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成長的簡曆】
Desiderius Erasmus Roterodamus(1466-1536年)通常被稱為“Erasmus von/of Rotterdam/ㄌㄛ_ㄊㄜㄦㄉㄚㄇ/鹿特丹的エラスムス/ㄝㄌㄚㄙㄇㄨㄙ/伊拉斯謨”,他的Moriae encomium/《愚人頌》(有漢譯版)為他帶來名聲和收入,但沒有反映出他作為Renaissance/ㄌㄨㄋㄧㄙㄢㄙ/文藝複興運動[1]偉大的Humanist/人文(人本)主義神學思想家的貢獻以及宗教改革運動的奠基者的地位。
ㄝㄌㄚㄙㄇㄨㄙ的父親是一個牧師,母親是一個醫生的女兒。因為神職人員不能正式結婚,作為私生子的ㄝㄌㄚㄙㄇㄨㄙ(還有一個哥哥)雖然受到足夠好的教會裏的人文教育,但也影響了他的發展前程[2]。他16歲時,父母雙亡,無法直接入讀大學,隻得“寄人籬下”附屬於修道院,為他的精神、性格發展帶來了持久影響。例如,他終身未婚,在他的666個廣泛交友通訊中,隻有7人是女性。關於他年輕時是否是同性戀,有一些書麵記錄但不同的解說。[3]對於我們,幸運的是:他掌握並找到了終身的伴侶:古典人文的學問(希臘-拉丁語表述的知識與語言工具)。從他的第一篇文論Antibarbari/《反蠻族》初稿(1488-89年)可以看出來他的遠大誌向。
1495年,成人的ㄝㄌㄚㄙㄇㄨㄙ終於找到機會離開修道院,奔赴歐洲的學術中心Paris/ㄆㄚㄌㄧ/巴黎,進入Montaigu/モンタギュー/ㄇㄛㄣㄊㄞㄍㄧㄨ/蒙太古學院,名義上是讀神學博士,實際上並沒有條件(財務能力)完成學業,隻是靠私人授課維持在學院的自由學習,開始結交名人(尋求讚助以獲得財務獨立),收集編寫Collectanea Adagiorum/《古典名句集》。受當時的Devotio Moderna/“近代性虔誠”風潮(注重內心信仰而不是外在形式)影響,他的誌向是自由寫作的人文學者,不附屬在任何教會機構內任職。
1499年,ㄝㄌㄚㄙㄇㄨㄙ第一次訪問England/ㄧㄥㄍㄌㄢㄉ/英格蘭,享受到自由而又虔誠的學術風範,結識了人文主義者、Utopia/《烏托邦》作者Thomas More/ㄇㄛㄦ/摩爾(1478-1535年),直到身為最高官僚(大法官)的ㄇㄛㄦ因為堅持Catholica/Catholic/カトリック/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普遍(或至公或天主)教會信仰被國王Henry/ㄏㄣㄌㄧ/亨利第八斬首為止,維持了終生的友誼。《愚人頌》就是在ㄇㄛㄦ家寫成的。《愚人頌》辛辣嘲諷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教會的腐朽,被列為禁書,但與ㄇㄛㄦ一樣,ㄝㄌㄚㄙㄇㄨㄙ終身都沒有背叛ㄎㄚㄊㄛㄌㄧㄎㄚ的教義信仰。他們與在Oxford/オックスフォード/ㄛㄎㄙㄈㄛ-ㄉ/牛津大學教授古典哲學與神學的人文主義者John Colet/ㄎㄛㄌㄝㄊ/科利特(1467–1519年)過從甚密,正是ㄎㄛㄌㄝㄊ勸告ㄝㄌㄚㄙㄇㄨㄙ進一步專心學習希臘語以便掌握《新約》原典。
【修正Vulgate/(拉丁)Vulgata/ヴルガータ/ㄨㄦㄍㄚㄊㄚ/通用拉丁語正典的先驅】
Lorenzo Valla/ヴァッラ/ㄨㄚ_ㄌㄚ/瓦拉(1406/07–1457年)從拉丁修辭文字用法上證明Donatio Constantini/Donation of Constantine/(拉丁)Cōnstantīnus/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ㄨㄙ/君士坦丁大帝的贈與(土地給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教會從而授予教皇統治現世的特權)的文書是偽造的,開創了科學研究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教會曆史的先例。ㄨㄚ_ㄌㄚ最重要的工作是1505年出版的從文獻學的角度以希臘語版修訂Jerome/Eusebius Sophronius Hieronymus/ヒエロニムス/ㄏㄧㄜㄌㄛㄋㄧㄇㄨㄙ/耶柔米(或譯熱羅尼莫、葉理諾、傑羅姆,約340年-420年)翻譯的、一直被教會作為通用拉丁語正典的Vulgate/(拉丁)Vulgata/ヴルガータ/ㄨㄦㄍㄚㄊㄚ版《新約》。
ㄨㄦㄍㄚㄊㄚ版《新約》被翻譯時就有錯誤,不太懂希臘語的同時代的Augustine/奧古斯丁/(拉丁語) Augustinus/アウグスティヌス/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354-430年)當年就困惑過[4],然後又被手抄複製、複製的複製、重新注釋甚至重新寫作以“糾錯”,已經麵目全非。例如,Λουκ?[Louka]/ルカ/ㄌㄡㄎㄚ/Luke/路加福音 15:8中evertit/overturn/翻倒(房子)一詞,應該是everrit/sweep/清掃(房子);Ιω?ννης[ioannes]/John/ㄧㄛㄢㄋㄝㄙ/約翰18:28中ad Caiapha/to Κα??φας/Caiaphas/去ㄎㄚㄧㄚㄈㄚㄙ/該亞法一詞,應該是a Caiapha/from Caiaphas/從ㄎㄚㄧㄚㄈㄚㄙ。ㄨㄚ_ㄌㄚ從希臘語原始資料的翻譯工作解決了很多以上的困惑,不過,ㄨㄚ_ㄌㄚ對希臘原始資料沒有(無法)驗證(我們現在知道有些希臘文獻是從拉丁語文獻“反向”翻譯過去的),他也沒有注意語言學文本和神學解釋的方法論區分,引起混亂。[5]ㄨㄚ_ㄌㄚ的寫作基本上都被禁止發行,但他的5百多頁的De Elegantiae Linguae Latiae/《拉丁語的優雅》語法在65年間得以發行59版,是近代語言學的基礎文本,一直被使用到19世紀初[6]。
具備了希臘語功底的ㄝㄌㄚㄙㄇㄨㄙ從ㄨㄚ_ㄌㄚ看到了自己工作的方向和意義:不去挑戰(挑釁)神學論爭、專注文本翻譯傳導。當然,他的工作在神學論爭上的實際的影響遠遠超出他的預想。
【基礎性方法論的革命】
1455年左右,Gutenberg/グーテンベルク/ㄍㄨㄊㄣㄅㄜㄦㄍ/古騰堡出版了第一本用活字印刷術印製的《聖經》拉丁語譯本。此後半個多世紀,有一百多個拉丁版本相繼印刷出來[7],人們意識到需要希臘語甚至Hebrew/ㄏㄜㄅㄌㄨ/希伯來語印刷本,在具有翻譯傳統的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的Complutense/コンプルテンス/ㄎㄛㄇㄆㄌㄨㄊㄣㄙㄝ/康普頓大學組織Polyglot/多語種《聖經》的印刷。《多語種聖經》先出版了ㄏㄜㄅㄌㄨ語四卷,每一頁有ㄏㄜㄅㄌㄨ語、希臘語和拉丁語文本。第五卷希臘語本也就是《新約》,每一頁分為希臘語和拉丁語文本。據說希臘語《新約》在1514年已經印刷出來,但要等前四卷先出版,所以到1520年才得到教宗的批準,1522年才得以發行。第六卷有許多研究《聖經》的詞典、拉丁語索引、語法闡釋等。《多語種聖經》被譽為印刷術和《聖經》研究的裏程碑。
像ㄨㄚ_ㄌㄚ一樣,ㄝㄌㄚㄙㄇㄨㄙ原來的工作隻是修訂《新約》的文本,當他到達Basel/バーゼル/ㄅㄚㄙㄝㄦ/巴塞爾後安排出版事宜時,決定把拉丁文原典同時印刷出來以便對照,而出版商Froben/フローベン/ㄈㄌㄛㄅㄣ/弗羅本從商業上敏銳地決定同時也印刷出希臘文本—這是曆史上首次《新約》希臘原文版的發行[8](1516年)。作為職業作家,ㄝㄌㄚㄙㄇㄨㄙ著述盛豐,但隻有對《新約》希臘-拉丁語Novum Instrumentum/《新修訂(工具)》具有神學方法論的革命意義,他就是“為此而生”[9]。ㄅㄚㄙㄝㄦ是真正奠定ㄝㄌㄚㄙㄇㄨㄙ不朽聲名之地,所以顛沛流離的他最後長眠於此。
除了時代的召喚和機遇,ㄝㄌㄚㄙㄇㄨㄙ具有修訂、翻譯《新約》的素質和能力:語言能力、處理經文的曆史訓練,以及對經文的人文主義態度:經書裏的門徒、作者們僅僅是簡單、無知的人,也會犯錯誤,[10]更不用提翻譯者們了[11]。作為一個古典意義上的grammarian/文法學者或editor/編輯者,ㄝㄌㄚㄙㄇㄨㄙ提升了這個領域的研究;但作為一個scholar/學者,他的寫作過於急躁、存在嚴重的缺欠[12]。ㄝㄌㄚㄙㄇㄨㄙ修訂的希臘文本比ㄎㄛㄇㄆㄌㄨㄊㄣㄙㄝ《多語種聖經》的希臘文本錯誤更多,但ㄝㄌㄚㄙㄇㄨㄙ修訂《聖經》的指導思想具有方法論的革命意義:《聖經》內容超越所有聖者、學者、教會的說道、教義,信徒們必須能夠直接接觸、理解《聖經》以確立personal and direct faith/每個人個體性的信仰,但拉丁文本錯誤很多,所以必須對照希臘語原文本重新修訂、翻譯;ㄝㄌㄚㄙㄇㄨㄙ的修訂本身也無法避免錯誤,但修訂翻譯是一個人為的過程,可以不斷改進,而不是神跡[13]。
現在我們知道有5400多希臘文《新約》版本,ㄝㄌㄚㄙㄇㄨㄙ在ㄅㄚㄙㄝㄦ當地Dominic/ㄉㄛㄇㄧㄋㄧㄎ/多米尼克會派所能找到的文本的最後一書“啟示錄”不全,他不得不從拉丁文本反向翻譯回希臘文。全書992頁(前言說明有28頁),共有上千個注釋,出版後馬上成為那些力圖回到信仰源泉的基督徒們的必備工具。當然,批判浪潮也不絕於耳,使得ㄝㄌㄚㄙㄇㄨㄙ立即投入再版的修訂工作,在1519年改名為Novum Testamentum/《新約》的第二版中,除了幾百處新的注釋,正文也大幅度重新翻譯。例如,《新約》第四書Ιω?ννης[ioannes]/John/ㄧㄛㄢㄋㄜㄙ/約翰福音的開首是:?ν ?ρχ? ?ν ? λ?γος, 拉丁詞母發音轉寫En archē ēn ho Lógos, 拉丁文意譯In principio erat Verbum,英譯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 新教譯本:太初有道,天主教譯本:在起初已有聖言[14]。ㄝㄌㄚㄙㄇㄨㄙ把λ?γος從Verbum改為Sermo,因為他認為verbum意為single word/單個詞(意為law/律法或final decision/最終判決),而sermo意為speech/演說或conversation/對話,更符合Ιησο?ς[iesous]/日語新譯イエス/耶穌/Jesus/ㄧㄝㄙㄛㄨㄙ的宣教特征[15]。這個詞λ?γος[logos]/ㄌㄛㄍㄛㄙ是希臘哲學中使用最多、最重要的概念,來自動詞λ?γειν[legein]/講/說/數,等含義,意為(名詞)說的話、定義、命題、討論、語言,等。拉丁語轉寫為ratio,以此轉為法語raison,轉寫為英文reason, rationality/理由、理性、合理性等,在ㄝㄌㄚㄙㄇㄨㄙ的時代希臘哲學知識還沒有深入普及,應該用轉寫方式Lógos/ㄌㄛㄍㄛㄙ。哲學意義上的翻譯是:“作為ㄚㄦㄑㄧ-(太初以來的萬物根源的原理)存在著ㄌㄛㄍㄛㄙ”。[16]
Martin Luther/ㄇㄚㄦㄊㄧㄣ·ㄌㄨㄊㄦ/馬丁·路德就是以ㄝㄌㄚㄙㄇㄨㄙ的《新修訂》第二版為原本翻譯出“地方語”German/ㄍㄜㄦㄇㄢ/日耳曼語版《新約》,掀起了ㄝㄌㄚㄙㄇㄨㄙ沒有預想到的宗教改革革命。宗教改革運動的第一個係統性理論的集大成者、ㄍㄜㄦㄇㄢ公共教育係統的改革家、被稱為“Praeceptor Germaniae/ㄍㄜㄦㄇㄢ人導師”的Philipp Melanchthon/メランヒトン/ㄇㄝㄌㄢㄏㄊㄛㄣ/梅蘭希通(1497-1560年)在ㄝㄌㄚㄙㄇㄨㄙ逝去21周年後概括到:“the whole body of church doctrine was again purified by the voice of that reverend man, Doctor Luther. He [Erasmus] was a preparation for this thing, because the apostolic books and the ancient histories were now in people’s hands./整個教會教義的體係再次被可敬的ㄌㄨㄊㄦ博士的聲音淨化了。他[ㄝㄌㄚㄙㄇㄨㄙ]為此做好了準備,因為使徒的福音書和古代的曆史現在掌握在人們的手中。”[17]
【Comma Johanneum的勘正】
所謂“Comma Johanneum/Johannine Comma”即Ιω?ννης[ioannes]/John/ㄧㄛㄢㄋㄝㄙ/約翰句子是指《新約》ㄨㄦㄍㄚㄊㄚ版1 John/ㄧㄛㄢㄋㄝㄙ第一書5:7-8“For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record in heaven, the Father, the Word, and the Holy Ghost: and these three are one. And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witness in earth, the Spirit, and the water, and the blood: and these three agree in one.”的前半部分“因為在上天見證著三位:父、ㄌㄛㄍㄛㄙ和聖靈,這三位是一。”這是ㄎㄚㄊㄛㄌㄧㄎㄚ的Trinity/Trinitas/ㄊㄌㄧㄋㄧㄊㄚㄙ/三位一體的核心教義,但ㄝㄌㄚㄙㄇㄨㄙ沒有加入第一《新修訂》、第二版《新約》中,因為希臘文本中沒有這個“ㄧㄛㄢㄋㄝㄙ句子”。為此,ㄝㄌㄚㄙㄇㄨㄙ被攻擊為異端Arianism/(源自大主教Arius)ㄚㄌㄧㄨㄙ/阿利烏教派,在1522年的第三版中不得不加入“ㄧㄛㄢㄋㄝㄙ句子”,雖然他知道希臘文本中的“ㄧㄛㄢㄋㄝㄙ句子”是從ㄨㄦㄍㄚㄊㄚ版反向翻譯過去的。[18]
改革派William Tyndale/ティンダル/ㄊㄧㄣㄉㄜㄦ/丁道爾(1494/95-1536年)1526年就是以ㄝㄌㄚㄙㄇㄨㄙ的第三版為基礎翻譯成英文的。ㄊㄧㄣㄉㄜㄦ因為翻譯英文本成為殉教者,但後來廣為閱讀的欽定英文版80%-90%都是采用他的譯本。現在的英譯本正文沒有“ㄧㄛㄢㄋㄝㄙ句子”,但加以注釋說在ㄨㄦㄍㄚㄊㄚ版有“ㄧㄛㄢㄋㄝㄙ句子”,括號裏進一步說明在16世紀前的希臘文本裏沒有發現“ㄧㄛㄢㄋㄝㄙ句子”。漢譯的《聖經》和合本沒有“ㄧㄛㄢㄋㄝㄙ句子”也沒有注釋,完全認可了ㄝㄌㄚㄙㄇㄨㄙ的勘正。其實,如果原初的希臘文本有這個“ㄧㄛㄢㄋㄝㄙ句子”,反對ㄊㄌㄧㄋㄧㄊㄚㄙ教義的異端ㄚㄌㄧㄨㄙ教派就不會存在了。不過,即使原初的希臘文本沒有“ㄧㄛㄢㄋㄝㄙ句子”,ㄊㄌㄧㄋㄧㄊㄚㄙ的核心教義沒有出現在《新約》正文,也不能直接否定ㄊㄌㄧㄋㄧㄊㄚㄙ。
Newton/ㄋㄧㄡㄊㄛㄣ/牛頓在很多神學問題上並沒有確立固定的立場,但他關於ㄧㄜㄙㄛㄨㄙ和ㄊㄌㄧㄋㄧㄊㄚㄙ的觀念最引人注目。在1690年11月14日寄給John Locke/ㄌㄛㄎ/洛克(1632-1704年)的2萬5千詞的信(論文)An Historical Account of Two Notable Corruptions of Scripture/“經文中兩處明顯的錯誤史實”中,ㄋㄧㄡㄊㄛㄣ列舉了兩處他考證出被後來人篡改的經文:在當時的ㄧㄛㄢㄋㄜㄙ一書5:7-8“For there are three who give testimony [in heaven: the Father, the Word, and the Holy Spirit; and these three are one. And there are three who give testimony on earth]”,方括號裏的內容即“ㄧㄛㄢㄋㄝㄙ句子”是325年Council of Nicaea/Ν?καια[?nikεa]/ㄋㄧㄎㄜㄚ/尼西亞公會議時夾入的。可能是用東、西羅馬帝國的力量讚助並親身參與公會的Constantine/(拉丁)Cōnstantīnus/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ㄨㄙ/君士坦丁大帝本人提出了?μοο?σιος /homoousius /consubstantial/one substance/同質的概念確立了聖父與聖子的關係(然後再延申到聖靈)。這明顯是受到ㄝㄌㄚㄙㄇㄨㄙ的啟發。[19]
通過以上親身的翻譯過程,ㄝㄌㄚㄙㄇㄨㄙ深知複雜的古希臘文很難對應翻譯出優雅的拉丁文,拒絕賦予翻譯者因為受聖靈激勵而享有與原作者同樣的地位[20]。例如,在Romans/羅馬人書2:15,拉丁文翻譯者“快眠中”把genitive/屬格cogitationum/thoughts/“想法”與上一句中的conscientia/consciences/“良知”等同起來[21]。希臘語常用的介詞根據句子內容變換多端,極難翻譯,如δια[dia]一詞可以表示by,in,for, via, per, through(這幾英文可以有多種漢字意義),before/之前,because of/因為,等[22]。當然,ㄝㄌㄚㄙㄇㄨㄙ視教會博士、聖者ㄏㄧㄜㄌㄛㄋㄧㄇㄨㄙ為終身楷模,但並沒有妨礙批評他翻譯的具體錯誤。
關於古希臘語發音,現在學術界普遍采用ㄝㄌㄚㄙㄇㄨㄙ提倡的restored/複古的發音係統,固定在《新約》作者們所用的koine Greek/來源於Αθ?να[Athína]/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的“通用希臘語”,但實際上我們更多的希臘語著作用modern/近代(其實是10世紀為止的中世紀語言)發音係統。“在希臘哲學命名被翻譯成拉丁語的必要過程中,產生了重大的災難”,這是指原初的意義不可避免地被替換了。[23]
【在神學教義論爭中高產創作】
自然地,ㄝㄌㄚㄙㄇㄨㄙ也身處教義、教會論爭的中心,例如,涉及同時代的教宗Julius II/(拉丁語Iulius)ㄧㄨㄌㄧㄨㄙ第二/儒略二世的評價和第五次Lateran/ラテラン/ㄌㄚㄊㄜㄌㄢ/拉特蘭Council/會議的正當性[24]這些非常敏感、尖銳的教會論爭和鬥爭。ㄧㄨㄌㄧㄨㄙ第二既有超凡的作為(例如雇用ㄇㄧㄎㄜㄌㄢㄐㄜㄌㄛ和Raffaello/ラファエロ/ㄌㄚㄈㄚㄜㄌㄛ/Raphael/拉斐爾到羅馬來為教廷作畫),也有令人憎惡的一麵:貪婪與戰爭[25],而後者正是ㄝㄌㄚㄙㄇㄨㄙ批判的教會的核心問題。學者們現在基本上認定當時廣為傳頌的諷刺對話Iulius exclusus e coelis/“ㄧㄨㄌㄧㄨㄙ被趕出天堂”的匿名作者就是ㄝㄌㄚㄙㄇㄨㄙ[26]。
ㄝㄌㄚㄙㄇㄨㄙ是最豐富多產的16世紀拉丁文作家,例如,幾乎與第一版《新修訂》、第二版《新約》同時出版的Colloquies/《對話集》遭到許多教派甚至教宗的“異端”非難、禁止出版發行,但1522年出版的第二版出售了26,000冊[27]。可能正是由於這樣廣泛的拉丁文知識界(包括教會和政府官員)讀者群,保護了ㄝㄌㄚㄙㄇㄨㄙ在受到嚴厲批判抨擊的同時免於被直接迫害的命運。另一個原因是他的拉丁文功底:經院學派和人文學者們異常推崇拉丁文而賦予Cicero/ㄎㄧㄎㄜㄌㄛ/西塞羅最高的拉丁語作家的地位,而他的Ciceronianus/《論ㄎㄧㄎㄜㄌㄛ》 (A Dialogue on the Best Style of Speaking)展示出他的拉丁文造詣不亞於任何人。
與ㄝㄌㄚㄙㄇㄨㄙ爭端和衝突最激烈的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ㄌㄨㄊㄦ,除了神學內容的爭議,一個重要的因素是他們的誌向、專長、方法論不同。1516年底,ㄌㄨㄊㄦ還沒有名氣時,先通過Gorge Spalatin轉達對剛出版的《新修訂(工具)》中的關於sin/ㄙㄧㄣ/原罪和功德的注釋的“錯誤”觀點的擔憂[28]。1517年3月1日,ㄌㄨㄊㄦ對同僚抱怨:“我正在讀我們的ㄝㄌㄚㄙㄇㄨㄙ,但越來越瞧不起他。…由於現在是不安的時代,我知道任何人不能因為精通希臘語和ㄏㄜㄅㄌㄨ語就是一個真正聰明的基督徒。即使是掌握五門語言的聖ㄏㄧㄜㄌㄛㄋㄧㄇㄨㄙ[29]也比不上隻懂一門語言的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更不用提ㄝㄌㄚㄙㄇㄨㄙ了”。脾氣暴烈的ㄌㄨㄊㄦ成名後在1533年教導道:“ㄝㄌㄚㄙㄇㄨㄙ是所有宗教的敵人、特別是基督的敵人、Epicurus/ㄜㄆㄧㄎㄨㄌㄛㄙ/伊壁鳩魯和Lucianos/ルキアノス/ㄌㄨㄎㄧㄚㄋㄛㄙ/Lucian/琉善的仿製者。我,ㄇㄚㄦㄊㄧㄣ·ㄌㄨㄊㄦ,親筆寫下這個給我親愛的兒子ㄧㄛㄢㄋㄝㄙ,並通過你傳給所有的神聖基督教會的後代。”[30]ㄌㄨㄊㄦ如果不具備剛烈的性格不足以挑戰教皇,而所謂Protestant/プロテスタント/ㄆㄌㄛㄊㄝㄙㄊㄢㄊ原意為“抗議教皇的派別”,不是從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普遍教會分離出來另立門派的“新教”。ㄝㄌㄚㄙㄇㄨㄙ深知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教會的腐敗(通過《愚人頌》等表述出來),但又堅信ㄎㄚㄊㄛㄌㄧㄎㄚ教會是聯結God/ㄍㄚㄉ/上帝/神/天主的完美橋梁,不覺得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矛盾也不想(不敢)著手解決這個問題,他更關心如何準確正確地“翻譯”古代的文本以理解基督這個ㄍㄚㄉ的化身[31],所以留在ㄎㄚㄊㄛㄌㄧㄎㄚ,而ㄌㄨㄊㄦ成為新教的開拓者,這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幸好他們之間的論爭僅限於筆頭,而年邁的ㄝㄌㄚㄙㄇㄨㄙ“更願意訴諸學識和善意” [32]。
長遠地看,ㄝㄌㄚㄙㄇㄨㄙ的人文主義多元化觀念(對聖經的多種解釋等)影響了歐洲的思想,而ㄌㄨㄊㄦ教派(聖經是ㄍㄚㄉ的Word/律法不容隨意解釋等)影響了北美的教會。這符合大致觀察到的現象,例如歐盟采納了不少ㄝㄌㄚㄙㄇㄨㄙ的核心觀念。[33]
【Prince of Humanists/人文主義者之王子】
被稱為Prince of Humanists/“人文主義者之王子”的ㄝㄌㄚㄙㄇㄨㄙ以他的膨大著述成為ㄌㄨㄋㄧㄙㄢㄙ的北方代表以及宗教改革(甚至後來的啟蒙運動)的奠基者。但是,從根本上,他是一個建立自己所稱的philosophia Christi/philosophy of Christ/“基督的哲學”的基督教人文主義者。“被基督自己稱為一種再生的基督的哲學,就是恢複原本很好形成的人性”[34]。“一個人文主義者更關注藝術和letters/詞母/文字/文學/書文,特別是希臘-羅馬書文,而不是枯燥的理性或逃遁到未知的神秘論;他不信任隱喻,而崇尚帶有各種各樣注釋的批判性的修訂版本;他對書稿懷有特別的熱情,……所有偉大的學者都是真正的人文主義者,因為他們是自己時代的真實仆人”[35]。“人文主義者自始至終是一個修辭學者、一個語言學者。他的專職、技能與gesta/deeds/成就在於verba/words/寫作,而不是res/事情/事業”;所有的學者都同意ㄝㄌㄚㄙㄇㄨㄙ不是一個曆史學者,但他對文本的批判性考證方法影響了同時代的曆史學者們。[36]
ㄝㄌㄚㄙㄇㄨㄙ還有很多著述,這裏無法都譯注介紹。有人估算有一段時間裏他的著述銷售量占全歐洲的5%[37],應證了他的格言:His writings show him better/他的作品展示了他更好的一麵。他不斷改寫自己的作品,部分目的也是為了阻止盜印,靠寫作獲得了財務自由,去世時資產被估值為8千florin/ㄈㄌㄛㄌㄧㄣ,相當於當時Antwerp/アントワープ/ㄢㄊㄨㄦㄆ/安特衛普一個高級工匠2百年的工作價值[38]。現在,以他名字命名的大學Erasmus University Rotterdam校訓就是Making Minds Matter/“讓思想發揮作用”[39]。
讓思想引領時代吧!
[趙京,中日美比較政策研究所,2023年3月25日]
Erasmus/ㄝㄌㄚㄙㄇㄨㄙ/伊拉斯謨主要漢音元素詞匯 | |||
漢音元素 | 英語 | 漢字譯法或注釋 | 原文等 |
ㄢㄊㄨㄦㄆ | Antwerp | 安特衛普 | |
ㄚㄌㄚㄇ | Aramaic | 阿拉姆語 | |
ㄚㄊㄧㄋㄚ | Athens | 雅典 | Αθ?να |
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 | Augustine | 奧古斯丁 | Augustinus |
ㄚㄌㄧㄨㄙ | Arius | 阿利烏 | |
ㄅㄚㄙㄝㄦ | Basel | 巴塞爾 | |
ㄅㄌㄧㄊㄞㄣ | Britain | 不列顛 | |
ㄎㄚㄧㄚㄈㄚㄙ | Caiaphas | 該亞法 | Κα??φας |
ㄎㄚㄊㄛㄌㄧㄎㄚ | Catholic | 普世(至公或天主)教會 | Catholica |
ㄎㄧㄎㄝㄌㄛ | Cicero | 西塞羅 | |
ㄎㄛㄌㄝㄊ | Colet | 科利特 | |
ㄎㄛㄇㄆㄌㄨㄊㄣㄙㄝ | Complutense | 康普頓 | |
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ㄣ | Constantine | 君士坦丁 | |
ㄉㄛㄇㄧㄋㄧㄎ | Dominic | 多米尼克 | |
ㄝㄆㄧㄎㄡㄌㄛㄙ | Epicurus | 伊比鳩魯 | ?π?κουρος |
ㄝㄌㄚㄙㄇㄨㄙ | Erasmus | 伊拉斯謨 | |
ㄈㄌㄢㄙ | France | 法蘭西 | |
ㄈㄌㄛㄅㄣ | Froben | 弗羅本 | |
ㄍㄜㄦㄇㄢ | German | 日耳曼,德國 | |
ㄍㄚㄉ | God | 上帝 | |
ㄍㄨㄊㄣㄅㄜㄦㄍ | Gutenberg | 古騰堡 | |
ㄏㄜㄅㄌㄨ | Hebrew | 希伯來 | |
ㄏㄣㄌㄧ | Henry | 亨利 | |
ㄏㄧㄝㄌㄛㄋㄧㄇㄨㄙ | Jerome | 耶柔米 | Hieronymus |
ㄧㄝㄙㄡㄙ | Jesus, Jesu | 耶穌 | Ι?ησου?ς |
ㄧㄛㄢㄋㄜㄙ | John | 約翰 | Ιω?ννης |
ㄧㄨㄌㄧㄨㄙ | Julius | 儒略 | Iulius |
ㄌㄚㄊㄜㄌㄢ | Lateran | 拉特蘭 | |
ㄌㄛㄎ | Locke | 洛克 | |
ㄌㄛㄍㄛㄙ | logos | 理性 | λ?γος |
ㄌㄨㄎㄧㄚㄋㄛㄙ | Lucian | 琉善 | Lucianos |
ㄌㄡㄎㄚ | Luke | 路加 | Λουκ?[Louka] |
ㄌㄨㄊㄦ | Luther | 路德 | |
ㄇㄝㄌㄢㄏㄊㄛㄣ | Melanchthon | 梅蘭希通 | |
ㄇㄛㄣㄊㄞㄍㄧㄨ | Montaigu | 蒙太古 | |
ㄇㄛㄦ | More | 摩爾 | |
ㄋㄧㄡㄊㄛㄥ | Newton | 牛頓 | |
ㄋㄧㄎㄜㄚ | Nicaea | 尼西亞 | Ν?καια |
ㄛㄎㄙㄈㄛ-ㄉ | Oxford | 牛津 | |
ㄆㄚㄌㄧ | Paris | 巴黎 | |
ㄆㄚㄨㄌㄨㄙ | Paul | 保羅 | Πα?λος[Pa?lus] |
ㄆㄌㄨㄊㄚㄎ | Plutarch | 普魯塔克 | |
ㄆㄌㄛㄊㄝㄙㄊㄢㄊ | Protestant | 新教 | |
ㄌㄚㄈㄚㄜㄌㄛ | Raphael | 拉斐爾 | Raffaello |
ㄌㄨㄋㄧㄙㄢㄙ | Renaissance | 文藝複興 | |
ㄌㄛ_ㄊㄜㄦㄉㄚㄇ | Rotterdam | 鹿特丹 | Roterodamus |
ㄙㄧㄣ | sin | 原罪 | |
ㄙㄆㄟㄣ | Spain | 西班牙 | |
ㄊㄌㄧㄋㄧㄊㄚㄙ | Trinity | 三位一體 | Trinitas |
ㄊㄧㄣㄉㄜㄦ | Tyndale | 丁道爾 | |
ㄨㄚ_ㄌㄚ | Valla | 瓦拉 | |
ㄨㄦㄍㄚㄊㄚ | Vulgate | 通用拉丁語正典 | Vulgata |
[1] Renaissance一詞來自法語“再生”、“複活”之意,指古典希臘、羅馬文化等人文主義的複興,1830年代也成為英文用詞,先被日譯為漢字“文藝複興”,再被移入中文,至今還在中文廣為應用。不過,Renaissance不限於文藝領域,日譯放棄了“文藝複興”的譯法,直接用片假名ルネッサンス轉寫。(趙京,《超越文藝複興的Renaissance/ㄌㄨㄋㄧㄙㄢㄙ》漢音元素方案範例5,2019年1月22日第1版。)
[2] 1960-80年代的漢語讀者熟悉的漢譯本《牛虻》的主人公,就是牧師的私生子。當他知道自己的教父原來竟然是自己的生父,憤然拋棄一切,逃往南美新世界。
[3]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One: Preparation, 1466-1500.
[4]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對《新約》的通俗隱喻性解釋,連接、解救了拉丁語經典,為基督教的普及(特別是在普遍采用拉丁語的西羅馬帝國的各王國繼承者)奠定了含有啟蒙潛能的基礎。遠離已經衰落的羅馬,不懂希臘文的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難免知識的局限。例如,有限的拉丁文verbum(英文譯為Word)無法表達希臘語logos的豐富含義。明顯地,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沒有讀到公元1世紀的猶太作家Josephus/ㄧㄛㄙㄜㄈㄨㄙ用希臘語寫成的《猶太古誌》、《猶太戰爭》等書。他也不知道381年的Constantinople/(拉丁)Cōnstantīnopolis/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ㄛㄆㄛㄌㄧㄙ/君士坦丁堡會議已經認可了ㄊㄜㄛㄉㄛㄙㄨㄙ皇帝的三位一體論法令。當然,雖然不懂希臘文,博學的ㄚㄨㄍㄨㄙㄊㄧㄋㄨㄙ通曉已經被譯為拉丁文的希臘經典,使他能夠用希臘典故以及希臘化了的羅馬作品展開基督教的教義。(趙京,Augustine/Augustinus神學譯注-1,2019年6月17日第一稿。)
[5]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p.78-79.
[6] Michael Massing, Fatal Discord: Erasmus, Luther, and the Fight for the Western Min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8. P.45.
[7]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125.
[8]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p.122-123.
[9] Chritine Christ-von Wedel, Erasmus of Rotterdam: Advocate of a New Christianit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13. P.11.
[10] Chritine Christ-von Wedel, Erasmus of Rotterdam: Advocate of a New Christianit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13. P.79.
[11] 被列為“教會四大博士”之一的ㄏㄧㄜㄌㄛㄋㄧㄇㄨㄙ的人品很受非議。
[12] D.F.S. Thomson, Erasmus and Textual Scholarship in the Light of Sixteenth-century Practice. Erasmus of Rotterdam: The Man and the Scholar, ed. J. Sperna Weiland & W. Th. M. Frijhoff, Leiden: E. J. Brill, 1988.
[13]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p.123-126.
[14] 趙京,《新約》主要名詞新譯初探,2018年8月22日第二稿。
[15]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p.126-130.
[16]趙京,希臘哲學原初最主要名字和概念譯注,2022年5月11日。
[17] Timothy J. Wengert, Human Freedom, Christian Rightesness: Philipp Melanchthon's Exegetical Dispute with Erasmus of Rotterda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 P.139.
[18]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p.131-132.
[19] 趙京,Newton/牛頓的Metaphysics/ㄇㄜㄊㄚ物理學/形而上學簡介,2019年12月19日。
[20] 筆者對《新約》最簡短的一書試驗翻譯過:趙京,《新約》“致Philemon/ㄈㄧㄌㄜㄇㄛㄣ/腓利門”新譯,2021年2月20日。
[21] Denis L. Drysdall, The “Youth Who Would Teach His Elders” and the Final Version of Erasmus’ Annotations. Erasmus of Rotterdam Society Yearbook 26, A-R Editons, 2006.
[22] Michael Massing, Fatal Discord: Erasmus, Luther, and the Fight for the Western Min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8. P.93.這本書仿照Plutarch/ㄆㄌㄨㄊㄚㄎ/普魯塔克的對比方式寫兩人的思想傳記,較為全麵,對於譯注後者Luther更有價值。
[23]趙京,希臘哲學原初最主要名字和概念譯注,2022年5月11日。
[24] Nelson H. Minnich, Erasmus and the Fifth Lateran Council (1512-17). Erasmus of Rotterdam: The Man and the Scholar, ed. J. Sperna Weiland & W. Th. M. Frijhoff, Leiden: E. J. Brill, 1988.
[25] 1506-07年見證了意大利離奇的政治光景:ㄧㄨㄌㄧㄨㄙ第二宣布要親自帶兵把教皇的領地從“暴君手中解放出來”,被法蘭西國王嘲笑“喝了太多酒”。但他帶領五百兵甲北上,甚至單獨入城,收複了中部城鎮Perugia/ㄆㄟㄌㄨㄐㄧㄚ/佩魯賈Bologna/ㄅㄛㄌㄛㄋㄧㄚ/博洛尼亞,“基督的管家變成了戰神”,他創建的忠誠的瑞士衛隊至今還守衛著Vatican/ㄨㄚㄊㄧㄎㄢ/梵蒂岡。(趙京,Renaissance/ㄌㄨㄋㄧㄙㄢㄙ時期的政治譯注2018年11月30日。)
[26]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115.
[27] Ciceronianus, or, A Dialogue on the Best Style of Speaking, trans. Izora Scott, Teachers College, Columbia University, 1908. P.10.
[28] Michael Massing, Fatal Discord: Erasmus, Luther, and the Fight for the Western Min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8. Introduction, IX.
[29] 希臘語、ㄏㄜㄅㄌㄨ語、拉丁語、Aramaic/ㄚㄌㄚㄇ/阿拉姆語、Syriac/ㄙㄨㄌㄧㄚ/敘利亞語。
[30] John Joseph Mangan, Life, Character & Influence of Desiderius Erasmus of Rotterdam, The Macmilian Company, 1927. Vol. Two, p.137, p.255.
[31] Chritine Christ-von Wedel, Erasmus of Rotterdam: Advocate of a New Christianit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13. Pp.5-6.
[32] John Joseph Mangan, Life, Character & Influence of Desiderius Erasmus of Rotterdam, The Macmilian Company, 1927. Vol. Two, p.357.
[33] Michael Massing, Fatal Discord: Erasmus, Luther, and the Fight for the Western Min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8. Introduction, XIII.
[34] Richard L. Demolen, The Spirituality of Erasmus of Rotterdam, Nieuwkoop: De Graaf, 1987.Pp.1 & 98.這本精神傳記就是以“基督的哲學”這個概念展開的。
[35] Edward Kennard Rand, St. Jerome the Humanist. Cited from The Polemics of Erasmus of Rotterdam and Ulrich von Hutten, trans. & annotated by Randolph J. Klawiter,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 1977. P.1.
[36] Peter G. Bietenholz, History and Biography in the Work of Erasmus of Rotterdam, Geneve: Librairie Droz, 1966. Pp. 17 & 13.
[37]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144.
[38] William Barker, Rasmus of Rotterdam: The Sprit of a Scholar, Reaktion Books, 2021. P.250.