思巴、拔思發、帕克思巴、發合思巴、八合思巴),不能按現在的拚音書寫返譯為Basiba.正如不能把Canada的漢字翻譯“加拿大”按拚音返譯為Jianada一樣。拚音是為單個漢字的聲母和韻母複合而人為研製的“音母”,類似但不是組詞的音素單位(元音和輔音),不能簡單地用來作為組詞的(拉丁語那樣的)詞母。

同一天,甘肅省博物館的佛教展示廳沒有開放(可能擔心與特展衝突),卻展示很多“紅色”曆史和宣傳(史料很少),看得出作為一個省博物館相當單薄(例如,與鄰近的陝西省博物館相比)。究其原因,大概除了資源不足(敦煌等著名遺址的物品可能歸國家所有了)、專業素質有待提高外,博物館的定位也不準確、不清晰。甘肅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在曆史上處於漢文明本土(中原)與西域的交界點(而不是frontier/邊疆),博物館的主體(文物)以及解說研究(包括轉寫、翻譯)應該集中在這方麵。例如,對於曾經流行於甘肅、寧夏、內蒙古一帶的西夏文字,由於無法用漢字表音,必須導入漢音元素書寫係統進行科學的研究。

新開放的甘肅省簡牘博物館似乎彌補(或分走)了省博物館的資源和功能。插圖為Kucha/ㄎㄨㄔㄚ/“龜茲”王後的木簡。這裏,現處新疆?????/Aqsu/ㄚㄎㄙㄨ/阿克蘇一帶的地名“龜茲”不應被作為表意或表音的漢字看待,而隻是一個發音為(拚音)qiūcí的象形符號,又曾經被記載為別的漢字象形符號:曲先、丘慈、邱慈、屈支、丘茲、拘夷、歸茲、屈茨、庫徹,等,都與現在的字義和發音不同,本該用漢音元素詞母表示。目前,在漢音元素還沒有被采納的情況下,用“漢字/漢音元素詞母(如龜茲/ㄎㄨㄔㄚ)”表示,同時體現書寫符號和發音。遺憾的是,所謂“簡牘學”,在方法論上,不知道采用漢音元素表音係統,依然采取“用漢字表示漢字發音”的舊習,繁瑣混亂,無法確立簡牘研究的規範科學性,不能成為“學”科。其實,最早發掘出並大量保藏簡牘的(現在在台灣的)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應該很容易想到可以方便地借用中華民國(台灣)使用的注音符號係統地標注簡牘中的偏僻漢字,但沒有實行。[4]

我在蘭州也見到1979年以來沒有聯係的表姨。她的父母上世紀40年代初就去新疆,為政府勘測地理地圖,同時經曆見證了近百年的人文變遷,她和姨父從阿克蘇/ㄚㄎㄙㄨ退休後搬來蘭州生活,但單位關係、房子等還留在ㄚㄎㄙㄨ,希望我去ㄚㄎㄙㄨ訪問。在“Uyghur/ㄨㄧㄍㄜㄦ/維吾爾語文漢音元素轉寫UCPET方案”[5]一文中,我已經初步提示漢音元素對於ㄨㄧㄍㄜㄦ語書寫係統的不可取代的優勢價值,期望有機會親自前往新疆,可惜目前沒有這個條件,蘭州是我在中國能旅行的最西端。

匆忙的蘭州之行即將結束之際漫步在街頭,“蘭州重離子加速器國家實驗室”的字樣映入眼簾[6]。因為試圖組織清華大學1984年的校學生會的自由選舉,1985年我從工程物理係加速器專業畢業時被校方清算,不能留在北京、不能進北京大學或蘭州大學“影響學生”(校方對我最大的恐懼),而被分配到蘭州重離子研究所。我平靜地麵對命運的安排,整裝西行準備來到這個與社會隔離的實驗室。那樣的話,我是否會殊途同歸,在重離子加速器的輻照氣氛下同時研究西域曆史人文,推導出漢音元素書寫係統的文明創新嗎?曆史很難假設,而天運自有安排,幾經周折,我最終得以恢複研究生留學資格,東渡日本學習社會學。

[趙京,中日美比較政策研究所,2023年12月18日]

 

[1] 趙京,2023年8月15日。

[2]趙京,2023年12月16日。

[3] 日語假名因為沒有單獨的輔音,隻好把dha轉寫為ダー[dah];漢字都是以元音結尾的拚音,根本不具有詞母轉寫的功能,無論如何“音譯”都不可能準確,而且還必然附帶表意漢字的曲解效果。

[4] 關於曆史語言研究所以及中央研究院的現狀和問題,我計劃在“亞洲紀行-7”詳細展開。

[5] 趙京,2021年6月4日。

[6] Modern Physics被譯為近代物理,倒是比別的任何“現代”翻譯更準確。這可能是從日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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